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白銀!”
霍時玄這一聲,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同時轉頭朝這邊看過來。
嘖,原來是揚州的惡霸霍老六,難怪這麽財大氣。
一萬兩白銀,一個青樓子的子,就算是第一個幕之賓,也實在太高了些。
趙媽媽臉上樂開了花,問了幾遍後,見無人再比霍時玄出的銀子高,轉頭拍著籃菱的手笑道:
“瞧,霍公子還是喜歡你的”
籃菱明豔人的臉上幾乎掩藏不住喜悅,他開口了!
是不是表示,他就算不喜歡,心裏其實也是有一點點在意的?
霍時玄無視籃菱的目,轉頭看向謝謙,“那你先在這等著,我先進去,佑天來了之後你直接帶他進去”
謝謙點頭,“行”
霍時玄本來想讓謝謙看著莊綰,後來一想,讓自己的人跟其他男人獨坐一桌實在不妥,於是拉下了莊綰捂著耳朵的手。
“走了”
聽到“走”字,莊綰大大鬆了口氣,忙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來,見四周如火的目鋪天蓋地的看過來,也顧不上什麽,張的挽住霍時玄的胳膊,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霍時玄愣了一下,見如驚的小鹿般慌張的神,也沒推開。
聽到四周越來越多的驚疑聲,霍時玄漂亮的眸子一閃,稍稍推開莊綰,然後直接牽住了的手,十指相扣。
轟——
這一舉,驚呆了所有人,豔香樓一陣唏噓聲,眾人麵麵相覷,皆是一臉懵。
霍老六牽著的,是個男人吧!
雖然那男人生的紅齒白,男生相,像一塊晶瑩剔的玉,但……再也是個男人啊!
霍老六竟然當眾牽男人的手!
一個有九房妾室,剛才又重金買下花魁的男人,如今竟曖昧不明的牽著一個男人的手。
難道……這霍老六喜歡人,也喜歡男人?
眾人一陣胡思想中,霍時玄已經牽著莊綰跟著籃菱往房間走,趙媽媽見這架勢,忙跑過來攔住。
“霍公子,您跟著籃菱進去吧,我幫您看著這位小公子”
霍時玄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怎麽,趙媽媽這是在趕我?我花了銀子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他說著,把莊綰往懷裏一拽,俯就在額頭親了一下,在趙媽媽尷尬的目中,笑的意味深長。
“爺就喜歡玩刺激的,兩個一起才有趣,若是趙媽媽覺得不妥,就把銀子還我,籃菱我不要了,我覺得其實醉香樓裏的姑娘也不錯”
莊綰猝不及防的被他親一下,回過神後,心裏湧出無數的排斥和惡心,想把人推開再狠狠踹一腳,可目往四周一瞧,沒敢。
趙媽媽聽了霍時玄的話,臉一僵,醉香樓是死對頭,霍公子雖然難纏了些,但是個大羊,可不能把人氣跑了。
“您隨意,隨意”
趙媽媽笑容滿麵的把人請進屋,臨走時,多看了莊綰一眼。
旁人看不出來,這雙眼睛可著呢,這哪裏是小公子,分明是滴滴的小姑娘穿著男人的服。
雖然不知道這霍公子什麽意思,但隻要銀子給,管他幹什麽呢!
藍菱把人帶進去後,方才的喜悅已經煙消雲散,這會,離莊綰很近,能把人看清楚些。
這眉清目秀的小公子,本沒有結,明顯是個姑娘。
仔細再瞧,這不是那天在如意樓見到的那個綰綰嗎,霍公子新納的妾室。
霍公子時時都帶著這姑娘,連來這種地方也帶著,應該......是霍公子心坎上的人吧。
藍菱如是想著,心中對霍時玄的幻想已經漸漸灰暗。
霍時玄牽著莊綰走到一旁的鏤空雕花椅上坐下,見藍菱一直呆愣著站在門前,聲音不急不緩道:
“坐下喝杯茶吧”
藍菱回過神,忙應了聲,給兩人泡了茶,是君山銀針,霍時玄最喝的。
“霍公子許久沒來了,藍菱一直給公子留著呢”
霍時玄淺抿了一口,喝到裏,總覺得差了什麽,扭頭看向端著杯子乖乖喝茶的莊綰,用胳膊肘了一下。
“春喜說你屋裏的茶是你自己煮的,還有嗎,回去給我弄點”
莊綰點頭,“好”
霍時玄見如此乖巧,忍不住想逗,“你今天可真夠英勇的,敢咬霍之巖,嘖,牙厲害啊”
莊綰不太想搭理他,可不搭理他就用手腦門,隻能悶悶的回一句。
“嗯,厲害”
“噗——”
霍時玄大笑,覺得實在有趣,藍菱也有些莞爾,見莊綰有些拘束,便去端來了糕點。
“我這裏也沒什麽好招待的,玫瑰和核桃仁是豔香樓一絕,小公子嚐嚐合不合口味”
霍時玄沒點破莊綰的份,藍菱隻當不知道是扮男裝,和善的把糕點盒往跟前推了推。
莊綰道了謝,目一直在那盤用描金小碟裝的核桃仁上,手拿了一個遞到裏。
唔,不好吃......
核桃仁是長姐的最,莊綰卻不喜,往日,長姐總要往房裏送許多,說核桃仁養補氣,吃些對子好。
這些道理是知道的,卻就是不吃,長姐知道喜歡吃甜的,就在上麵裹了蜂,還是不喜。
往日有多嫌棄,如今就有多想念。
莊綰吃完一個,又拿了一個塞進裏,霍時玄見吃的仇大苦深,像是不喜吃核桃仁,卻又一個接一個的往裏送,實在古怪。
於是茶也不喝了,正兒八經的開始逗,莊綰煩,又不敢反抗他,任由他臉又額頭。
藍菱被忽視的徹底,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瞧著,隻覺心中苦。
想問霍時玄什麽意思,初掛牌,他便摘了的牌子,現在又帶著人來這裏。
藍菱糊塗,想問,又覺得此刻自己本不上話。
就這麽坐了一會,門突然被人從外打開,看到進來的曲佑天,藍菱似乎明白了。
謝謙帶著曲佑天進來,轉又關了門。
霍時玄見曲佑天一直捂著口的位置,臉也不對,吊兒郎當的姿態收斂了些。
“傷了?”
曲佑天徑直走到藍菱旁邊坐下,“嗯,路上遇到了山匪”
謝謙袍在霍時玄另一側坐下,看一眼藍菱,意有所指的笑道:
“傷了還這麽著急趕回來,還是藍菱姑娘的魅力大啊”
藍菱豔的臉上染著一抹暈紅,不自覺抓了手裏的帕子,心中苦。
其實,是故意把日子選在了今天,在如意樓的時候,看出霍時玄有撮合和曲佑天的意思,心裏其實很排斥。
上次謝謙過來,聽說曲佑天走鏢了,短時間回不來,所以才把日子定在今天,沒想到他竟然趕回來了。
藍菱心裏五味雜陳,卻漸漸收斂了心思,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給曲佑天倒了杯茶。
“藍菱可不起,曲公子千萬保重子才是”
曲佑天英的眉峰半挑,接過遞來的茶喝一口。
霍時玄無視兩人之間溫的湧,看向曲佑天,笑著打趣道:
“區區山匪就把你傷了?你這以一敵百之勇什麽時候退步了”
聞言,曲佑天倒是沒生氣,隻是放下杯子,扭頭朝藍菱道:
“方才聽謝謙說,你今晚彈得曲子很好聽,我沒聽見,再彈一遍?”
藍菱點頭,聲音溫婉細膩,“好”
悠揚的琴音響起時,曲佑天又抬眸看了眼莊綰,言又止。
莊綰正安安靜靜吃著核桃仁,抬頭時,正好對上他的目,愣了一下,然後看看在不遠琴的藍菱,脆生生道:
“我要回避是嗎?”
這話問的是霍時玄,霍時玄看一眼曲佑天,見他眉心帶著凝重之,便轉頭朝四周瞧了瞧,似乎在尋找讓莊綰躲避的地方。
莊綰看出他的心思,目也隨之在四周瞧了瞧,最後定格在屏風後那張人榻上,扯著霍時玄的胳膊道:
“我有點困了,能去那裏躺一會嗎?你們談好再我”
霍時玄順著的目看去,點頭,“去吧”
看著莊綰過去躺下,霍時玄這才看向曲佑天道:“什麽事這麽神神的,莫不是覺得被山匪所傷,在姑娘們麵前丟人?”
曲佑天不理他的調笑,微沉著臉,麵上頗顯嚴肅。
“你們可知,我這一路遇到了多山匪?”
不等兩人開口,曲佑天出一隻手晃了晃,歎著氣道:
“隻一趟去路,遇到五波,回來又遇到三波,去時那些山匪是劫我們的鏢,這些倒是不足為懼,差不多都是些繡花拳頭,就一波像是老山匪,厲害些”
“因為路上遇到的山匪太多,所以回來時,我早我爹他們一步出發探路,果然,又遇到三波,這些人個個窮兇極惡,已經明正大的到百姓家裏搶奪”
他說著,扯開自己的襟,出膛上猙獰可怖的傷疤,看起來有火燒的印記,還有刀傷,已經上了藥,但是疤痕很清晰。
藍菱正好與曲佑天正對著,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約看清了曲佑天上的傷。
指尖一,曲音有些偏斜,隻躺在人榻上淺眠的莊綰歪頭朝的方向看了一眼,霍時玄三人沒注意到。
“他們燒殺搶掠,見農戶家有漂亮的姑娘,直接擄走,反抗的要麽了刀下魂,要麽被燒了房子奪了家產,我救都救不及”
曲佑天沉聲說完,低頭整理了衫。
這些傷就是在救人的時候留下的,縱然他以一敵百,奈何人單力薄,山匪人太多,又總挾持百姓,他本救不過來。
想到一路上到的淒慘場景,曲佑天的神愈發凝重和悲愴。
霍時玄和謝謙麵麵相覷,謝謙一臉沉重,霍時玄的指尖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子,似笑非笑道:
“聽說當日丞相莊仲被砍頭時,喊了一句‘趙子勳無德,趙子無心,大周要亡’,果然,趙子勳登基還不到一年,大周就了”
我命硬。這是我一出生便會縈繞在耳邊的話,算命的瞎子說我是白虎座煞,女生男命,先天剛硬,克夫克子克自己。村裡人都說我活不下來,陽氣太烈,就算是硬保住命了,以後也是個傻子。可當領堂大神的姥姥不服,年年為我燒替身,拜堂口,收兵馬,積福德…………我是白虎女,帶你認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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