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一直有一個人,得不到,忘不了,進一步沒資格,退一步舍不得。
───陸崢
夏夜。
瓢潑大雨說來就來,淋了蘇眠的服,也淋了手裏的蛋糕。
站在KTV走廊上,臉蒼白如紙。
在後的包廂裏,有一男一正在做著不可描述的事,男的是青梅竹馬的男朋友齊皓川,的不詳。
今天是齊皓川23歲生日,蘇眠早早結束了課去做生日蛋糕,為了給他驚喜,故意比約定時間提前一小時到。
沒想到,意外撞見了這一幕。
“皓川,別這樣,會被聽見的……”
“不會的,一會兒我朋友就要來了,得快點。”
明明聲音如此恥、惡心。
蘇眠卻像被釘在了原地,麻木的不會彈。
和齊皓川3歲就了對門鄰居,兩人從小學到大學都在同一所學校。
高中畢業正式為男朋友,在一起5年了。
邊的父母、朋友、同學,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本來是決定下個月訂婚的,現在卻眼睜睜看著他出軌,真的很諷刺。
在考慮,是該默默的離開,還是衝進去把蛋糕砸在他們上?
應當很憤怒,偏偏出奇的冷靜,好像兩者都做不到。
“咦,這不是皓川的朋友蘇眠嗎?來了怎麽不進去啊。”
“就是,川哥說你遲一點才能到,居然來的比我們還早,哈哈哈哈,小真好,給男朋友過生日就是比我們積極。”
來的幾個人是齊皓川律所的同事,都是給齊皓川過生日的,所有人都知道蘇眠是齊皓川的朋友。
語氣裏全是對齊皓川的羨慕,平時也是這樣。
他們總說:“皓川,你可太幸福了,朋友不僅溫漂亮,還是青梅竹馬,跟你一起長大,真是羨煞旁人。”
麵對他們,蘇眠僵的抬起脖子,連一個虛假的微笑都扯不出來。
腦神經好像被走,空空的什麽都不剩。
包廂門開了。
聽見聲音的齊皓川一邊整理著服出來。
他表慌的看著蘇眠:“小眠,你、你來多久了……”
蘇眠沒看他,眼神的焦距落在地麵上,麵無表。
同事們看著齊皓川臉上的口紅印,以及捂著臉從包廂鑽出來溜走的人,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個個尷尬又不自在,不知如何是好。
“小眠……”
齊皓川抓住蘇眠的手臂,急的話都說不清楚:“你聽我解釋……”
蘇眠掙開:“別我,髒。”
冷淡的聲音,讓齊皓川臉驟變。
他心裏的蘇眠,他認識了20年的蘇眠,一直都是溫恬靜的,從來不會用這麽冷冰冰的表對著他。
“小眠……”
“不用解釋。”蘇眠依舊看也不看他,維持著冷靜說:“我聽了十分鍾,很彩。”
蘇眠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吵,否則難看的是自己。
來了十分鍾…
齊皓川覺頭昏腦漲,腦子裏一片空白。
小眠今天不是還要上課?責任特別強,從來不會讓自己的學生提前下課,怎麽今天沒守時呢。
啪───
蛋糕掉在地上。
蘇眠終究是紅了眼睛:“多久了?”
臉上沒有一丁點,淋的長發還噠噠的在臉頰上,把的五襯托格外弱。
心搭配了他最喜歡的襯衫和百褶,在此刻了笑話。
齊皓川的心裏頓時一涼。
什麽‘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沒把控住’的謊話也說不出口了,隻能啞口無言的看著。
向來溫,但也有主見。
彼此之間太悉了,現在這樣,怕是他說什麽也不會聽。
“嗬,看來不是第一次了。”蘇眠諷刺一笑。
胃裏突然疼起來,很想吐。
“小眠。”
齊皓川最見不得蘇眠這副樣子。
從小到大,隻要被人欺負,他就會第一個衝上去替討回公道。
他一直在守護的孩,可這次,惹傷心的人是他自己。
連騙的話也說不出口。
導致嚨有些哽咽:“對不起。”
正在氣頭上,還是回頭想辦法哄哄,他們在一起這麽久,鬧別扭也是有的,但不會大吵架。快要訂婚了,向保證以後不再做這種事,會跟好好過日子就是了,會原諒他的,這麽多年的,肯定不會出問題。
“分手。”
蘇眠不知道怎麽形容現在的難過和崩潰,導致連哭都哭不出來,聲音依舊冷靜的不像話。
“我們結束了。”
說完這句話就轉離開,拖著兩條僵的,麻木而艱難。
分手,結束。
這幾個字狠狠落在齊皓川心頭,令他如夢初醒。
蘇眠說什麽?居然要跟他分手?
兩家父母關係這麽好,邊朋友、鄰居、親戚、都知道他們要結婚的,怎麽會跟他分手?分手以後還怎麽麵對大家。
“不、我們不能分手,小眠,是我錯了……”
齊皓川焦急的去追。
蘇眠突然頓住腳步。
齊皓川麵上一喜:“小眠……”
叮叮───
然而欣喜不過兩秒,就看見蘇眠拔掉了手上的求婚戒指,用力扔在齊皓川腳邊,砸在地板上發出脆響。
尖銳的聲音直抵心髒,紮的齊皓川心口生疼。
他震驚的看著蘇眠,心裏突然一慌。
蘇眠還是哭了,眼淚模糊了的雙眼。
憤憤的說:“齊皓川,我們認識20年,就算你不我了,也該有親和友,我蘇眠到底做錯了什麽,連一句麵的分手都不配嗎?你憑什麽這麽對我。”
說完這句話,倉皇逃離這個地方。
不是單純無知的小孩,知道人心複雜又極惡,可在這一刻,還是被20年的信任擊垮。
奔向電梯的時候,不期然撞上了一個剛從電梯裏出來的男人肩膀。
蘇眠低頭帶著哭腔的道歉:“對不起。”
然後鑽進電梯裏,拚命按著關門鍵。
齊皓川疾步追上來:“小眠,別走,你聽我說……”
電梯門口的男人,出一隻結實的手臂攔住他。
嗓音低沉:“出什麽事了?”
齊皓川看著電梯門關上,蘇眠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齊皓川抓著男人的胳膊,著急道:“崢哥,小眠,要跟我分手……”
外麵的雨還沒停,蘇眠卻在馬路上肆意奔跑,任由這些清涼的雨水澆灌在上。
該怎麽形容和齊皓川之間的。
很小的時候,家裏的長輩一直打趣,說他們倆很合適。
對,是合適。
鄰居:“喲,皓川的小媳婦放學了……”
同學:“川哥,三班的人欺負你老婆。”
朋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金玉,真讓人羨慕。”
這些稱呼一直伴隨。
然後一切就順理章,年後順理章確定關係,到了年齡順理章準備訂婚,結婚。
蘇眠也一直認為,是注定要嫁給齊皓川做妻子的,隔絕周圍所有異,眼裏隻有齊皓川,把他當唯一。
給自己上‘齊皓川的朋友,齊皓川的老婆’的標簽。
所有人都羨慕有一個疼的男朋友,也覺得自己無比幸福。
現如今,這個男朋友背叛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到不過來氣。
坐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眼淚一直被雨水衝刷幹淨。
難過的是,那個口口聲聲說守護一輩子的男孩,剛談就說恨不得馬上就娶的男人,會選擇用背叛的方式來結束這段。
哪怕他早點告訴,對已經沒有了,都不會這麽心痛。
20年的信任,竟脆弱的不堪一擊,原來青梅竹馬也靠不住。
既然靠不住那就不要了,這個世界,離了誰都能活。
有汽車經過,濺起泥水朝蘇眠噴來,全然不覺。
卻有一道影驟然出現,用後背擋住了飛濺的水花,沒讓沾染半滴。
男人為撐起雨傘。
蘇眠慢慢抬頭,視線落在那隻撐傘的手上。他冷白的腕骨出一截,手指修長,白皙的指尖,與黑的傘柄形鮮明對比,猶如藝品。
雨傘隔絕了所有的雨,蘇眠看到男人正垂眸凝著,
對說:“蘇老師,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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