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日志以記憶的方式灌注在白霧的腦海里。

白霧現在明白，為什麼備注稱紅殷為小可憐了。

這個可憐的孩子承了所有人的怨念，痛苦。單獨的痛苦與怨念，足以讓一個正常心智的人類，因為濃烈負面緒惡墮化。

而整個第九院，所有的實驗加在一起，會造就何等恐怖的怪？

再往后面的日志，紅殷已經開始神智錯。

即便畸變到了這種地步，依舊如同一個善良的孩。面對曾經折磨過的醫生們，紅殷的主觀意愿仍舊是不想殺死他們。

但一切都已經太遲，醫院了一個怨氣極重的地方，這里人人都在恐懼著紅殷。

如果沒有那些負面緒，紅殷或許能夠克制住殺戮的。

但那些負面緒過于濃烈，以至于整棟醫院，除卻以利亞這個惡墮，再無活口。

所有碎片拼圖的中間，就是紅殷的長變化。

那個可的鄰家小妹，為了消弭醫院其他人的痛苦，吸收了過于濃烈的怨念，開始一點一點的畸變……

逐漸擴大的黑斑塊，額頭上漸漸生出的眼睛，每帶走一個人，紅殷離那莫可名狀的怪就更近一步。

到最后……

白霧看到了一只沒有固定形狀，全藏在巨大的黑霧氣里的怪，數以百計的眼睛閃爍著猩紅的，靜靜的看著周遭。

“可惜這個地方普雷爾之眼沒辦法使……”

【嗨~親的，有沒有想人家？可憋死我了，這小可憐的意念制太強，我再過一會兒又會消失，你最好趁現在多觀察點東西。那麼現在開始倒計時。】

啊這……

在白霧心想著使用普雷爾之眼的時候，這奇怪的備注居然真的出現了。

不過普雷爾之眼似乎只能持續三十秒。

白霧沒有猶豫，注意力集中在巨大拼圖的中央，凝視著已經徹底變為不可名狀惡墮的紅殷。

【九級惡墮，畸變詞條：神力*12。稀有畸變詞條：怨氣結界；怨氣化形。完畸變詞條：超怨氣化形。

恭喜你看到了小可憐的本，我沒辦法給你解釋九級惡墮是什麼概念，尤其你已經在的攻擊范圍里，但我可以給你三個建議：跪，跪，或者跪；不要想著打贏，和小矮子一樣，都是偏科型選手；弱點？不應當，我只是一個可憐無助的小備注。】

普雷爾之眼的效力消失，眼里的對話框也瞬間被抹去。

白霧料想著，應該是自己主觀意愿，能夠強制發一次普雷爾之眼。

但在紅殷的結界里，最終還是被制下去。

……

……

塔外，第九神病院第三棟第三層。

五九等人看著白霧一直進一種定狀態，已經很久。

“這都過去多久了……這小子怎麼回事？怎麼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林無有些急躁。

不僅僅是林無，包括尹霜在，一眾隊員都有些莫名的煩躁。

五九看了看時間，說道：

“你們最好調整下緒，距離出塔滿四小時，還差一分鐘。”

眾人一驚，隨即都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

在塔外每過四個小時，都會附加一些奇怪的負面屬，因為這個世界在排斥人類。

短暫的一分鐘很快過去。

尹霜跟灌了鉛一樣，抬了幾次腳，試圖在最短時間適應。【塔外阻礙詞條：遲緩。】

而王勢則覺到，手臂力，力氣有些使不上。【塔外阻礙詞條：攻擊力削減。】

林無就比較嚴重了，就像那些到點了就上號抑郁的網抑云選手，那些小時候的悲慘經歷，開始不斷地涌現，他心里漸漸泛起了悲傷。【塔外阻礙詞條：消極思維。】

最慘的商小乙，眼里的所有景象直接消失，任何事都無法看見。【塔外阻礙詞條：致盲。】

五九皺起眉頭，悲慟和致盲，大多是第三天乃至第四天才出現……

不過想到林無和商小乙例外運氣都很差，五九又釋懷了。

“你兩先返回高塔。現在的你們是累贅。”五九很冷靜。

他所承的塔外阻礙詞條，邪惡狂熱，能夠加強周圍惡墮的攻擊速度。

對于五九而言，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自己能夠輕松解決。

但此消彼長后，隊員們能否抗住惡墮的進攻，就很難說。

尤其一個失了智，一個失了明。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隊長……沒想到我一個老隊員，卻比新隊員更先退場，也許我真的不適合做這一行吧，人與人之間的巨大差距，就像是冰冷的水將我淹沒……”

林無很難過。埋汰了白霧這個新人這麼多句，結果比人家新人更快退場……加上消極思維的影響，越發難過。

“趕滾回去。”

五九打斷了消極狀態無病的林無，直接啟了林無的返回盤。

“那……隊長，保重啊，我和林前輩先回去了。”商小乙著黑說道。

五九點點頭，隨即意識到商小乙看不見，說道：

“先回去吧。”

一分鐘后，商小乙和林無都被返回盤帶走。

這種事大家都習以為常，沒有哪個隊伍能夠保證所有隊員一起出去，又能一起同時歸來的。

所有出塔調查的老兵們都知道一件事，惡墮只是最輕微的阻礙，真正阻礙他們的，是塔外世界本。

這也是塔外生存難點之一，哪怕已經比上次更強，但如果運氣不好，開局第小時就來了個消極思維，沒準直接就滅團了。

如今調查軍團七大隊一組員，還剩下四人。

白霧依舊沒有醒來。

王勢頗為擔憂：

“我們還能承住，但白霧怎麼辦？他現在承的詞條是什麼？”

尹霜也擔憂起來，一下子走了兩個主力，這是沒想到的，負面屬有很多種，還有一種極為麻煩的負面屬鮮。

這種負面屬要求宿主每六分鐘造一次殺戮。

否則便會不停損失氣。

如果施加在白霧上的負面屬是鮮，白霧必然無法存活。但問題在于，只有白霧自己能夠到負面屬效果是什麼。

此時的白霧，注意力卻完全在夢境里。

屋偏逢連夜雨。

檔案陳列室里的所有檔案，竟皆泛起了一黑霧氣。

大敵將至，五九神凝重，直覺告訴他，這次面對的敵人，或許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他擔心不能保護好白霧。

而白霧也在擔心，自己若不快些攻略小可憐，隊長他們就將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