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8_死過
據我爹說,帶著上輩子記憶的人其實有很多,隻是其中的大部分隻能記得一些片段,並且把這些片段當做是夢、幻想、看過的故事等等。書趣樓()極有人能夠像我一樣詳細地記得所有事,甚至包括課堂上昏昏睡時聽到的老師講的每一個字。
——相信我,上輩子我也沒記得這麼詳細,這是這輩子才開發出來的技能。
這種記得,總來說,是好事,要是上輩子考四六級的時候我能有這記憶力,那也不至於背單詞背得死去活來。更心的是考完後工作了幾年下來,曾經嘔心瀝背的東西忘得一乾二凈,最後殘留的那麼一點點,很難說到底是刻苦背誦所得還是看劇所得。大好的生命就是不斷地浪費在這些被著做但其實本沒有實用價值的事上。
偶爾,這輩子的強悍記憶力也會有一些副作用,比如,那些不那麼好的記憶。雖然可以將它們埋起來,但隻要它們還存在,就總有被挖出來回顧的時候,而且不管什麼時候挖,它們都毫不淡化總那麼鮮明。
包括背單詞時那種想吐的覺,包括加班工作時那種煩悶想摔東西偏偏領導又在旁邊指手畫腳的覺,也包括,死亡前最後的知。
我爹說:“這很有用,死亡是最神的領域,包括大乘修士也未必能堪破。你能詳細知道走進死亡的全過程,現在你隻覺得這份記憶讓你不舒服,但將來,不用到我這個境界,等你到你兄姐現在的境界時,你就會知道這是多麼寶貴的一份財富。”
寶貴不寶貴的,我現在真的無法理解,我隻知道被冰冷的雪活埋的痛苦。哦,其實也不是太痛苦,畢竟雪崩是非常劇烈的活,渺小的一個人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埋了,然後幾乎是立刻就連痛苦都覺不到了。但這個時候其實還沒有死,至我沒有,或者說,我覺得我沒有。不過也有可能其實我已經死了,隻是靈魂還在那裡停留。
還是從頭說起吧,關於我上輩子的死。
其實我並不是個喜歡旅遊的人,準確地說,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尤其不喜歡和一群人一起去人多的地方。作為一個話嘮,我更喜歡自己說,而不是聽別人說,尤其是聽一群人說。
很多人都說我蠻古怪的,不太好相,有點獨。我對這種評價不以為意,心裡還理直氣壯地想:人跟人本來就不一樣,我又不是為了討好你們而活著的,看不順眼就看不順眼唄,我還看不順眼你們呢。
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我的暗想法,在他們心中,沉默寡言的人才心思重,像我這種話嘮,肯定是說過就忘,一天到晚傻樂,一些古怪不合群的表現也隻是還年輕氣盛不懂得收斂鋒芒。
這些自詡眼的人們,分析別人卻隻會用定式、畫框框。外向的,向的,活潑的,沉靜的,大方的,小氣的……人類這種生是可以用一兩個詞就概括的嗎?
沉默的可能是老實人也可能是幕後oss,開朗笑的可能是傻白甜也可能是披著羊皮的狼。居然始終有那麼多人堅信從人的外在表現就能夠看出其在真實,真以為誰都是心理大師啊?
我一邊跟你嘻嘻哈哈,一邊在心裡將你從頭罵到腳,你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做了。
說實在的,我承認我上輩子有點憤世嫉俗……好吧,也許不止一點。這大概直接導致了,我雖然有很多說得上話的朋友,但能夠心的摯友卻一個都沒有。所以每當我安靜下來時,邊必然一個陪伴的人都不存在。
好在,我也不稀罕別人的陪伴。
我一個人離開城市,往人的地方走,往荒蕪的地方鉆。旅遊景點絕對不去,已開發的地方肯定繞行。我一個人去,再一個人回,將無法在人群中發泄的負麵緒丟棄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直到我去了那個雪山。
去了,然後沒回。
真奇怪,明明是那麼靜的雪山,明明我隻是安靜地走著,它怎麼突然就崩了呢?
我被埋在厚厚的雪下,沒有線,全是寒冷,無法彈分毫,僅有的聲音是我的發出的。呼吸的聲音,心跳的聲音,流的聲音……一點一點消失,直到完全安靜。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雪下來的那一瞬間我的靈魂就已經離了我的,不然我怎麼能那麼冷靜地去覺自己慢慢走向死亡?我甚至還有閑心幻想:如果我的下有一顆植,托著我猛然長大,直竄出雪層,沖雲霄……
話故事裡不是經常這麼寫嗎?
可惜話當然沒有轉為現實,我漸漸失去了意識,等我再恢復思考能力時我已經變為了嬰兒。
☆、0019_哲學
據說,理的盡頭是數學,數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神學,牛頓先生以實際行闡釋了這種觀點。
這種觀點的東西對錯實在不好說,但死過一次後,我覺得,還是有點道理的。
上輩子我的理和數學都學得不錯,當然這個‘不錯’隻是普通意義上的,距離xx學家有著以年計算的距離,哪怕是距離xx專家也起碼隔著好幾條河。
我上輩子覺得這應該是限於先天智商,不過這輩子再想想,主要應該是因為欠缺鉆研的力,以至於我看著那些天馬行空的猜想就直打瞌睡,翻著那些哲學著作就對那裡麵繞來繞去還繞不出結果的糾纏敬而遠之。
但這輩子,在死亡的沖擊之下,我都可以主思考哲學問題了。
比如,這輩子的世界與上輩子的世界到底如何產生了集以至於我能夠世界地投胎?
比如,人的記憶到底儲存在哪裡,為什麼整個都換了,靈魂也是打散重組,記憶卻依然完整?
比如,人之所以是這個人,是以什麼為基礎的??靈魂?記憶?如果是前兩者,我已經不再是我,如果是最後一項,那麼假如有人盜取了我的記憶,那他是不是就取代了我?
……
說真的,我還是不喜歡哲學,什麼先有先有蛋,什麼本善本惡,我認為凡是沒有確切答案的問題,討論起來就都是浪費時間瞎折騰。所謂辯論賽都是閑的蛋疼,看的人無聊,辯論的人更無聊——上輩子我就因為這個觀點被群嘲了,某一辯妹子還甩了我一耳。
說到那一耳,雖然我的確欠了,不過主要還是因為妹子脾氣不好又正於負麵緒發期。那妹子剛辯論賽輸了,我卻在旁邊大談辯論賽的無意義。
其實我不是針對,我隻是普適地反對辯論賽,但正玻璃心的妹子聽見了,怒視我,我注意到了的視線,但沒認出是誰——我說了我不喜歡辯論賽,所以即使被去了辯論賽現場也沒用心聽更別提仔細看參賽選手了,這妹子又長相普普通通本不吸引人。當然,就算長得很,但別都不同,也對我沒有吸引力。
我問邊的哥們:“這誰啊,被我拋棄過嗎?”
哥們答:“剛才輸掉那隊的一辯。”
我恍然:“原來比被我拋棄更慘。在無意義的事上浪費了大量時間,最後連個雖然沒意義但好歹算安的勝利虛榮都沒有。不過沒關係,反正隻是虛榮而已,丟了就丟了,丟了還顯得你有格調。”
然後我就被扇了。
哥們說我活該,我覺得那妹子太小題大做。後來那妹子和這哥們了一對,不僅不謝我讓他們有了認識的機會——他們最初的建立在一同譴責我上——還一提這事就一起鄙視我沒風度。
我還不夠有風度?被扇掌我一個字回都沒有,還要我怎樣?
“那一掌又不痛,扇完了一個紅印都沒有。”哥們說。
我表示:“這是痛不痛的問題嗎?”再說了誰告訴你沒紅印就不痛的?我皮厚不顯印不行嗎?
哥們用指責我來轉移話題:“你讓憤怒最關鍵的理由是,你總是一副‘我說的有理,是在挽救你的生命,你應該激我’的表。兄弟,辯論是的好。好懂嗎?要尊重別人的好。”
我不跟中毒的人說話。
哎喲,又扯遠了,其實我這輩子思考最多的哲學問題是,上輩子的死和這輩子的靈有沒有關係。
比如我上輩子死在雪下,死時幻想著被話中的植拯救,這輩子我就投胎到了比話更幻想的修真界,有了冰靈和木靈。
要說這二者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隻是純粹的巧合……我反正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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