趁黃蓉去撿峨眉刺的空,郭靖連忙走到錢青健前,深躬為禮:“錢大哥,那晚你在趙王府救了我的命,小弟一直……”
錢青健一擺手打斷了郭靖的話:“你我兄弟不必記掛這些,這大中午的,咱們找個地方喝茶說話吧。請大家搜尋(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郭靖原本拙,正不知如何表達激之,聞聽錢青健想要餐飲,頓時心中喜悅,道:“錢大哥,前方不遠就是鎮甸,就由小弟請你喝杯水酒,聊表寸心。”
錢青健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那對胖子夫婦已經蹤影皆無,想是趁著他和黃蓉對戰之時逃之夭夭了。於是點頭道:“如此甚好。”說罷他搬鞍認蹬上了黃馬。
黃蓉了錢青健一番嘲諷,未免悶悶不樂,隻是打也打不過,郭靖又不幫忙,也就隻好上了的汗寶馬,郭靖則是騎了不久前買來的一匹白馬,一行三騎向南馳去。
此已是京東西路襲慶府泰寧軍地界【注1】,距離河南嵩山大約有八百裡左右的路程。這是錢青健在路上尋人打聽好的,由此再往南走,尋了岔路就該折而向西了。
來到前方鎮子,郭靖尋了一家飯店,熱地讓錢青健坐了上座,黃蓉在一旁不住撇,看向錢青健的眼神也充滿了敵意。錢青健隻作未見,與郭靖聊些過往的話題。
原來那天在中都,黃蓉和丘機以及六怪因為郭靖的婚事鬧翻了臉,將郭靖拉上汗寶馬,二人共乘一騎兜了一大圈。
後來在郭靖的強烈要求之下,兩人又回到了王一所在的客棧,卻發現全真七子和六怪以及穆念慈已經離開了。
黃蓉判斷,六怪和三子等人必定擇路南下,所以和郭靖就也南下而來,此時距離八月中秋的嘉興煙雨樓約戰尚有五個多月,黃蓉不想再跟六怪三子見麵,免得徒增氣惱,就拖著郭靖遊山玩水,以致於被兩次變道的錢青健從後趕上。
酒菜上桌,郭靖首先敬了錢青健三杯酒,古人喝酒講究先乾為敬,所以郭靖敬酒,卻是郭靖連乾三碗。
錢青健打了一場熱,正覺口乾舌燥,眼見這甘冽的酒水自己撈不著喝,不免暗暗著急,從負責滿酒的黃蓉手中奪過酒壇子,慷慨道:“郭靖兄弟為人厚道,你健哥我敬你一壇!”說罷,端起多半壇子酒湊近邊,咕嘟嘟來了個一氣喝。【注2】
郭靖眼見錢大哥如此豪爽,忍不住喝彩:“好酒量!好漢子!”
錢青健喝完,把酒壇子往桌上一頓,抹了一把,道:“店家,上酒!”卻惹得黃蓉看不過眼,冷哼不斷。
郭靖傻乎乎的不知原委,隻當是黃蓉輸了切磋心頭不快,就給黃蓉介紹道:“蓉兒,這位錢大哥可是在趙王府救過我的命的,我此生都報不盡錢大哥的恩。你也跟我一起敬黃大哥三杯酒吧。”
此時店家尚未拿來第二壇酒,黃蓉藉此機會問道:“靖哥哥,你說什麼救命之恩,從前怎麼不曾跟我提過?”
郭靖臉上一紅,道:“那日在梁子翁的館舍之中,我被大蛇纏住了,眼看就要被蛇勒死,是錢大哥從天而降,不畏劇毒,咬死了大蛇,救了我的命。”
黃蓉奇道:“這事你怎麼早不跟我說?”
郭靖道:“一來我擔心孩家怕蛇,二來擔心你知道我中了蛇毒之事焦慮。”
黃蓉正道:“靖哥哥,今後你可不能這樣了,你我生死與共,永不分離,你有事可不能再瞞著我。”
郭靖連連點頭,這時店家送來了第二壇酒,郭靖親自拍開泥封,把三個人的酒碗都滿上了,正說話,卻被黃蓉按下了手,隻見黃蓉盯著錢青健的臉問道:“錢大哥,郭靖去梁子翁的館舍是為了給王道長藥,不知錢大哥去那裡又是為何?”
錢青健被問的一愣,隨即笑道:“黃姑娘這話問的有趣,我跟我師父本來就在王府當差,四巡查也是我的職責。那簡管家高喊‘有賊’,我聽了自然要趕去察看。”
郭靖回憶當時況,隻覺錢青健說得分毫不差,就附和道:“是啊是啊。”
黃蓉眼珠一轉,又問了一句:“錢大哥又是如何知道我的來歷,而且連我的武功家數都說得如此清楚,小子倒要請教。”
“呃……”錢青健故作深沉,用筷子夾了一片牛放進裡,黃蓉扇他那兩掌,其中一掌尤為狠毒,直到今天吃牛還隻能用一邊牙來咀嚼,因此更加惱恨,得想個什麼辦法報復一下纔好。
當然了,若是能把黃蓉收為己有,這兩掌也就算了,就當是兩口子**的前戲了。再說了,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嘛。可是如今他眼見靖蓉之間已經是山無棱天地合了,再想收黃蓉已經無,這兩掌就不能一筆揭過了。
眼見黃蓉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錢青健忽生一計,嗯,此時對郭靖你儂我儂,就編些故事讓難一下也是好的。當下嚥下了牛道:“此事說來話長,想當年華山論劍,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會於華山之巔,隻為了爭奪那一部《九真經》,激戰了七天七夜……”
郭靖和黃蓉彼此看了一眼,眼中都是困,華山論劍?這故事沒聽說過啊。
郭靖自然是孤陋寡聞,而黃蓉的母親正是因為《九真經》而死,所以黃藥師也不曾對黃蓉提起華山論劍之事。
隻聽錢青健繼續說道:“令尊大人是第一個出場的,獨鬥全真教祖師重真人,令尊大人接連使出彈指神通、劈空掌、玉簫劍法、落英神劍掌等多種功夫,卻仍然敗在了王重手下……”
錢青健一邊喝酒吃,一邊給這一對小兒講述往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郭黃二人不信。這個時期的黃蓉雖然聰明,卻對武林中的往事知之不多,還是很容易上當騙的。
隻是當錢青健講完華山論劍之後,黃蓉問出來一句話:“這華山論劍是何時發生的事?”
“嗯,大約距今二十三年前吧。”錢青健老神在在地回道。
“那麼錢大哥,你今年貴庚?”黃蓉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呃,愚兄虛度二十。”
黃蓉笑道:“既然如此,華山論劍之後三年錢大哥纔出生,又是如何知道如此詳細的呢?”
錢青健早已經料到黃蓉定會有此一問,當即哈哈笑道:“我這是聽歐克講述的,歐克還說,第一次華山論劍之後,他的叔叔西毒歐鋒與你父親東邪黃藥師指腹為婚,你父親早已經把你許配給歐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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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京東西路襲慶府泰寧軍地界,是今日的山東兗州。
注2:宋朝時的酒水,都是低度米酒。可參照《水滸》中“智取生辰綱”片段,楊誌等人暑天行路時飲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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