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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嬌奴》第6章 差點以為他心軟了

指尖一抹殷紅刺眼。

在片刻失神後,裴晏舟站了起來,接過王管家手中備下的帕子,用力地過指尖,眸發冷。

“若是扛不住,你便學著那位柳側夫人的,好好跪下來求我。”

裴晏舟的語氣淡漠又涼薄,一字一句都化了利劍,朝著宋錦茵狠狠地紮了過來。

的娘親柳氏,對著裴晏舟跪過兩次。

一次是國公夫人剛離世,裴晏舟提著劍衝過來厲聲質問,柳氏跪地,求一條生路。

第二次是為了平息裴晏舟的怒火,將自己賣進世子院後,柳氏跪地,亦是求一條生路。

而這兩跪之後,裴晏舟果然沒有再提要的命。

宋錦茵膝蓋

也曾試過想彎下背脊,但始終有一心氣抵在那。

的父親雖隻是安縣令,但也絕不願見到求饒的模樣。

“今日落雨風大,世子爺服已,小心染上風寒。”

“落雨風大。”

裴晏舟,接過王管家手中的傘,修長指骨握著傘柄,泛出青白之

雨滴確實大了些。

裴晏舟居高臨下地看著

那單薄的子在潤的下更顯瘦弱,細碎烏發黏在臉頰和脖頸,偶有水珠凝聚落下,劃過寸寸白皙,墜襟之中。

裴晏舟頓時來了脾

住怒意,角勾了勾,“這麽有骨氣,那便直接跪到明日當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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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瞬間便空了下來,唯有嘩啦雨聲在拚命跳躍。

宋錦茵未,隻抬眼看著那道離去的背影,臉上潤一片。

雪玉跑來時,前頭那門一直未曾打開。

在廊下探了探,見這沒人守著,這才小跑了過來。

“錦茵姐姐,你臉瞧著蒼白的很,我給你拿了塊餅子,你趕吃兩口墊墊......”

宋錦茵眼睛有些酸

欺負可以無於衷,被恥笑也可以冷眼相對,甚至對上裴晏舟,也越發能掩飾好自己的心緒。

可唯獨這真切的關心,讓無措,又惶恐。

“這個時候你應該進去當值,莫要同我在一,免得一起被罰。”

“不會的錦茵姐姐,我剛剛聽到老夫人那頭的人說,會來人喚世子爺過去,想必是有什麽要事,姐姐你趕吃口餅子再忍忍,等世子爺出去了......”

“傻姑娘,等世子出去了,我也還是要跪的。”

宋錦茵彎了彎,費力地揚起了一抹笑,“好了,我現在也不能抬頭接雨水喝,吃不下這麽幹的東西,你得趁著這個當口多去王管家麵前晃一晃才是,莫要心我。”

“那怎麽行!”

雪玉眼睛睜圓,也跟著紅了起來。

這個時候讓多去王管家麵前轉一轉,明顯是存了想讓王管家提上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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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子爺跟前除了錦茵姐姐,從未有過其他能近婢。

“姐姐這樣說,可是做了離開這府邸的打算?”

宋錦茵微微一愣。

蒼白的瓣張了張,一句“是呢”在快要溢出時轉而又被咽下。

“哪能做了打算就能離開的,你安心跟著王管家幹活,他雖矮前頭總管一頭,但到底是世子爺的人,往後在這府裏,安排活計還是得他說了算。”

前廳裏,換下服的裴晏舟坐在側邊暗紅木椅上,仰頭飲茶時餘過窗牖,看向了外頭那兩道有些模糊的影。

站著的那個似有些焦急,而跪著的宋錦茵,卻依舊沒有挪半分子。

王管家見其臉微沉,順著他的視線往外頭看了一眼,而後心中咯噔了一聲。

這位爺真是......上不坐下不坐,偏偏挑了這麽個剛剛好的位置。

“那丫鬟是錦茵姑娘帶出來的,自然,自然就親了些......奴才這就讓那丫鬟去領罰。”

裴晏舟放下茶盞,垂眸掩下思緒,未接此話。

“祖母那該是會來人喚我,你去外頭守著,若是推不掉,便讓去換了裳,與我一同過去。”

王管家微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指的是宋錦茵。

他抬手額上的汗。

饒是涼秋,也覺得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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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刻鍾未到,那院口便有撐著傘過來的大丫鬟,是老夫人邊的靈翹。

子步伐在經過宋錦茵側時微微停頓,而後放輕了作,怕將水珠撒到上。

“王管家,勞煩通報一聲,老夫人眼下無事,一直在念叨著世子,想請世子爺過去一趟。”

“這......”

王管家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天,“爺適才才去前頭給老夫人請了安,送葉姑娘時又淋了些雨,這時候又被喚過去,怕是太急了些。”

“奴婢也是沒法子,王管家知曉的,老夫人心疼世子爺,有些事怕傷了祖孫和氣,總是想問清楚心思再做定奪,免得牽出一對怨偶,還請王管家辛苦些,幫奴婢通報一聲。”

王管家見是同葉家姑娘有關的事,下意識又看了一眼跪在院裏的宋錦茵。

罷了。

想來世子應是猜到了此事,才會想著要帶一同過去。

抬手喚來了雪玉,同叮囑了一番,王管家這才進了前廳。

......

被雪玉攙扶著站起時,宋錦茵還有些愣神。

想過自己可能要跪到暈過去,這罰才會被抹掉,可沒想過,竟是裴晏舟先改了口。

“錦茵姐姐,你可還能撐住?也不知世子爺究竟是怎麽想的,聽個婚事都要姐姐你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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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嗯啊,適才老夫人邊的靈翹過來就是說的這事兒,估著是老夫人想得了世子爺的點頭,再定下去提親的日子,畢竟咱們這位爺可不是好拿的主......”

雪玉自顧自地嘀咕了幾句,並未發現邊的人越發蒼白的臉。

耳畔雨聲漸停。

宋錦茵眸中自嘲之轉瞬即逝。

記憶中裴晏舟曾有一次醉酒,將錮住時力道大了些,可見紅了眼,他竟難得地放輕了作,轉而將懷裏。

那時他滾燙瓣劃過耳畔,似輕哄,低又緩慢地喚著的名字。

差一點就以為,裴晏舟同那次一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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