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已經激的淚眼汪汪,發抖,趕過來,“殿下,我們……”
“跑吧!”趙羲姮立刻接話。
回看了眼正焦灼在戰場上的衛澧,利落翻下馬,又將小桃接下來。才剛要走,后襟一,只見馬咬著的角,尥蹶子又打響鼻,撲出一圈熱氣,明擺著是不肯讓走。
可見衛澧沒白養它一場。
再耽擱下去,難保不會被人發現,趙羲姮了上下口袋,從懷里掏出個布包,從里面抓了塊兒甜糕。
馬試圖一邊咬著趙羲姮的襟一邊去接糕吃,但小的智慧到底比不過趙羲姮賊,把糕往馬里一塞,順勢扯出自己的服開始跑。
兩個人朝著蘆葦里一鉆,便不見了蹤影。
兩個人在蘆葦里不知鉆了多久,最后扶著腰氣吁吁地停下。
小桃問,“殿下,咱們現在去哪兒?回晉?”
趙羲姮搖搖頭,晉是肯定不能回去的。
且不說耶娘都死了,那兒也不是的家了;單說現在安然無恙的回去了,而趙明心去了高句麗和親,叔叔嬸嬸便不能對有好臉。
“那去集安郡?郡守夫人對您很好啊。”小桃了手又道。
趙羲姮搖搖頭,“整個平州都在衛澧的掌控下,我若是逃走去了集安,被他發現后,你口中那麼好的郡守夫人,可就要遭殃了。”
小桃被趙羲姮那“發現”兩個字點醒,忍不住心有戚戚,一,“殿下,若是咱們被衛澧發現了……”
“會不會……”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
“不知道啊。”趙羲姮嘆口氣,問,“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咱們就走。”
其實很清楚,在這個世道有太大的愿不切實際,只想好好活著,活得好一點。
很明顯,在衛澧邊,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若非說有什麼特別特別大的愿的話,就是希能有一天看到大周變得強大,變阿耶所希的那個樣子,但是,真難啊……
小桃的話提醒了趙羲姮,雖然跑,但也怕被衛澧抓回去,萬一讓他一刀砍死了實在不劃算,得做兩手準備。
趙羲姮現在腦子一團漿糊,靈一閃之間也顧不得多思慮什麼,只是想著,方才那領頭的人說,這平平州的所有人都盼著衛澧死,這句話到底有幾分真。
興許是全真的,阿耶以前做皇帝的時候,每每走在路上,百姓無不夾道歡迎,對他擁簇非凡,而衛澧,人人提起他,都是懼怕的,甚至他途徑的地方,門窗閉,不見一點人活的痕跡。
即便不恨不得他死,想必也是不喜歡的。
往遠走一走,正好見到幾戶人家煙囪里冒著煙,趙羲姮拉著小桃跑過去。
“砰砰砰!”趙羲姮拍了拍門,“有人在嗎?”
那戶人家早早聽集安郡郡守放出說,衛澧今日要帶人經過,特意閉門閉戶,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眼下聽見是子的聲音,雖然驚奇,但平州百姓都熱質樸,與人為善。
猜測是外面的小娘子有了什麼難,懷著能幫一把是一把的念頭,他們將門錯開了個兒。
里面有個中年男人出半張臉,“小娘子,怎麼了?”
趙羲姮吧嗒吧嗒掉眼淚,“求您幫幫忙。”
被人這樣哀求著,中年男人神一時間乎了不,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誒呦,丫蛋兒別哭,啥事兒啊,要是老叔能幫上你,肯定幫,別哭了。”
他們家的人心,將門大敞開,把趙羲姮拉進來,“別哭別哭,有事兒就說,咱們肯定幫你。多俊的閨啊。”
趙羲姮了把眼淚,嗚嗚咽咽道,“大叔,我們一行人要過河的時候,途徑一片蘆葦,忽然從蘆葦中鉆出幾個人,帶著許多兇狠的大狗,他們要殺人啊!”
“求求您帶人幫幫我……”趙羲姮哭訴的聲音一頓,衛澧是的誰?
應該編個什麼份?
這番言又止,在夫妻兩個眼里,就是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的關系。
不好意思說出來的關系,嘿,那不就是人嗎!
他們這兒民風淳樸自由,是不反對男自由往來的,所以年輕的姑娘小伙有相好的并不奇怪。
“放心,我家這口子說話是這塊兒最好使的,咱們這兒的人都看不慣壞人,肯定幫你救你郎。”大嬸心安。
趙羲姮話雖然還沒說完,但熱心腸的叔嬸已經腦補出了一場大戲——小娘子與意中人渡江,卻賊人謀財害命。
行吧,既然他們愿意這樣想,趙羲姮也不解釋,就當默認了。
“沒想到平州除卻衛澧,竟還有這樣喪心病狂打家劫舍之人!呸!我今天就帶人去剿了這幫土匪!”
“上老張老李老孫老郭一起!”
夫妻兩個都義憤填膺。
一聽他們以衛澧為最低參照判斷人的品行是否良好,趙羲姮心就放下了。
雖然是做萬全準備給衛澧看的,但并無意傷害別人的命,那些人是沖著衛澧去的,一個個皆是訓練有素,這些漁夫若是貿然前去幫忙,必定落不了好結果。
這夫妻二人雖只有一面之緣,但都是熱心的好人,必定不能讓他們真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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