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寒風凜冽,樹葉早已落,烏在禿禿的枝頭悲啼著。
一個小敏捷的黑人影在落滿樹葉的道上疾行著,忽然黑人影眼前一亮,止住了腳步。
那黑人影竟是一個材小玲瓏的絕,背上還背著一人多高的青龍戟,便是徐州城逃岀的曹紫櫻。
曹紫櫻雖有天機步這樣的頂級輕功,但人非馬匹可比,長力不夠,容易疲倦,每日隻行得七,八十裡便要停下來休息,否則非牽傷不可。
曹紫櫻在路上行了兩三日,進了江蘇境,距淮南不過三百餘裡。
這一日,曹紫櫻正趕路間,前方突然出現了兩個大食國的胡商,胡商們牽著一匹駿馬,不知在說些什麼。
那馬兒碧眼青鬃,卷紅紋,高六尺,形健,乃是西域外國的千裡寶馬——驌驦。
曹紫櫻見了這驌驦馬,喜岀外,若得了此馬,不用半日,便可抵達淮南。曹紫櫻向前疾奔了幾步,側耳傾聽二人的談話。
隻得二人咕咕噥噥說了一大堆話,也不知是大食國哪個地方的方言土語,如同鳥語一般。曹紫櫻聽了半天,雲裡霧裡,也不知他們說些什麼。
曹紫櫻柳眉微皺,計上心來。
裝作扭傷了腳,匍匐在地,聲道:「前麵兩位大哥,等一等!可否扶小子一把?」
兩個胡商同時轉過頭來,二人都是棕發碧眼,絡腮鬍子,四十歲上下年紀,一深的大食長袍,肩上背著兩個鼓鼓囊囊的包袱,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二人見呼救之人竟是一位明眸皓齒,楚楚人的絕,不一佂,旋即心中狂喜。二人沒有想到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還能上這等絕子,頓時邪念叢生。
二人相視一笑,其中一名胡商大喜道:「妙極!妙極!荒郊野外也有這等佳人,莫非是仙下凡啦?」
另一名胡商笑:「咱哥倆艷福不淺!哈哈哈!」
兩人說得是波斯土語,又快又急,曹紫櫻半句話也沒聽明白。
兩名胡商主意一定,快步奔到曹紫櫻前,各抓住了曹紫櫻的皓腕,在白的玉手狠狠地了一把,方纔將曹紫櫻拉起,用生的中國話問道:「小姑娘,你怎麼了?扭傷腳了?我兄弟二人揹你?」
曹紫櫻見二人舉止輕薄,不似好人,重重地搖了搖頭:「多謝兩位了!中國有句古話,男授不親,男有別,萬萬使不得的。小子借閣下的馬兒騎一騎,可好?」說罷,曹紫櫻指了指了不遠的驌驦馬。
二人搖頭道:「不行!這匹驌驦馬價值百萬金,是我大食的國寶。我們花了重金買來,準備送給大皇帝袁做見麵禮,我兄弟二人家命全在這馬兒上,又怎麼能讓你隨便騎呢?除非……」
「除非什麼?」
兩胡商著曹紫櫻清秀俗的俏臉,**大熾,嬉皮笑臉地道:「小姑娘,馬兒可以讓你騎。不過事後,你怎麼報答我們呢?以相許怎麼樣?」
曹紫櫻心中大怒,恨不得將兩個胡商暴打一頓。臉上卻裝作霞飛雙頰,紅了臉的小兒家模樣,怯生生地道:「多謝兩位大哥!事後,全憑兩位大哥做主便是。」
兩胡商聞言大喜,他們沒想到曹紫櫻會如此輕易就答立了下來。二人扶著曹紫櫻向驌驦馬緩緩行去。二人一邊扶著曹紫櫻,一邊出鹹豬手,向曹紫櫻、去,皆被曹紫櫻以小巧的法避過。兩胡商心猿意馬,蟲上腦,恨不得立即將曹紫櫻推倒,就地正法。
曹紫櫻翻上馬,揮舞了一下馬鞭,輕笑道:「多謝!咱們萍水相逢,初次見麵。你們便送我驌驦馬這樣貴重的禮,真是何以克當,之有愧呀!陪了!」說罷,一揮馬鞭,擊在驌驦馬的後之上。
那馬兒揚起四個蹄子,如風馳電掣一般向前飛奔而去,幾個呼吸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傳來的兩個胡商的咒罵聲:
「不好!中了這賊丫頭的計了!」
「他媽的!下次再上這丫頭,非乾死不可!」
曹紫櫻早已奔出林外,半句也沒聽見。兩人罵了半晌,頗覺無趣,隻得收拾好行囊,繼續趕路。
曹紫櫻得了日行千裡,渡水如平地的驌驦馬,在馬背上喜得差點笑出聲來。
不到兩個時辰,曹紫櫻到來到淮水邊,距淮南壽春已不過幾十裡路程。曹紫櫻下了馬,雇了一葉小舟,準備橫渡淮水。
船伕有些為難地著曹紫櫻,死活不肯讓驌驦馬上船。曹紫櫻又多給船伕十兩銀子,船伕方纔勉強答應。
淮水是南北的分界線,曹紫櫻到了淮河南岸,秋天的腳步到了淮河南邊,似乎停住了腳步。北岸秋風蕭瑟,落葉紛紛。而南岸卻是綠意盎然,生機。
時近黃昏,曹紫櫻騎著驌驦馬,緩緩走進了壽春城。
壽春是江淮之間的一座大城,淮水為護城河,城高數十丈,堅固無比,易守難攻。
春秋戰國時期,便是陳國故都,龍興之地。
壽春向來是富庶之地,魚米之鄉,佔據此的袁兵糧多,當起了皇帝,大封文武百,稱孤道寡,好不快活!
壽春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酒樓,青樓、賭坊更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曹紫櫻飢腸轆轆,邁步走進了一家看上去很繁華的酒店。
淮南的酒店沒有饅頭,也沒有麵條。隻有香噴噴的大米飯。淮南的菜肴也是爽脆,淡而不薄,口齒留香,令人回味無窮,以清淡爽口為長。
曹紫櫻第一次吃大米飯,頗為新奇,一連吃了十八碗,方纔停住了筷子,喃喃道:「不能再吃了,晚上還要去拜見袁公,不能失了禮數!」說罷,拋下一錠銀子,揚長而去。隻留下小二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曹紫櫻從懷中掏出一個人皮麵,裝到了臉上。又將一雙白的小手抹得黝黑髮亮。
俏麗可人的曹紫櫻登時變了曠豪邁的張遼。
曹紫櫻這才騎著驌驦馬向袁行宮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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