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澄不想跟齊華歪纏,替齊華掖了掖被子道:“姐姐怕真是嚇出了癔癥了,我當時剛把你救上岸,丫頭婆子就涌了來,哪有什麼男子?姐姐難道就這樣想被男子看了去壞了聲名?”
齊華被紀澄的話一噎,之所以追著不放,那是覺得自己畢竟是雲伯府的千金,被沈家公子平白看了,也不可能一頂小轎擡進門,必然是要做正頭夫人的。可是當時渾無力很快就又暈厥,不能逮個現場,現在被紀澄否認,也只能忍了,現在不過是心下還有些不甘而已。
但齊華也知道紀澄的顧慮,以的份可就不能跟自己比了,被人看到了那還得了。不過這也怪不得自己,要怪只怪紀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一時,有丫頭來稟報,說是雲伯府的大公子齊正到了。自家妹子落水,大哥親自來接,也算是一片護之心了。
紀澄扶著齊華站起,就想躲到屏風後面去迴避,卻被齊華一把拉住,“澄妹妹,是我大哥來接我了,你也不必迴避,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咱們早比一家子都還親近了。”
丫頭將齊正請到外堂,齊華用力拉了紀澄打簾子出去,衝著堂中長玉立的男子喚了聲,“大哥。”
齊正回過頭來,見齊華同一生得國天香的子並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位齊正是齊華的一母胞兄,因著襲不了伯爵,如今在宮裡尋了個差事,不過能在宮裡當侍衛,想必也是有一本事的。
今日之所以能來接齊華,乃是因他們母親有些不適,他告假回家正待在伯府。而齊華之所以心急火燎行此下策多也是因爲母親病憂,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又要耽擱三年,那可真就嫁不出去了。
這齊正生得脣紅齒白、溫潤如玉,端的是翩翩佳公子,一的書卷氣更添儒雅,若將來能領軍沙場,那就是儒將一枚。至今還未說親,也是雲伯府想讓他舉業有之後,娶一房世家小姐爲妻,將齊氏重新壯大。
紀澄的眼睛只掠過齊正一瞬,就低頭垂眸。
齊華則有些得意地瞥了紀澄一眼,這位哥哥可不是自誇,便是在京師衆多貴族子弟裡,那也是出類拔萃的。
“大哥,這位是紀姑娘,今日我不小心落水便是救了我。”齊華道。
齊正當時已看傻了眼,紀澄此刻上雖然穿著不太合的裳,但卻越發顯出的雪花貌來。齊正好歹也是十八歲的男子了,休學之時也跟著堂哥表兄之類見過一些世面,但紀澄的貌卻是他平生所罕見。
而且這姑娘生得彷彿月籠寒煙,霧裡看花一般貌,明明在你眼前,你卻總覺得雲遮霧繞,得你恨不能多看幾眼,看個清清楚楚。
說楚楚人,卻又妍麗如海棠,若說嫵多姿,但又不失山茶之清麗。只如那輕雲微裹的霞,自有流溢彩從裡往外出。
齊正心裡不由浮現一句詩詞,如此伊人,當吾寐思服。
恰聞齊華的話,齊正耳子一紅,趕躬對著紀澄作揖行禮,“今日真是多謝紀姑娘了。”
紀澄讓了半步,沒全禮,“沒能照顧好齊姐姐纔是我們的過錯。”
畢竟是外男,齊正在沈蕁的院子裡也不能多留,一時沈芫、沈蕁都過來了,兩兄妹聯袂告辭,且別過不提。
而紀澄不適,也沒有再去園子裡和姑娘們說話,同沈芫說了一句,便回了自己屋裡換歇下。
夜裡自省今日發生的事,紀澄又是輾轉反側,再次懊惱今日自己的魯莽,實在是低估了京師閨秀的勇氣,哪知道們還有以命相搏這樣的孤勇,倒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而同樣的夜裡說回沈和沈徑二人,心裡自然也是懊惱,當時怎麼就鬼使神差地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沈徑不知沈的想法,但是他自己卻知自己心事。齊華落水,他毫沒有相救之意,沈家磬園水多,難免沒有溺水之事,所以家中婆子、小廝裡專有那會鳧水的,平日裡負責看顧園子。
所以齊華落水不必太過擔心,但沈徑看到紀澄愣頭愣腦地跳水救人時,心生十分擔心。他擔心的是紀澄自己會不會反而溺水,而的卻是因爲紀澄的古道熱腸。
沈徑從小生在大宅裡,這裡面的人一個個都了,心思比男人還深,也有那心思淺薄的,那就是太淺薄,淺薄而驕矜。
是以沈徑雖然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按說說起子來正是該面紅耳赤的年紀,可他卻從沒過心思,直到驟然見到長後的紀澄時,這凡心才晃了晃,但到今日他見紀澄孤救人時,一下就被這姑娘的良善給了。
能有這份救人之心的人,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何況,何況紀澄還生得那般貌。
想到這兒,沈徑的臉就紅了,一腳踢開上的薄被子,只覺得全燥熱得厲害,灌了三壺涼茶也解不了,最後乾脆去廚房舀了幾瓢涼水當頭淋下,這纔算是安靜了。
可是一回屋子,紀澄那溼漉漉的明亮得彷彿春夜流泉般的眼睛,那薄的裳包裹的溼漉漉的子,還有那顯而易見的兒家獨有的渾圓,都沈徑爲之失神。
一夜輾轉,一閉眼就是那一幕,得他臉發燙,心發火,無藥可救。
而沈自然比未經人事的頭小子沈徑要沉穩得多,他過親,邊還有一房姨娘和一個通房丫頭,雖然並不熱衷於房中之事,但是也從沒憋屈過自己。
但或許是因爲夏日炎熱,人浮氣躁,或許是因爲近兩日吃東西上火,沈到半夜也沒睡著,起牀喚丫頭進來伺候。
今日值夜的恰是通房丫頭蕊雪,是先大邊的丫頭,沈的妻子還在時就收了房,待大去世後,蕊雪自然留了下來,依舊在沈邊伺候。
這會兒因是夜裡,蕊雪早就在外間躺下了,聽得沈人,忙不迭地胡披了件裳就跑了進來,見沈正要自己倒水喝,忙地跑上前從溫熱的茶桶裡提了茶壺出來。
沈比蕊雪高了許多,冷不丁地蕊雪前那兩團雪膩就撞進了眼底,夏日大家都穿得,此刻蕊雪不過著了件嫣紅繡山茶花紋的肚兜,外頭罩的對襟小,因沒繫腰帶,簡直是什麼也擋不住,圖擔了個虛名。
不過蕊雪那雖然極白,卻生得小,並沒有太大的波瀾起伏。
但沈卻猛地擡起了頭,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自己把自己嚇到了。
只因他眼前驟然浮現出午後花塢看到的那一幕,紀澄被湖水溼的裳裡,那抹上繡的就是一朵白山茶花。
薄蘭的素地霧榖像寒煙一樣籠罩簇擁著那朵雪白而妖冶的山茶,簡直就像勾魂奪魄的妖。
明明是冰清玉潔的,可在紀澄上,就是生出了嫵傾城的妍。而那位纔不過十五年華的澄表妹,子已經長得比雙十年華的蕊雪還玲瓏有致了。
溼潤地在上的裳,徹底顯了纖細得盈盈一握就能折斷的腰肢,沈的眼前甚至還能清楚地浮現那霧榖在腹間、腰際的褶皺,是那樣的清晰。
沈從沒想過自己爲如此下流,竟然會肖想自家表妹的子。他甩了甩頭,想將那繡著白山茶花的抹從眼前盪開,可眼的卻是蕊雪那詫異的眼神。
“公子,你可是病了?”蕊雪見沈滿面紅,踮起腳尖想探沈的額頭,卻被沈躲了開去。
“下去吧。”沈推開蕊雪,往牀畔走去,可不知怎麼又改變了主意,回頭將已經走到門邊的蕊雪了回來。
第二天蕊雪出門時都打兒,雖然一直知道沈的兇猛,可他素來是有節制的,通常伺候一次就夠了,從沒像昨晚那樣不知饜足,急得彷彿了三天的狼一般,連的肚兜都來不及除下,就恨恨地了起來。
蕊雪一想起昨夜就臉紅,迎面遇到蘭香的時候忙晃晃地低下頭。
可惜蘭香早就看到了蕊雪那一臉紅,還有走路的奇怪姿勢,撇一笑道:“姐姐也太輕狂了些,昨兒晚上得滿院子的人都聽見了,沒得讓人嘲笑咱們去了的小姐,屋裡怎麼有這樣不知廉恥的丫頭。”
原來這蘭香和蕊雪同在先大邊伺候,蘭香生得比蕊雪更嫵一些,先自然不願給開臉,狐了沈去,所以懷孕時反而提拔了蕊雪。
如此一來,蘭香不敢埋怨大,自然將一腔怒氣都怪在了蕊雪上。後來大去世,蘭香本可以回林府,但自願留下來照顧弘哥兒,也就沒人回去。
可哪裡是想照顧弘哥兒,本就是想攀高枝,奈何沈不好,對蘭香的屢次示好都視而不見,越發激得蘭香更恨蕊雪。
蕊雪一聽蘭香的話,小臉兒霎時就白了。初時還能抑得住,可是後來大公子要得太狠了,就沒忍住。想到這兒,蕊雪跳河的心都有了,匆匆地繞過蘭香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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