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您住這兒，若是有需要便讓婢子同臣婦說便是，請不要客氣。”

應當是托衛澧的福，太守夫人也十分怕趙羲姮，一直低著頭，生怕趙羲姮對住不滿意。

一路走過來，鬢發上落了枚松針，趙羲姮下意識抬手，替將松針取下來。

郡守夫人大驚失，匆匆跪下。

趙羲姮沒想到這樣恐懼，于是將松針在手里給看，“喏，你發上落這個了，我替你拿下來。地上太涼，你不要跪著說話。”

太守夫人心里一，主公的小夫人很年輕，和兒一樣大，原本以為也該和主公是一樣的子，沒想到心腸還好，但不敢逾矩，詳細代過后便退下了。

趙羲姮打量著房的布局，擺設都利落致，里間砌的炕，現如今正燒得熱。

一路走來已經不覺得新奇，過了秦嶺之后格外的冷，所以北邊都是夏天用床榻冬天燒炕。

因著平州原本是高句麗的土地，人口又混雜，漢人、扶余人、東瀛人、真人、鄂溫克人、鮮卑人都有，因此房屋建筑和室陳設風格都與大周旁的地方不相同，自一脈。

第5章

衛澧是誰？他從哪兒來？怎麼奪的平州？這件事似乎令郡守府的眾人諱莫如深，無論趙羲姮怎麼打探，那些婢們都含糊其辭。

若是再追問的深些，們便會跪在地上磕頭，渾抖著請求饒命。

趙羲姮沒有人難為人的壞習慣，便不再追問。

心里暗暗猜測，衛澧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讓這些人如此恐懼？

殺人？放火？強搶民？

著半干的頭發，一雪白看起來干凈又纖細，眼神有些渙散，一看就是在出神。

外門砰的一下被踢開，外頭的侍們哆嗦著請安，甚至帶著哭腔，隔著一扇門，趙羲姮都能到們是如何的恐懼。

衛澧強行留下個年輕子，沒有殺還好好養著，總不會只是閑著無聊諷刺幾句欺負幾下取樂，趙羲姮對自己的境很清楚，沒什麼寧死保貞的骨氣，惜命，但是這也來得太快了些……

張地攥著角。

衛澧暫時寄住在集安郡守府上的事并未提前通知，郡守自作聰明，將兩個人安排在一棟房子里。

折騰了一天，衛澧有些煩躁，他扯了扯領，將扣子解開幾顆，出小半片鎖骨和結，準備歇息。

他懶得手，干脆一并將室的門踹開。

又是“砰”的一聲，婢被嚇得手里巾子掉在地上，然后紛紛跪在地上，將頭磕的砰砰響。

滿室暗香浮，是涂抹的香膏和梔子澡豆的香。趙羲姮坐在胡床上，幾個婢圍著。原本就不大，燭下顯得愈發恬靜溫。

衛澧高大的影出現在門前，倒影出一片影。

趙羲姮相當惜命，衛澧白日里才眼睛都不眨地殺了與他無冤無仇的平威將軍，可見他是個殘暴之人。對這種能威脅生命健康安全的人，充滿抗拒。

衛澧見到，似是不悅，嫌惡地皺起了眉，掐著的下往上抬，“誰準許你在此的？”

周圍婢懂事地退下，臨了對趙羲姮表示同。

趙羲姮嫌他手臟，又掐得自己疼，但也不敢表示出來，只拿出十分的演技，開始掉眼淚，弱弱道，“郡守夫人送我來的。”

天殺的老畜生，阿耶若是還在，得到他放肆？

衛澧扯扯角，“一群蠢貨。”自作主張。

然后沒好氣地松開趙羲姮的下。

“滾出去!你莫不是以為我當真能看上你了？”他上下打量過趙羲姮，那雙漆黑的眼睛里出譏諷和輕蔑。

趙羲姮不得遠離他，連服都顧不上帶，就要往外跑。

一作，出一雙白白的耳垂，并未像其他子一般打了耳。應該阿耶疼，舍不得讓串這東西。

衛澧他無意識了一下自己的左耳，到了一串冰涼的銀制品，眼神里的寒意愈發濃重了些。

“滾回來！”他住趙羲姮，那雙帶著冷意的眼睛一彎，出個笑來，手臂橫在趙羲姮脖子上，把人往側拖。

小娘子的大概都是的，衛澧沒過別的小娘子，他只覺得趙羲姮綿綿的抱在懷里很舒服，像沒骨頭一樣，白天騎馬的時候便發現了。

他又將人往懷里勒了勒，梔子花馥郁的香氣鉆他的鼻腔，令他愈發煩躁，心里有緒翻滾，好像他對趙羲姮的憎惡愈上一層樓。

勒著趙羲姮的手臂不斷收，想著若是這樣就勒死，可平多年心中憤？

不行，若就這樣死了，就沒樂趣了。

“你今晚就在此打地鋪守夜吧，盡其用，我可不養閑人，小公主。”他在趙羲姮斷氣的前一刻，松了手，居高臨下淡淡道，那句小公主更像是一種反諷。

衛澧嗓音十分難聽，又沉又沙啞，像是被什麼利刮壞了聲帶，無論說什麼都帶著森恐怖勁兒，適合威脅人，又適合講鬼故事。

即便這樣平淡的調子，趙羲姮也起了一皮。

繼而他又像是了什麼臟東西一樣，甩甩手臂，然后進室去盥洗。

趙羲姮捂著脖子蹲在地上咳嗽。衛澧這是料定不敢不聽他的話從這間房子里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