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嶼的目一瞬間變得有些犀利。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池景行。
“池……你認識?”
池景行看也沒看他。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不算。”
那就是認識了。
賀嶼了拳。
祝鳶……竟然認識池景行?
他從池景行的眼神裏看出了隻有男之間才有的一玩味,難不……祝鳶上的傷……
他臉的鷙一閃而過,池景行睨了一眼,向祝鳶走過去。
他繞到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容清淡,這條連很襯。
脖頸修長,皮白皙。
但隻有他知道,底下麻麻,都是他的痕跡。
池景行淺淺一笑。
“祝小姐,我在和你打招呼,人要懂禮貌。”
祝鳶站起。
“池先生,你好。”
池景行又笑了。
他傾覆過去,在耳畔低語。
“我還是喜歡你我阿景的樣子。”
祝鳶抬眼淺笑,眼神勾著池景行的視線。
“是麽,”說,“那我真是榮幸啊。”
-
半小時後,剛才那個小警察走過來,拿了一份文件給祝鳶簽字。
“賀先生不予追究,答應和解,池先生已經替你過錢了,你可以走了。”
祝鳶簽好字放下筆,站起來看著小警察的眼睛。
“謝謝你。”
被這樣一個大用如此真摯的眼神看著,小警察的臉紅了紅。
不等他回話,祝鳶已經轉過去,隻給他留下一道清淡的背影。
剛走出警局,祝鳶就看見一輛轎跑從眼前開過去。
車上是賀嶼沉的側臉。
祝鳶收回視線,看向後方。
墨綠的布加迪在樹影的遮蔽下,像一顆落人間的寶石。
盡管看不見車上的人,祝鳶也有一種直覺。
他在和對視。
停頓半刻,抬腳走去,拉開車門,坐上副駕。
池景行目視前方,右手放在方向盤上,指節分明,非常好看。
“我說過,祝小姐很上道,”他目幽深,“現在可以和我解釋解釋了吧。”
祝鳶知道,遲早瞞不過池景行。
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沉默片刻,音清冷。
“賀嶼是我前男友,當年他的公司資金出現問題,利用我父親的病威脅我替他頂罪做假賬,在我獄後,他搭上了你的外甥,”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今天,是因為他又來找我,威脅我會對我的父母不利。”
祝鳶說完,池景行點了一支煙。
快完的時候,他熄滅了煙,吐出煙圈。
“很彩的故事。”
他聲音有些冷,麵上雖是淺淺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
“所以祝小姐,”他握了握方向盤,“你是想用我這層關係,把賀嶼拉下馬,讓他一無所有?”
“不止,”祝鳶的眼神帶著恨意,“我要讓他敗名裂,付出他應該付出的代價。”
池景行笑出了聲。
“很有本事,”他道,“不過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祝鳶暗自了掌心。
“池,他不是一個好人,他的未婚妻是你的外甥……”
“各人自有各人福,”他緩緩開口,“我向來不喜管人閑事,要找什麽樣的男人當丈夫,我不在意。”
祝鳶垂眸。
早該想到,豪門世家,親淡薄不說,他又何苦要為了一個外人,攪得自家不得安寧?
氣氛一下冷了下來。
池景行打開車窗,十月末,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夜風輕輕吹進來,吹進祝鳶的領口。
池景行發引擎。
“住哪裏?我送你。”
祝鳶不知怎麽的,忽然心裏有點來氣。
作勢要下車,“不勞煩池了,我自己打車。”
“祝小姐,”池景行音緩慢,“買賣不仁義在,該給你的,我不會欠你。隻是被利用這種事,不會在我池景行上出現,你打錯主意了。”
他說得坦,倒顯得是玩不起了。
還有些疼,默了默,係好安全帶。
“蘭新路272號。”
池景行輸了導航。
祝鳶有些慨。
何德何能,讓池景行給當司機。
又多麽異想天開,還幻想讓池景行衝冠一怒為紅。
不怪他涼薄,本也用意不純。
隻是想要對付賀嶼的話,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
池景行已經許久沒有來過這麽老舊的街道了。
他看了一眼低矮的老房子,實在不敢確定這裏麵是否真的能住人。
“就送到這裏吧,”祝鳶道,“裏麵的路很窄,你不好倒車。”
池景行沒搭腔。
祝鳶去拉車門拉不開,才意識到他上鎖了。
轉過頭,沉默地看著他。
池景行從煙盒裏出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給你一套房子吧,換個安全點的地方住。”
海市的房價,已經離譜到也許打一輩子工都買不起的程度,並且以池景行的份,給出手的房肯定是上好地段。
祝鳶哼笑一聲。
真是大手筆。
“這就是春宵一夜值千金嗎?”祝鳶諷刺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麽值錢。”
池景行也笑了。
他側過子,正大明地打量著。
他實話實說,“你不是男人,當然不知道自己的有多麽值。”
祝鳶道,“看來我讓池很舒服。”
他往後躺了躺,“舒服得我想再來一次。”
祝鳶看向他。
“那這次給我什麽?車?”上下環繞一圈,“這輛還不錯。”
視線再次落回池景行上時,他的眼神變得很危險。
祝鳶還沒有反應過來,池景行便已經撲了上來,將的雙手按在兩側,俯視著。
目裏寫滿了念。
祝鳶掙不得,有些惱了。
他都已經拒絕幫忙了,怎麽還有臉要的。
別開視線,“池,自重。”
“如果我不呢?”他吻了吻角上的傷口。
“那這是另外的價錢。”
池景行的作忽然停下了。
他著的,說話時會有意無意拂過的瓣。
“那你開價。”
“我要賀嶼不得好死。”
池景行看著的眼睛。
親眼看著,他眼底的一點點流失,又變得最初見到他時,清風拂月的模樣。
他翻坐回駕駛座,點了一支煙。
“祝小姐,”他吐出煙圈,“有沒有人告訴你,在這種時候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很掃興。”
祝鳶覺得有些可笑。
他不能讓如願以償,憑什麽要盡他的興。
聳了聳肩,“對不起。”
池景行睨了一眼。
“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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