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對徐晟微笑道:「你知道這是什麼馬嗎?」徐晟搖搖頭,說道:「我怎能知道,你快說吧!」文菁道:「這就是一匹普通的馬啊,瘦弱不堪。」徐晟聽了,搖頭道:「就是吧,你騎馬吧,我走路。」文菁道:「你就知道關心人家。」說這話時,心裡卻是無比歡喜,文菁又笑道:「剛才我騙你的,此馬名為出骨墨龍駒,馬中異種,驅雖然尪瘠,足力極健,一日能行千裡,堪比三國神馬赤兔。」徐晟糊塗道:「這到底是什麼馬?」文菁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徐晟雖鉤鐮槍沒能學得多,卻因從小馴服烈馬習慣了,習得一湛的馬。徐晟跳上那瘦馬,自覺普通馬不可與之同日而語,不大喜,見前麵有一水,便想試試。策馬過去,那馬縱一躍,穩穩噹噹落在地麵。
如此幾個來回,均是輕鬆無比,徐晟道:「好你個菁兒,竟然故意賣關子。」文菁歡喜道:「晟哥哥,你好厲害,快教我騎馬!」自小都是乘坐馬車出行,並未獨自騎過馬。
徐晟聽到說這話,急忙從馬上跳下,說道:「你一眼就從這一群馬裡瞧出這匹良駒,怎麼卻不會騎馬?」文菁道:「這些都是我外公我讀的書上的:『大宛有馬,瘦如枯柴,黑如烏金,片如氈,是為出骨墨龍』。中原大多不認識,所以我便猜就是了。不過外公卻不教我騎馬!」徐晟不解地問道:「為甚麼?」文菁低下頭,說道:「他說,馬要等我以後……」徐晟以為又是故意賣關子,急著問道:「以後怎麼樣了?」
文菁輕聲說道:「他我讓以後遇到的意中人教我。」說完這話,小臉頓時如霞般緋紅。由於低著頭,徐晟並未看到,不加思考道:「這麼說,你還未遇到你的意中人了,所以還不會!」文菁抬頭道:「傻哥哥,你還真不聰明,我給你的手帕上已經寫得夠明白了吧!」
徐晟即使再不懂兒之,此時也不可能不明白了。一瞬間,他恍然大悟,頓時憐之湧上心頭,握住的雙手,說道:「我懂了。」文菁著他,兩顆心自已相通,無需甚麼言語來表達。
徐晟跳到馬上,由於剛才已經知道這是一良駒,所以他不必擔心馬是否能承兩人,笑著出右手道:「上來吧!」文菁答應了一聲,跳到馬背之上。二人共乘一騎,文菁已經差不多倚靠在他懷裡。著幽蘭的馨香,徐晟心跳加快的同時極力剋製著自己,僅僅在遇到危險之握住的手腕來拉韁繩。
文菁嗔道:「越壑你不能總教我,這次我要自己來。」徐晟道:「好,你別顧著上說,前麵就有一個,我不抓你的手便是。」正說著,已到塹,文菁用手猛地一拉韁繩,卻是力用得太大。那馬吃痛,提前躍起,正看著要掉進去,文菁心中苦,趕快拉了徐晟的手,施展「蜻蜓點水」輕功,兩人落到對麵。二人同時對了一眼,關切問道:「沒事吧?」連忙去看那出骨墨龍駒。
那馬初時掉進中,不料突然一躍,跳出壑。徐晟贊道:「菁兒,你的眼力真好!此正乃良駒!」文菁尷尬笑道:「可惜沒有你的手扶,我還是沒能駕馭它。」徐晟安道:「你比我初時學好多了,這馬又是良馬通人,你剛才心急了一點,下次注意就是了。」
文菁沖他微笑,徐晟當時見文菁和時長玉等人在房頂上「飛來飛去」,本就想問,不想被這事那事耽擱,現在終於問道:「剛才你那會飛的武功是什麼啊?」
文菁聽到他說「會飛的武功」,莞爾一笑道:「那輕功,難道你不知道嗎?」梁山好漢除燕青、時遷等數人外,很有人會輕功,三位頭領不會,徐晟自然是也沒聽說過更沒學過。文菁如仙乘風般再次掠過壑,徐晟著的背影,心中如癡如醉。
文菁道:「這樣吧,此去東京一路不免乏悶,你教我馬,我教你輕功,那又如何?」徐晟拊掌同意,說道:「今日已見晚,咱先回客棧休息吧!」
二人到了客棧,文菁掏了上銀兩,要了兩間客房,投宿住下。
往後幾天,兩人繼續趕路,或共乘一騎徐晟教文菁馬,或下馬讓它得到休息文菁教徐晟輕功。待靠近汴京時,文菁馬早已全然學會,徐晟輕功也習得十之六七。
***
這一日傍晚,二人走在大街上,文菁道:「過了這裡前麵就是汴京了。」徐晟心中不免有些複雜和煩:一方麵汴京是他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是他的家鄉;另一方麵王氏被佞所害,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突然一隊車馬,浩浩從路上經過。徐晟急忙拉墨龍駒到路旁,卻沒有來得及,車隊中一匹馬正好撞上來。騎馬之人見是一弱不風的瘦馬,便也不放在心上。誰知這一撞,把墨龍駒惹怒了,兩隻後蹄一揚,竟將撞上它的連人帶馬踢飛。這一下,頓時出現了混。
一人道:「哪來的野馬,敢在此撒野?」徐晟忙高聲道:「劣馬難以馴服,希見諒!」那人不依不饒,說道:「你的馬把人踢傷了,豈是一句道歉就能解決?」回頭見被撞之人已從地上爬起,沒有大礙。
文菁正要與他分辯之時,突然車隊中間出來一人,向那人耳語幾句,那人道:「今天看在我們公主不計較的份上,不與你們兩個娃娃一般見識。」說著,車隊依舊向前,揚長而去。
文菁對徐晟道:「我們跟著他們!」徐晟疑不解:「跟著他們幹嗎?他們已經不要我們賠錢了。」文菁懇求道:「晟哥哥,咱們就跟著吧,我想去看一看那位公主。」
車隊在前麵緩緩而行,兩人卻也不用上馬。徐晟不知道,大凡孩子,從小或多或都有一個公主夢。文菁亦不例外,雖不是公主,非要親眼去見一見真正的公主。
不多時,那車隊走進一家大客棧,都下車下馬休息。晟、菁二人也走進店,要兩間客房,店小二說道:「兩位客,事不湊巧,今天客房全部訂出了。」徐晟問道:「怎麼會,就是剛才那麼多人訂走的嗎?」店小二道:「客有所不知,剛才人雖多,但也差點不夠,這兒的房子先前就被一位公子訂了大半。」徐晟心道,這甚是奇怪,對文菁道:「咱們隻能轉投其他客店了!」
文菁自語道:「真是怪事!」二人準備就此作罷,正離開。這時,從樓上走下來一丫鬟打扮之人,對旁邊人道:「你們試試能不能讓出兩間,讓這兩人住下。」
頃,那一隊人騰出兩間讓給了他們。晟、菁二人要了兩個小菜,坐下對飲,文菁道:「這公主心腸倒是是很好,居然兩次都讓了我們。」徐晟道:「那公主卻是沒有架子,恁地好心!」文菁嫣然一笑,突然臉微紅,徐晟不知發生甚麼事,忙問道:「怎麼了?」
文菁小聲問道:「晟哥哥,你說是那公主,還是我?」徐晟想都沒想就回答道:「當然是人家公主了。」文菁聽後,掠過一不悅之,一副委屈的神,酒杯留在手中一言不發。
徐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些天,他與文菁朝夕相,有點習以為常。他想起文菁男裝時都被認為是一個翩翩年,爾後剛換上裝自己幾乎失魂,以及他倆走在路上,有如此多人見到文菁便瞬間呆住了。初時他還沒有察覺,現在不由得又去向文菁瞧去,隻見臉上略有慍,卻風致不減。徐晟意識到自己眼前的除了對他無微不至,萬分,更是擁有無比貌。
徐晟輕輕說道:「都怪我說話不好好思考,你還在生氣嗎?」文菁坐在那兒兀自不理會,反反覆復地用酒杯沾著,徐晟又道:「我在想,天下還有甚麼子能比得上你?」
文菁稍稍解眉,說道:「你不會是說這話來哄我開心吧?」徐晟道:「我剛才一句絕對是真心話!都怪我在福中不知福,如此麗孩伴我闖江湖,就是我去死,我也是心甘願的。」文菁見他這番言語,說道:「好好的,不許你說『死』字。我知道,即使我不是個麗子,你也會對我很好的,我不生氣了。」說著,又微微一笑。
徐晟道:「這就對了,你笑起來多好看哪!我沒你那般聰明,所以會說錯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文菁道:「我真如你說的那麼嗎?」徐晟點點頭,說道:「是啊,你不瞧見這一路上多人見到你就如見了仙一般!」
文菁雙靨生輝道:「晟哥哥,不要拿別人說事兒,你說就夠了。」徐晟道:「所以啊,咱就不要看那甚麼公主了。」文菁並不是真要與公主比,剛才也僅僅是在徐晟麵前的一點點的氣表現而已,但好奇心讓想一看究竟,便道:「看看也無妨。」
夜漸濃,兩人回房休息。徐晟正睡,忽然覺一片昏昏沉沉,要使自己馬上睡著。
徐晟猛然想起那年在客棧自己被人迷倒,心中驚聲道:「迷香!」忙掩了鼻口。在一片黑暗之中,徐晟看見紙窗戶上的點點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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