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進了蒹葭院,見一眾丫鬟並著府裏的婆子有條不紊地忙碌,點了點頭。
“傾雲,這些丫鬟可用著舒心?往後若有那不長眼的,你便隨時來娘親這說,娘親給你換更好的。”
害怕丫鬟們見傾雲是從鄉下來的,心生怠慢,韓氏刻意叮囑道。
沈傾雲無奈地笑著答應,前世也是這般,娘親為著想,恨不得將過去十幾年的缺失都補給,是前世的不知道珍惜。
拉著韓氏坐下,沈傾雲忍不住問:“娘親,剛剛祖母留你下來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叮囑了幾句。”韓氏慈地了沈傾雲的鬢發,想到婆婆對於傾雲明裏暗裏的嫌棄,自然是不能告訴傾雲,免得傷心。
但婆婆有些說得也對,傾雲十幾年呆在鄉下,還有許多要學習補上的地方,不求傾雲做個沈思思那般的才,基礎的識字和禮儀還是要學的。
“傾雲,娘親想為你找個幾個先生,教你讀書識字,琴棋書畫,你可願意?”韓氏小心翼翼地開口,怕打擊到沈傾雲的自尊心。
沈傾雲卻是笑得坦然:“娘,我當然願意,以往村子裏有小學堂,我便羨慕得,常常趁著做農活的間隙跑去聽。”
畢竟自己早在上輩子發學過,提前這般說,之後學的進度快些,也好有遮掩的理由。
韓氏卻是聽得心碎不已,自己的孩子本該千萬寵長大,忍不住將沈傾雲抱在懷中:“傾雲,你可恨娘親沒有把你照顧好,讓你流落在外,若不然......”
哽咽著幾乎說不下去,若不然,的傾雲定比那沈思思優秀。
沈傾雲地拍拍韓氏的後背,輕聲說:“娘親,你別多想,這本不是你的錯,而且若非你從未放棄找我,我又如何能夠再回到府中,我已經十分激了。”
“孩子,好孩子,你是娘的心頭,娘怎麽可能放棄找你,以後娘都會慢慢補償給你的。”韓氏見沈傾雲如此懂事,更加心疼,直掉眼淚。
後薑嬤嬤、陳嬤嬤,看著眼前的母,也是眼眶通紅,慨萬千。
安下韓氏的緒後,沈傾雲試探著問:“娘親,其實我一直有個疑,當年娘究竟是如何替換我的呢?”
提起這個,韓氏便恨得咬牙切齒:“你出生時,我費盡心力,沒有來得及看你一眼便昏死過去,將養了足足半個月,怕帶給你病氣,這才給了機會。如今真是悔不當初,想必那娘就是趁著這個空隙換了孩子。”
“娘親,你可想過娘為何要這麽做嗎,既然被招做娘,想必自己的孩子早已出生,既然如此,為何要費力不討好地幫別人換孩子呢,這又究竟是誰的孩子?”
韓氏愣住了。
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自從知道沈思思不是親生的,這麽多年,便隻盼著能夠早點找到沈傾雲,已經是心力瘁。
至於沈思思,從小就不親近的,後來甚至是厭惡。但是對於老夫人和夫君要留下,卻也無可奈何。一是為了國公府的臉麵,二是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沈思思到底是誰,也不想去關心。
沈傾雲暗自歎氣,知道,娘親單純善良,定然不會深想。
況且父親沈之峰平日裏偽造一個深忠心的模樣,即便娘親多年沒有懷孕,他在府也無一個通房妾室,韓氏更是被他騙得團團轉,全心全意依賴信任他,本不會懷疑他是否有異心。
但沈傾雲重活一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沈之峰不過是想要通過韓氏拿住將軍府,而沈思思正是他的親生孩子。
除了沈思思,他在府外還藏了許多......
“娘親,一個娘,真的就能把國公府的嫡替換功嗎,你可曾懷疑過,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韓氏聞言抓住沈傾雲的手:“不會的傾雲,又有誰會這麽做呢。況且若有這種事,想必你父親早就查出來了,傾雲,你不用怕,娘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再也不讓你苦了。”
看著韓氏害怕愧疚地眨著那迷茫的雙眼,沈傾雲隻能心地點點頭,裝作放心的樣子。
要揭開沈之峰和沈思思的真麵目,這事還得徐徐圖之。
重活一世,發誓要善待自己,要珍惜邊真摯的,更要讓那些虛偽假意的人,到報應。
正說著,底下的人來報,說門房收到江侯府夫人遞來的帖子,邀請韓氏過幾日帶著沈傾雲和沈思思上門小聚。
“傾雲,這侯夫人是你娘的手帕,這次想必也是聽到你找回來了,故而特意讓我帶你出門見見。這幾日便讓薑嬤嬤給你講一些基本的禮儀。你第一次出門難免張,不過不用擔心,侯夫人是很可親的,定然也會喜歡你。”
韓氏又細心的講了許多江侯府的況,還有出門可能會遇到哪些小姐夫人,因為院還有許多庶務要理,這才依依不舍地離去了。
江侯府,沈傾雲眸冷凝,是了,這吸人的一家子可不會忘。
曾以為是救贖的地方,卻是牢籠。
想到韓氏提起手帕,更是可笑。
江候爺早逝,江候夫人一個人拉扯江臨長大,對這個唯一的孩子是視若珍寶。原本知道結親對象從沈思思這個大才換後,是想要悔婚的,卻又貪圖的嫁妝和將軍府的助力。
前世嫁過去後,每日晨昏定省,哪怕是葵水來了也不能懈怠。稍有不順心,對就是言語辱罵,什麽鄉下丫鬟,不下蛋的母隨口而來。更別提將軍府落寞後,對更是苛待,就盼著早日死了,好給江臨換一個有助力的妻子。
至於江臨這個飯吃、自視清高又三心兩意的爛人,更不用提了。
江侯府看著花團錦簇,其實早已是個既無實權又無財力的空架子,否則沈思思也不會一邊吊著江臨,一邊心積慮讓出婚約。
這輩子倒是要看看,若是全了江臨,讓他娶了沈思思,這一家子又能過出個什麽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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