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樓系列5200

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香燃盡的時候如果你還沒有回答我那麼就準備著‘訣別’吧……”

“以瀾滄爲界勒住你的戰馬！如果非要強行吞併整個武林的話請想想你將要付出的代價——如果你不想爲月神的祭品的話。”

只聽得到話語然而努力地看著四周他卻無法看到任何清晰的東西。一切彷彿是虛幻而不扭曲的似乎隔了一層嫋嫋升起的水霧——他只看見白茫茫的一片是無數穿著白袍的人影一起一伏不停止地做著機械的拜狀奇怪的誦唱之聲如波濤般傳耳——

“在巨屋中在火屋中

“在清點一切歲月的黑暗中

“請神——

“告知我的本名！

“當月自那一升起

“衆神一一說出他們的名字

“但願但願此時——

“我也能記起自己的本名！”

聲音帶著奇異的音韻和唱腔如水一樣慢慢漫進人的耳從耳至腦、至心……讓他漸漸有昏昏沉沉的覺一時間似乎時間都已經靜止——只看見唯一一點清晰的火：那檀香的在慢慢移、黯淡下去！

他無法回答只有冷汗涔涔而下。

“時辰到了……祭典開始！”

那個聲音毫不留地宣佈忽然間——四周變了紅！火！是四燃燒的火！

他看不到——然而卻清楚地知道被火海吞沒了！在火裡……在火裡！

“阿靖！阿靖！”他終於忍不住口驚呼出來用力地撥開迷霧四尋覓著對著那虛空中的聲音厲聲喊“——住手！快滅火！放出來放出來！——我答應你們！”

“遲了……已經遲了……”

“焚燒一切的紅蓮火焰一旦燃起將燒盡三界裡的所有罪孽……”

“住口！讓出來！”他想斬開重重的迷霧卻現那卻是如水一般地毫不留痕跡……他不知道在哪裡然而他知道在火裡……在烈焰的焚燒裡！“放出來！快讓出來！”

他開始失去了控制一直往火焰的深衝去——

“施主請止步！”

忽然有什麼清冷如水的東西滴了下來徹骨寒冷讓他神志忽然一清！

“大哥！大哥！快醒醒！……快醒醒！”陡然間旁邊有近在咫尺的真切的呼喊同時到有人用力地晃著自己的雙肩。他睜開眼睛是悉的書齋裡的擺設然後看見的是三弟南楚焦急擔憂的臉——

“大哥……你被魘住了。剛纔你的額頭和全忽然象火燒一樣的燙！”南楚沉靜的眼睛裡也有掩飾不了擔心和失措——“靖姑娘料的不錯果然是有邪魅侵！”

“哦？”他卻只是淡淡迴應了一聲想著方纔假寐時候的夢心裡也有異樣的不安。

“幸虧明鏡大師及時喝破大哥才醒過來——”順著南楚的目他看見了旁邊正合十默誦著的老僧——僧人的手上還有一個淨瓶方纔自己額上的水只怕也是這位彈上去的。

“……心無掛礙無有恐怖遠離一切顛倒夢想……”然聽老僧不停誦著的居然是那部號稱所有經文之“心”的《般若波羅多心經》！許久等老僧唸完了以後他們纔看見開眼後的老僧眼睛佈滿了——彷彿火一般的！

“施主……方纔你被困在那人的用靈力結的‘界’裡頭了。好厲害的法……這一次是僥倖對方沒有出全力要是——唉只怕貧僧也不能抵擋啊。”

“世上果然有所謂的法和幻力嗎？”蕭憶啜了一口茶滋潤了嚨更加驚訝地覺嚨里居然真的有火的氣息！但是他只是靜靜地問“拜月教的法是佛、道、儒中的哪一流派？——中原可有能制它的方法？”

老僧緩緩搖頭：“不瞞施主……拜月教不屬於任何流派傳說是以道教爲主結合了遠自西域東瀛的法和苗疆的巫蠱之道以月爲最高神明以教主爲凡世最高領袖。自開創出來後流傳於兩廣雲滇之地已有一百多年教徒無數勢力龐大。

“不過據老衲所知雖然在苗疆信教之人衆多但是大部分人卻只是信奉教義的一般教徒而已連教主都是不修習法而潛心研究教義之人——真正懂得法的教中不會過十個人再加上地方偏遠所以在中原一帶對於拜月教的所知很也不足爲奇了。”

蕭憶微微頷——看來自己一開始就派阿靖去大理果然沒有錯誤啊……本來是想借助風雨組織的力量先除去拜月教裡最棘手人的但出乎意料的秋護玉居然拒絕了。

“那麼大師可知道‘迦若’這個人？”他問。

“迦若？”老僧子一手裡的淨瓶不自覺的一傾水濺出了許。

“就是拜月教的大祭司。”南楚在一邊輕輕補充“苗人的傳言和教徒的描述並不可靠我們蒐集來的資料裡卻沒有毫他的過去歷史和師承來歷。我們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厲害的一個人？”

“枝上繁花天心明月。”驀然間明鏡大師手執念珠默誦然後開口打斷了南楚的話——“錯了他已經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一時間連蕭憶的臉都沉了沉但是還是不說什麼。

“難道他還真的是神不？”南楚揚眉冷笑手按上了腰畔的劍柄。

“阿彌陀佛……或許是。”老僧合十淡淡答道“靈力如此看破紅塵生死出三界五行他的修爲已經到達了飛昇之境——在凡人眼裡已經是神了。”

“就是說……以凡人之軀是本無法和他相抗衡的嗎？”聽雪樓主終於問目深沉莫測“用武之道本不能和法相對抗嗎？”一邊問他雙手開始不自地微起來有無法掩飾的恐懼預傳來——

阿靖！……

“撤！”眼看著手下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鍾木華知道這個破廟中的神人實在是太厲害立刻下了命令“我來斷後快回去稟告靖姑娘！”

顧不上收拾同伴的聽雪樓殘餘的子弟立刻往外衝去—— ωwш ✿тtkan ✿co

“鍾老！門、門不見了！”陡然間先到門邊的一名幫中子弟出了駭然的喊。

“蠢材！莫嚇破了膽、看花了眼！——聽雪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白老人一邊全心地戒備著破廟中那個不知何的神人一邊呵斥著屬下慢慢往外面退去。

“老天！門、門呢？門真的不見了！”然後樓中弟子人的更加衆多幾乎所有人都出了驚訝恐怖的呼喊他終於忍不住回頭往門口看了一眼。

他的臉忽然因爲恐懼而搐！——果然門沒有了！在原來進來的地方門沒有了！

“擅闖神廟者——死。”

昏暗破爛的廟裡某一忽然傳來了冷冷的聲音宛如空谷回聲般縈繞。

聲音方起鍾木華閃電般地飛往聲音傳來的地方一刀砍了過去！

“啊！……”慘聲響起刀砍中的是之軀。然而定睛一看刀上面容扭曲的卻居然是自己手下的一名子弟！“鍾老……爲什麼、爲什麼……”

白老人駭然刀死撲倒流了一地。

後子弟雖然悍勇但是看見如此詭異的局面也不由驚呆在當地！

“快逃啊……不管了把牆砍倒吧！”終於有人無法忍這樣的氣氛然後瘋狂般地手開始刀往黃土牆上砍去。然奇怪地刀落之覺居然是綿綿的。

“噗！”忽然間牆裡噴出了鮮！

“爲什麼……爲什麼砍我？……”牆問帶著震驚和不敢相信然後緩緩癱倒——倒地後卻竟然化了並肩作戰的聽雪樓的同伴！

在死人倒下以後那一道黃土牆還是在原來的地方。

拿刀的子弟駭然尖神志昏已極只顧拼命揮刀舞護住周——“妖怪！妖怪！”

“以汝之爲祭獻月神之酒……”廟裡又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撲簌簌一聲輕響角落裡忽然飛出了一羣五彩的蝴蝶如幽靈般飛向剩下活著的子弟。

滇中氣候溫暖本來就多蝶類大理更有著名的蝴蝶泉——但是在這樣恐怖的夜晚看見那些麗不可方的蝴蝶每個人心裡都冒起了寒意……可是彷彿被定住了一般所有人只是又恐懼又沉醉地站在原地不看著那些麗的翩然靠近。

鍾木華全冷汗心裡雖然在告訴自己要立刻拔刀但是偏偏卻彷彿在沉睡。

蝶在一些子弟上落下了然後從容優雅地展開卷曲的針狀尖管刺脖子上的脈……一個子弟兩個子弟……慢慢地所有人都帶著驚懼加的神倒下了。

妖怪！妖怪！他一遍遍在心底駭極而呼可是沒辦法挪……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一隻絢爛無比的彩蝶緩緩飛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吸管慢慢展開——

“唰！——”

忽然他覺得剎間有一道凌厲至極的劍氣破空而來直斬向他！他不由閉上了眼睛。

“快帶子弟們走！”陡然邊有人手推了他一下——一推之下他登時現重新可以移了——“靖姑娘！”

他驚喜地口呼了出來只看見緋的劍如同閃電一樣在破廟裡四迴翔一隻只絢爛的蝴蝶在劍裡被斬爲兩段！——

然蝴蝶落地後卻居然化了一片片紙灰！

還沒有死去的弟子都恢復了知覺每個人都低聲驚呼：“靖姑娘！靖姑娘來了！”

陡然間似乎戰意重新燃起。

“鍾老快帶他們走！”斬落了最後一隻蝴蝶後一緋的子落在破廟堂中靜靜地執劍凝視著某一虛空頭也不回地對屬下斷然吩咐。

“可是屬下怎麼可以讓姑娘一個人……”鍾木華知道那個神人的厲害不由擔心。

“你們在這裡也是送死！以你們的能力又如何能抗拒法？”阿靖解釋了一句已經不耐煩起來厲聲道“快走！這裡我來對付就行了！——我替你們破開了迷障快走吧！”

鍾木華和聽雪樓衆弟子回頭赫然看見廟門已經重新在原來的位置上出現！

一行人不敢多耽擱立刻從那個神的廟裡魚貫而出。

門外正是滿月時分月華如水繁星滿天。在呼吸到野外清新的空氣和到拂面的微風時所有人都不由深深吸了口氣——

“立刻回去告訴樓主：對手的實力比預先想的要強很多！請他立刻加派人手過來！——記住了一般的武林高手沒有用要派士和師過來！”

在退出廟門的時候鍾木華聽見了靖姑娘用傳音吩咐。

“這種撒豆兵的小伎倆也只能對付一般人。——既然我們上了祭司大人就不要用障眼法躲躲藏藏了不妨拿出一些真功夫給阿靖看看罷！”空的廟宇中緋負手握劍輕輕揚眉冷笑對著空空如也的月神龕說著話。

話音未落神龕上忽然約約地現出一個人來——彷彿是煙霧的緩緩凝聚幻化出了人形。那是一個高大的男子白袍如雪漆黑的長不曾束起一直垂落到腰際等到他緩緩轉過頭來的時候有寶石的輝在他間閃。

他右手輕輕擡起凌空畫了一個奇異的符號——忽然間神廟的地上有烈烈的火焰分兩路燒了過來把圍在了火焰中間！

“稍微厲害了一點……不過還是障眼法！”揚眉繼續冷笑蓮足輕擡安然從火上踏了過去“這不是真火——只是幻象而已……”

腳步剛踏出火圈忽然間頭頂勁風襲來！——縱飛出半空中如飛燕迴翔般凌空一個轉輕輕巧巧地避了過去只聽一聲巨響一塊大石從天而降已經落在方纔站立的地方！揮劍輕完全是金石擊的聲音不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