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早，林晚星送學生到公車站。

兩位男生已經從剛解開謎題的喜悅中清醒，也說不出是沮喪或者別的什麼緒。

付新書最後的條件，確實令人需要思考後才能做出決定。

兩人一路上一言不發。

公車來了兩趟，他們卻沒有一個人上車。

林晚星看了眼時間，實在忍不住“你們要坐哪班車走？”

秦敖才反應過來“我離這近，走回去就行。”

他雖然上這麼說，卻並沒有任何行，還是站在公站臺上，雙手兜，表深沉。

陳江河也是如此。

林晚星乾脆放下包，在車站坐下。

學生們竟也跟著坐了下來。

左右兩邊是高175往上的護法，他們言又止。

林晚星無奈“怎麼了啊，寶寶們？”

秦敖“你覺得，付新書收到的東西是什麼？”

林晚星嘆了口氣“我怎麼會知道。”

“那……”秦敖說到這裡，頭枕雙手，靠在廣告燈牌上。

又一輛公車在站臺前停下，車門開啟。

陳江河“就當惡作劇，也沒必要弄明白。”

小刺頭同學雖然這麼說，但卻沒有半點當斷則斷的氣勢，他的屁還黏在凳子上。

“也對，說不定老白在騙我們。”

林晚星就聽著學生們的對話，並不。

秦敖又嘀咕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扭頭道“你是老師吧，總要給點建議吧。”

“建議什麼？建議你們，要不要去參賽？”

“你不想知道是誰搞了這麼大一出？”秦敖頓了頓，“而且帶我們才加比賽，這不是你的事嗎？”

“我不做建議。”林晚星很認真地道。

秦敖“本質因為我們踢不踢比賽跟你也沒關係，反正你又不會被開除！”

“這麼說，有點傷啊。”林晚星笑了下，“但我還是希，你們自行決定是否要參賽這件事。”

“為什麼？”

“我支援你們參賽，也尊重你們不想去的理由。”

“哈？”秦敖不解，“你怎麼也不說點什麼老師會說的話？”

“比方說，告訴你們機會難得，要好好把握？”

“對啊，就這種。”

“沒關係，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錯過很多，就算這次不錯過，下次也會錯過。”

“你真的很奇怪。”陳江河忍不住說。

“嘿，你才發現嗎？”林晚星站起來，和學生們揮揮手“你們不回家，我要走啦。”

秦敖住“喂，好歹是老師，給點有用的建議吧。”

林晚星被學生住，公車站燈牌迷濛。

“我的建議是，認真思考，自由決定。”

這麼說。

——

週日，宏景市八中門口。

比賽日很快到來，夏末氣溫卻連續走高，天熱得讓人在馬路上站不了五分鐘就滿頭大汗。

1030開始，林晚星就坐在門衛室和大爺聊天，直到11點整，校門口的學生人數是8。

陳江河提前到來，小刺頭同學雖然上強，但終究還是心。

秦敖和他的小跟班林鹿一直沒有出現。

付新書站在人群最邊沿，一直著人行道盡頭。

11點整，預定接送學生的金盃小準時到來。

林晚星拿著報名錶站在學生們麵前“我先點名吧，點到名字的同學喊‘到’，然後上車。”

“老師，就11個人，誰沒來不是看一眼就知道嗎？”有學生有氣無力地。

林晚星笑了下“你們不覺得，點名很有儀式嗎？”

“不覺得~”

學生們的起鬨倒是很統一，就在這時，付新書的眼睛亮了。

林晚星轉過，秦敖同學和林鹿剛下公車，正從馬路對麵走來。

秦敖穿著一踢球的運服，前是宏景八中的校徽和標誌，林晚星還知道他腳上那雙是專業的釘鞋。

男生高大健壯，氣質剽悍。

他帶著揹包的小弟穿過馬路，站在付新書麵前，挑了挑眉，牽眼下的疤。

“我就是好奇！”秦敖對付新書說。

“我知道。”付新書說。

“你最好別騙小爺。”

“恩。”

周圍的學生們看到秦敖，不知誰喊了一句“謔，秦哥今天夠酷啊！”

“你是真的。”

秦敖掃視一圈，才發現其他人都大多t恤短，他反而是穿得最“正式”的那個。

“不是要踢比賽嗎，你們穿的這些是個什麼？”

“你是不是弱智，我們都放在包裡啊！”

笑聲此起彼伏。

秦敖很不屑地雙手袋，臉卻有點紅。

林晚星拿著點名板，適時“我開始點名啦。”

“付新書。”

“到。”

“陳江河。”

“到。”

雖然哼哼唧唧，但每位被點到名的學生，還是聽話上車。

“鄭飛揚。”

“到。”

隨著最後一位學生的名字唸完，名單見底。

林晚星看著唯一沒有打勾那行的姓名，到意外。

收起表格，踏上小車。

學生們已經在小車上就位，10位男生把不大的車廂出滿載的視覺效果。

但……

唯一沒來的那個人，是文業。

在的概念裡，文業那天並沒有舉手提出異議，一直預設像文業會來。沒想到他卻一聲招呼也不打就缺席，林晚星說不意外是假的。

“老師，文業沒來，我們要等他嗎？”林鹿小心翼翼地問。

秦敖翹著二郎，坐在單人座位上“他還真就是條狗唄。”

林晚星環視車廂，走到和文業關係親近的祁亮同學前“文業和你說過，他不來嗎？”

祁亮從一開始就臉不愉，聞言，他說“大意了，不愧是文狗。”

“怎麼說？”

祁亮冷笑了下“讓我來，自己不來，把我秀暈了。”

“那他人呢？”

“我沒這樣的狗兒子。”

“你能給他打個電話吧。”

“打過了，他不接。你給他媽打電話啊，我說‘他媽’不是在罵人啊 。”祁亮懶洋洋地，靠上椅背。

林晚星當然沒有文業母親的聯係方式，作為本次帶隊老師，有責任確認學生安全。

沒有辦法，讓同學們先稍等片刻，隨後在門衛室翻到文業班級班主任的電話。然後又從班主任鄭老師口中得知，鄭老師隻有文母的qq和微信聯係方式，鄭老師說會替給文母留言，但如果要快速聯絡上文母，可以去辦公室翻學生名冊。

林晚星隻得再沖回教學樓，一番奔波下來，已滿頭大汗。

著氣，站在教學樓五樓的欄桿邊上，撥通文業媽媽電話。

電話接通，文母那方傳來了劈裡啪啦的麻將聲。

林晚星盡量讓自己聲音聽上去平緩，道明來意，文母卻用而細的聲音說“我們小業今天有數學課補習的呀，不能去踢球了，不好意思哦。”

“但是他的隊友都來了，在等他一個人。”

“啊呀，那就幫我們小文和同學說對不起啦。”

對話到此，文業媽媽已結束通話電話。

林晚星握著手機站定，頭一回到工作的力。

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