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五十七分，偵探社房門被敲響。

奧利弗看到的鍾表快了三分鍾。

陸離被吵醒，恍若鍍上一層朦朧薄霧的眼眸漸漸清晰，化為一潭幽泉。

這一次沒再墜那片怪陸離的夢境，不過也想不起來夢到什麽了。

洗漱一番，走向等在門外的奧利弗，臨出門前，陸離拿上帽架上的禮帽，隨後關上房門。

哢嗒——

房門閉合，昏暗的偵探社重歸於冷清。

……

“賣栗子咯，賣栗子！”

“剛剛撈上來的鰻魚，4先令一磅——”

“把頭繩還我！”

賣聲在熙攘的水手街道回，孩嬉戲打鬧跑過。魚腥味在空氣中飄，來自出海回來的船員，或是他們帶回的魚。

“你要跟我一起嗎？”

陸離偏了偏頭，對跟在旁的奧利弗道。

“不，我在前麵左轉。”奧利弗指著前方的拐角道。

到了拐角，奧利弗打著招呼溜掉。陸離目送他離去，戴上禮帽，混熙攘的人群鄭

……

“驅魔人閣下，需要我現在閉館嗎？”

畫廊二層，推門走進辦公室的陸離到本傑明的熱接待。

禿禿的書架和潔如新的桌麵明昨晚的一切不是幻覺，陸離忽然想起，今早臨走前沒告訴他辦公室裏的況。

不過現在本傑明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陸離就沒有提起。

“等到正常營業時間結束吧。”陸離回答。

“呃……”

本傑明流尷尬之：“現在沒有客人在畫廊裏。”

畫廊最後還是在營業時間結束的6點整閉館。員工陸續離開，本傑明最後一個走的。

陸離站在門前目送本傑明離開，沒有轉回畫廊，反倒是走下臺階，繞到畫廊的背麵，走到二樓的一窗口下。

那裏是二層辦公室的窗戶，也是陸離昨夜丟下嬰兒亡靈的地方，不過地麵並沒有什麽痕跡。

確定嬰兒亡靈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裏，陸離回到畫廊正門，將門上營業的牌子摘下來，關上大門。

開始變得暗淡，但離徹底暗下還有些時間。陸離點燃油燈，蓋上防風罩，安靜等待夜幕降臨。

畫廊長廊逐漸變得昏暗，朦朧，不可視。半時後，隻剩下陸離周一圈亮著油燈。

嘩——

詭異的聲在走廊深響起，回而來。

雕塑活了過來。

陸離站起，提起油燈，繞過書桌走向長廊深。

走出十幾米，他看到長廊上正在接近自己的雕塑。

“晚上好。”

陸離打了聲招呼：“我需要你的幫忙。”

不需要等待雕塑回複，陸離抱起雕塑，走向長廊盡頭，通往二層的樓梯。

“我知道你能聽到，能思考。我需要你幫忙守在樓梯邊留意阿西娜，你應該知道。如果從休息室裏出現，過來告訴我。”

陸離在樓梯前放下雕塑，注視雕塑那雙毫無生機的石質眼珠道：“如果你不想，可以走開。”

向後退出幾步，轉離去，數秒過去，後始終沒有響起石頭與地板發出的挪聲。

功了。

途徑安娜的畫像，畫中依舊凝固著，沒有活過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