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黃藥師第一次見到蘇離,他今年已經過了三十歲,正是而立之年,武功也逐漸登峰造極,自出道以來,天下高手隻是碌碌。書趣樓()
就連室山的幾位高僧都不大放在眼裡。
求一對手而難得,確實寂寞。
但他尋蘇離非為比武而來,黃藥師視禮法為無,卻最敬重忠臣孝子。
他的這種格並不矛盾,而是源於黃藥師的世。黃藥師並非是孤兒,他出於一個相對富裕的宦家庭。當初嶽飛被陷害時,他的祖父捨命相救,卻殺仁。
祖輩父輩對朝廷的忠心,卻換不來朝廷的認同,反而到朝廷迫害,造了黃藥師既憤恨朝廷,又因為出世代清白的家庭,決不能造反辱沒先人,心中矛盾無比,才養了憤世嫉俗的。
雖然如今黃藥師已經有了東邪的名號,他卻非邪魔外道,隻是以對抗禮法,來發泄心的苦悶。
上劍南忠君國,組建鐵掌幫,聚集義士,他未見過,卻神往之。他做不到上劍南那般,在朝廷棄用後,依舊忠君國,要為朝廷出力。
而不久前上劍南被朝廷大軍攻破鐵掌山,本也重傷不治,黃藥師當時還在無錫,聽到這訊息,可以說是悲慟無比,當即前往湖南,看看鐵掌幫還有沒有殘留的義士。
他不好虛名,沒有大張旗鼓,生平最敬重嶽飛和韓世忠,心中自是想到,若上劍南後繼無人,必從他後輩中,培養出一位頂天立地的好漢。
卻沒有想到等他到時,蘇離已經再整鐵掌幫旗幟,悍然劫取了船,又暗中窺見了裘千仞的武功,比諸自己雖有不足,但已經差之不遠,可為敵手。
隻是裘千仞上有傷,黃藥師心氣高傲,自然不會相見。
上劍南既有如此兩個出後輩,九泉之下,當也欣,黃藥師自然用不著幫忙。
恰好蘇離下江南,與他同路,黃藥師對這年人有些興趣,故而一路尾隨。
可是黃藥師被蘇離發現後,既驚奇,也不知接下來做什麼。
他行為向來怪癖,一路跟蹤蘇離,隻是出於興趣,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目的。
不過黃藥師突然起了另外一個心思。
他將蘇離的誇讚置之不理,淡淡道:「上劍南的後輩,不該隻會拍馬屁,還得有真本事才行,你可願意跟我比試?」
他知道蘇離在青龍灘劫去了朝廷的船,但沒有見識蘇離的武功,所以想要看看蘇離的武學,究竟到了什麼地步,比之裘千仞又如何。
蘇離笑道:「恰巧我也想見識見識你的武功,要知道你也是我將來的對手之一。」
說出最後的『一』字,蘇離的氣勢若繃的弓弦,嗖的一下,飛箭離弦。
好似一隻鵬鳥,振翅而飛。
他將鐵砂掌的起手與一招『白鶴含煙』整合起來,掌力既剛且韌,充分發揮了『金關玉鎖訣』這門氣功的綿,以及鐵砂掌的剛猛。
若是之前鐵砂掌的勁力是『鐵』,那麼現在蘇離已經找到某種訣竅『鍛鐵為鋼』。
鐵雖然堅,卻比鋼易脆,沒有鋼的韌。所以練鐵砂掌之人,一旦出手,就很難留有餘力。
如降龍十八掌的『龍有悔』,便發七分力,留三分力,出招從容,故而堪稱絕微妙。
一門武功當然不會是一朝一夕就能創立,蘇離現在隻是草創,要形係統的武功,還有一段路。
即使現在論在鐵掌功的造詣,蘇離仍舊及不上裘千仞。
按照原著記載,六七年之後,也就是第一次華山論劍過後幾年,裘千仞就潛大理皇宮,用鐵掌功傷了瑛姑和周伯通的孩子。要知道嬰兒脆弱,裘千仞的掌力卻能做到讓這孩子傷而不死,可見那時候裘千仞的掌力已經近乎隨心所,妙絕倫。
而今裘千仞即使尚及不上後來那麼純~,掌力也必然走上了細微的道路。
那天他雖然嚇走了裘千仞,卻不是勝在武功上。
但這不是說蘇離要追上裘千仞需要很久,因為蘇離年紀很輕,正是一日千裡的時候,他有信心兩三年便能超過裘千仞,隻是能否勝過王重依舊沒多大把握,他還需要別的機遇。
黃藥師有經天緯地之才,見識廣博,當然認得出『白鶴含煙』。蘇離略見單薄的影,猶如白鶴振翅飛。
然間便籠罩了黃藥師口及兩肩多要。
可黃藥師就是黃藥師,子一晃,筆直向後倒飛而去,行若鬼魅,輕而易舉離了蘇離這一招『白鶴含煙』的攻擊範圍。
蘇離若煙霧繚繞,綴著黃藥師。
裘千仞有『鐵掌水上漂』的譽,輕功冠絕當世,蘇離的輕功卻也不弱,一步神行,機變百出。
這是『神行百變』的輕功,乃是蘇離從前麵迴的世界學得。
黃藥師形飄忽,一腳恰好踢在某株楊柳上,順手取了一樹枝,這一下若兔,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那還帶著水的枝條,化作銀弧,旁敲側擊,實是難得的妙招。
這也是一門劍法,喚作『玉催銀劍』,乃是將力注長劍之中,弧形,去勢不急,但籠罩範圍極廣,而且因為特殊的形式,讓對手極難招架。
蘇離見狀,不驚不喜,事實上後世張三真人以此創出了一門更厲害的劍法——繞指劍,那才令人嘆為觀止。
今日的黃藥師武功雖然高,卻還遠不及那位武道大宗師,令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黃藥師手中的枝條可不會管蘇離在想什麼,好似毒蛇吐信,準無比往蘇離手上『太淵』點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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