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哪個客人特地送給蘇紅棗的,而蘇紅棗自己不經心,被阮大出來送給林福姐。
趙瑞掀開車簾,對外麵打了個手勢,不多時夏婉秋便策馬上前:“大人。”
趙瑞道:“派人去詢問蘇紅棗,是否有客人送一串紫檀佛珠,是誰送的,什麽時候送的,讓人問清楚。”
夏婉秋拱手:“
是。”
謝吉祥看著利落的背影,頗為羨慕:“從前我爹說等我十八了再教我騎馬,結果……”
結果早就過了十八生辰,而父親也已經沉眠地下,再也不能教授如何斷案,也無法完自己曾經的諾言。
趙瑞抬頭看,目頗為認真:“等這案子忙完,我教你騎馬。”
謝吉祥淺淺笑了。
兩人說著話,金頂山便到了。
金頂山燕京西郊最為壯麗高聳的山峰,此山巒疊翠,怪石嶙峋,有北方五嶽之稱,其半山腰上的金頂寺,乃是大齊建都時的國寺,百多年來香火鼎盛,燕京及奉天、江黎等地的百姓都喜歡過來上香禮佛。
因林福姐上有跌落傷,趙瑞便不馬車停下,一路按道直接上了山。
距離金頂寺還有小半個時辰路途的半山腰上,也有一馬車停靠,眾人便在此下馬下車。
謝吉祥下了馬車,抬頭遙高高在上的金頂寺,在燦燦下,金頂寺金閃耀的寶鼎璀璨奪目,好似佛普照一般,讓人心生畏懼。
趙瑞下了馬車,給一頂鬥笠:“山林間雖不炎熱,但太照臉,帶著能防暈眩。”
謝吉祥戴好鬥笠,站在馬車停靠的這平臺四觀。
趙瑞道:“今日是文殊菩薩佛誕日,很多人都要上山禮佛,來的人多,這一人也多,你看這些馬車,看家徽都能認出許多家。”
這個時候來,其實金頂山上的人已經不多了,法會一般是在上午舉行,百姓們禮佛燒香用完素齋,一般就會下山回家,至今還留在山上的,都是虔誠的富戶,有的可能要連住幾日都不下山。
謝吉祥仔細查看,發現此確實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人墜落山崖的跌痕,不過經一夜暴雨,如何也未可知。
“此跌落,人會直接落在距離山腳驛站左近,距離開河有很遠的距離,便是暴雨也不可能被衝河中,應當不是這裏。”
謝吉祥站在平臺邊,大著膽子往下看。
趙瑞手心都是汗,卻沒有阻止,隻等下了結論,才用手中的折扇勾著的腰帶把帶回來。
“下次不許如此魯莽。”趙瑞冷著臉道。
謝吉祥吐了吐舌頭。
此沒有線索
,一行人便順著山路往上攀爬。
謝吉祥一路走得不快不慢,一直四探看山路細節,待到第一涼亭時,已經臉蛋通紅,滿頭是汗。
趙瑞讓停下來汗,又用扇子給扇風,催喝了下一碗花茶,這才緩緩道:“林福姐要留在山上禮佛,因此應當是在金頂山上遇害,山路上如果有線索,也是微乎其微。”
謝吉祥卻搖了搖頭:“我爹說,所有細節都要觀察,不能因為自己的推論而放棄現場勘查,這是錯誤的。”
趙瑞沒想到還被謝吉祥點名批評了一句,他低頭了鼻梁,略顯冷淡的眼也流出些許笑意:“是,推大人教訓得是,本教了。”
謝吉祥抿了抿,還是撐不住輕聲笑起來。
“其實邢大人是個相當有經驗的仵作,他也肯教,你若是還要在皋陶司待幾年,倒是不妨學習一番。”
趙瑞頗為乖巧:“好,謹遵吉祥小姐教誨。”
他看著謝吉祥,角有著無邊的笑意,可那笑卻未及眼底。
謝吉祥一門心思都是路上的線索,沒有注意到他的表。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搜索,下山的百姓們看到校尉們青灰的服,皆是不約而同往邊上躲去。
謝吉祥本不去注意這些人,低著頭,在路邊搜尋。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響起:“什麽人!站住!”
是一道清冷的音。
謝吉祥下意識抬起頭來,就看見夏婉秋修長幹練的影從自己後竄出,直奔山道上而去。
而山道上的那個被追捕的人,卻慌不擇路轉往山上逃去。
一追一逃,不過轉瞬,謝吉祥都還沒回過神來,卻看夏婉秋一個飛撲,把竄逃者直接撲在山路上。
就在此刻,另外幾道青影飛速上前,把夏婉秋兩人團團圍住,不讓任何人靠近。
山路上的百姓們嚇得連忙跑走,謝吉祥和趙瑞卻留在原地,肅穆地看著前方。
片刻之後,夏婉秋拽著一個磕掉半個門牙,一鮮的年輕男子回到趙瑞前。
“大人,抓住了。”
趙瑞點頭:“夏總旗,辛苦了。”
夏婉秋神不變,把人扔給手下,自己依舊回到謝吉祥後。
“此人剛才下山,一看
到咱們就想回跑,可能怕太明顯,又轉繼續往下走,但他眼神閃躲,一直不敢直視差隊伍,所以被屬下抓獲。”
看到差就想跑的,十個裏有九個上肯定犯過事,剩下的一個估著想犯事還沒犯,總歸都是心裏有鬼。
那人被兩個校尉擰著雙手,臉刷白,他一看就是慣犯,直接往趙瑞這邊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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