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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俠千古情》第二十四章困鎖南冠

白雪飛舞,鋪天蓋地,風,席捲著大片的雪花,狠狠地翻滾著,嘶著,好象仇人一樣,用力地捲到半空再慣到地上。書趣樓()

從視窗出去,隻見白茫茫一片,蒼莽的風雪把一切掩蓋,憤怒、傷心、無奈、思念,還有數不盡的迷惘跟無措。

房間很狹小,角落裡是一堆乾草,木柵旁邊還有一隻木馬桶,每天早晨都會有人來清理。縱然如此,房間裡還是充滿了一種酸臭的味道,除了這味道和地上爬來爬去的蟲子,這地方倒也算清爽乾淨!據說這是上林詔獄中最好的……牢房!

坐牢坐到二千年前,我也算古往今來第一人了,回去之後一定要申報吉尼斯世界紀錄。(苦笑三聲)

在視窗邊隻站了一會兒,覺得頭腦發脹,四肢有些麻木,有種虛覺正向我襲來,轉過,借著如豆的油燈燈,看見地上爬著一條長著許多腳的蟲子,正緩緩爬向我的床―――那堆乾草。

也許它也覺得冷吧,可憐的蟲子,但是它不該覬覦我的床。

臥榻之側,豈容它……蟲酣睡?我苦中作樂地篡改著祖先們鍊出的語,一腳踏死爬蟲。

無力地坐到乾草上,嗅到自己上的腐臭味,覺得一陣陣的反胃。整整三天,漢武帝劉徹把我丟到這鬼地方不理不問,害我沒得洗澡,沒得洗頭,哼,說不定哪天連頭都沒了。

私放刺客,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

我四仰八叉地躺到「床」上,直瞪瞪地盯著棚頂發獃,第一百次想到關於死亡的問題……會死嗎?斬首棄市?還是白綾毒酒?或者飢而死?

我不想死,就算死也不能死在這個鬼地方,我會死不瞑目。

傳來鎖鏈「嘩啦啦」的響,獄卒開啟牢門走進來沒好氣地道:「吃飯啦。」說罷,「咣當」,把飯碗丟到我麵前,鄙夷地盯了我一眼,嘟囔道:「長得人模人樣,竟膽大包天敢行刺皇帝陛下,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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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吞吞地,很正經地告訴他:「不是行刺陛下,是私放刺客。」

「還不都是死罪?」獄卒沖我豎起眼睛。開啟門出去,再「稀裡嘩啦」落了鎖,離去前很篤定地加了一句:「死定了。」

我怔怔地瞪著那碗「飯」,那是一團混合得五的東西,看不出哪是飯哪是菜,因為是冷的,也嗅不出味道,但據獄卒說,這是詔獄裡最好的「夥食」,而據我看來,這跟豬食差不了許多。

我是絕對不會吃豬食的,所以三天來我隻喝了點水,整個人已經得前心後背,力漸漸地消耗怠盡,手足也漸漸弱無力,再這樣下去,等不到審判就會斃了。

可是我很有骨氣,寧死不吃豬食。

因為我相信皇帝不會讓我死,在我上有那麼多的謎團,他若不弄個清楚明白,怎麼甘心讓我就死?我死之後,所有的就會為死結,結在他的心裡,讓他去猜,讓他去想,因為得不到答案而寢食難安,依劉徹的格,是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因此,無論有怎樣的決定,他都會來見我一麵,而那一麵,就是我的生機。

我不肯吃飯,隻是想讓那個生機早點來臨而已。

但是,飢的滋味真的好痛苦,如果擺在麵前的不是這種殘羹剩飯,估計我就捱不住了。

半個時辰後,那獄卒來收碗,看見半點未的食,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罵道:「你還當自己是天子侍中麼?怎麼,嫌飯不好吃?老子告訴你,給你這謀逆行刺的反賊,就這飯都是糟蹋。」說完冷哼連聲,收起碗罵罵咧咧地離開。

我沒有力氣跟他生氣,隻覺得連指甲裡都著「虛弱」二字。

劉徹,你還不來嗎?你真的想我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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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地,不覺睡去,睡到半夜,忽然被鐵鏈的聲音驚醒,睜開沉重的眼皮一看,咦?真有人來,不過不是皇帝是衛青。

「仲卿!」我掙紮著想起來,衛青的臉有些憔悴,放下手中食盒,走兩步扶起我,目中有擔憂也有無奈,說:「聽獄卒說,你不肯進食,為何如此糟蹋自己?」

我頭髮沉眼發花四肢發,說:「如果給你豬食,你肯吃嗎?」

慍怒飛上眉梢,衛青怒道:「豈有此理,他們竟然如此待你。」

怒喝道:「來人。」

「算了。」我輕聲阻止他。「跟他們沒關係,這種地方,難道給你吃山珍海味嗎?」

衛青臉孔發白,眼睛紅紅地蹲到我麵前說:「你放心,以後我會命人單獨為你預備膳食。」說著,把食盒拿到我麵前。「這是我府裡膳房準備的,你吃些吧。」

「傻瓜,你以為我是真的想死自己嗎?」我斜靠到牆上,有氣無力地說。「我隻是想皇帝來見我罷了。」

衛青垂頭嘆氣:「陛下,一時之間隻怕不會來見你。」

聞言我心中冷笑,我還是太抬舉劉徹了,帝王就是帝王,指用人中的「」來打他的人全都是傻瓜,在帝王的心中,除了自己,就是天下…………更確切地講,對於帝王來說,天下就是他,他就是天下,二者絕不可分割,並且帶著至高的不容置疑的權威,任何人都不能有毫的冒犯和。至於其它的人,親人也好,臣子也好,喜歡的人也好,都不過是附屬品罷了,多一個,錦上添花,一個,無損大雅,反正附屬品多得是,一抓一大把,一個消失了,很快後麵有補缺的填上。

想我劉丹,到底也隻是個平凡的人罷了,捫心自問,豈不也曾暗暗希冀過,或者自己在皇帝心中,畢竟是有一些不同的嗎?因為這份不同,也許他會用不同的方式來看待這件事,看待我,至也該有耐心來探究一下我這麼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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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實將我無地嘲弄,徹底打碎我站在人格角度企圖與皇帝平等的幻想,更打碎我對皇帝「」方麵的幻想。

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待自己?如果真的無路可走,我還需要力氣來越獄!

食盒裡陣陣香氣襲來,我吞了口口水,不客氣地拿起一塊吃了起來,衛青瞅著我,眼睛裡麵帶著憐憫說:「劉丹,此番你真闖了大禍。」

我狼吞虎嚥地啃著,漫不經心地說:「我不這樣想。」

衛青沉聲道:「陛下為人英明睿智,雄才大略,襟廣闊,是古往今來難得一見的明君,但唯獨一樣,他是絕對容不下的。」

「我知道。」我冷冷地打斷他,我不以為漢武帝如他口中所說的這樣完

「他不就是容不下反對他的人嗎?」我冷笑著。「不過我好奇的是,我放走趙敏時,他明明在旁,為什麼當時不立刻拿下,反而任由我放他走?」

衛青無言以對,默默地看著我。

遏製不住的怒氣從心底上湧,我激地說:「他早就有意放走趙敏,為的是順藤瓜找到幕後的主人,所以明知我跟趙敏的關係他也不現,利用我放走刺客,然後再拿我問罪,你們這個皇帝可真是會算計,他是不是英明睿智我不知道,但他險詭詐我就看得清清楚楚!」

私放刺客而下獄,本是理中事,令我真正氣憤的是他一麵對我示好,一轉臉就如此「」我,我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衛青見我言辭如此大膽地批評皇帝,臉不由微變,低聲道:「你不想活了嗎?小心隔牆有耳。」

我大大咬了一口,惡狠狠地說:「我命由我不由他,想殺我,他還點兒。」

本來就虛弱,這一怒氣上頭,頓時咳聲不止,隨後神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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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忙手到我背後捋順過這口氣,說:「小聲說話,莫要怒。」

我大力地息著,本沒辦法再說話。隻聽衛青說:「他是皇帝,遭人行刺本已極為震怒,偏偏你為他寵信的臣子,卻罔顧法紀,公然私放逆黨,陛下沒有當場斬了你,已是極大的恩典,你竟然不知恩麼?」

「我……」順過這口氣,正相稽,忽然激智一閃說:「我為什麼要恩?我放走趙敏自然有我的目的,他不問由,不容分說就把我塞到這鬼地方來還要我恩?我瘋了不?」

衛青詫異地問:「你,放走趙敏,莫非也是為了背後的人?」

「當然!」我正氣凜然。「不然我為什麼放過一個騙我騙得那麼慘的人?」

衛青聽了一拍大,滿臉懊喪:「這話你怎麼不早說?」

我更氣了:「他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問也不問,就認定我罔法徇私,說不定還認為我是刺客一黨呢,枉費我一片忠心,原來他對我居然連半分信任都沒有!」

我的姿態拿得更高了,演戲就要演得真,否則怎麼矇混過關。

衛青連連扼腕,聲聲嘆息,又氣又惱地對我說:「陛下沒問,你可以先說呀,為何要跟陛下賭氣呢?自你下獄,我們費盡心機為你開,陛下一概不予理睬,若非去病在陛下寢宮外跪了三天三夜,今日你連我的麵都見不到。」

「你說什麼?」我震驚地問,裡咬著的掉了下來。「你剛剛說小霍怎麼樣?」

衛青怒視我一眼,恨恨地說:「他為了替你求,在陛下寢宮外跪了三天三夜!」

一口氣哽在咽,熱浪瞬間直衝眼眶,我又心痛又憤怒,不知哪來的力量,「騰」地站起來跳腳尖道:「三天三夜?外麵又是風又是雪,小霍還這麼小,他就忍心讓他這麼跪著?」

衛青怒目道:「還不都拜你所賜?」

我大:「那你幹什麼去了?你為什麼不攔著他?」

衛青更怒了,口不擇言地大道:「連他父母都攔不住,我攔得住嗎?他是你的乖徒弟,除了你這個倒黴師父,他心裡哪還有別人?」

我氣得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一下想起小時候,我剛到孤兒院一個月,因為無法忍失去親人又陌生環境的恐懼,在一個夜裡逃走了。那晚也是風雪加,我著單薄跑到公車站,躲在椅子背後發抖。深夜時分,滿街看不到一個人影兒,更看不到一輛車,我幾乎凍僵的時候,蕭劍出現了,臉凍得發紫,渾冒著寒氣,小小的蕭劍下自己的羽絨服給我披上,嗬著凍得紫紅的小手為我捂住木掉的耳朵,那時,我也是這樣流著淚,用那件羽絨服裹住他。

一件羽絨服,裹著兩個小小的,在漫天風雪中互相取暖,彼此扶持。

後來我才知道,蕭劍為了找我,幾乎跑遍了我們所在的整個街區,天知道對於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那街區是多麼的廣闊。

而在二千年前的漢朝,依舊是飛雪滿天,依舊是那張小小的臉,同樣是為了我,經歷著這個年齡本不該經歷的折磨與痛苦。

我閉上眼睛,心裡如火燒著般焦痛著,眼淚流得再多似乎也無法澆息。

小霍……蕭劍!

混―――蛋!劉徹!!!

我怒吼出他的名字,手上腳上發梢上每一個孔都有火在烈烈燃燒,我一把扯住衛青的領嘶吼道:「我要見他,馬上帶我去見他,我要問一問他,他怎麼忍心這樣對待一個八歲的孩子?他還有沒有人?!帶我去見他!立刻!馬上!」

這最後一怒用盡了我所有力量,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醒來時是在衛青懷裡,他抱著我坐在乾草上,手上正拿了一碗熱水試圖餵我。

醫來過,說你隻是飢之下虛弱,才導致昏迷。吃了東西就會好。」衛青關切地說。

我就著他的手喝了水,問:「小霍……他怎麼樣?」

衛青安我說:「怪我沒說清楚,去病雖然跪了三天三夜,但並沒有跪在風雪之中,而是在陛下寢宮外的迴廊裡,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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