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太太隻見眼前的目清亮,沒有任何要瞞的意思。
徐清歡道:“看到哥哥上的香囊,我就知道這件事必然有蹊蹺。如貞姐姐的子,絕不會主送東西給我哥哥。就算是哥哥巧取豪奪而來,如貞姐姐也不會再繡個一模一樣的佩戴在上。這件事想要查清不容易,於是我自作主張綁了哥哥,準備問個清楚。
又怕中間出什麽差錯,特意讓紫鵑找借口留在曹家照看如貞姐姐,尤其這兩日讓如貞姐姐留在屋子裏,不要落了單,希查清事原委之前,兩個人都不要有任何的閃失。紫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將我送給曹老太太的萬壽圖繡壞了,請如貞姐姐過去幫忙補救,這樣一來如貞姐姐至有兩日都要在老太太屋子裏做針線。”
徐三太太不相信:“你這話未免的太輕易了些。”
徐清歡道:“凡有事發生必然有苗頭,尤其是這樣的東西憑空出現,隻要釀出禍,那就是大事。
正因為我還沒弄清整件事原委,才會以為隻要哥哥和如貞姐姐無礙,就有時間一點點地剝繭,誰知道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
清歡這話的半點不摻假。
重生歸來正好就在這時候,沒有那麽多時間來安排,更無法會其中有什麽細微的變化。
能做的就是將哥哥留在眼皮底下,遣人去曹家照應曹如貞。
急切中想到了這個法子。
沒想到事卻在這時候出了偏差。
前世一直相信曹大老爺夫妻也是陷害哥哥的主謀。
當年為了給曹如貞“冤”,曹大老爺夫妻不惜對上安義侯府,將司打到了京中。
曹大老爺這樣一個不畏強權,錚錚鐵骨的臣子,朝廷自然要重用,所以在父親獄後,曹大老爺就被提為監察史。
最重要的是,他們明裏暗裏得到了國舅張家的支持,曹如婉也因此嫁給了張鶴,雖然早早就因難產而亡,卻著實給曹家鋪了一條富貴榮華路。
曾暗暗發誓,定要讓這位監察史吐出當年的實,不過可惜的很,還沒來得及審問,曹大老爺夫妻就已經死了。
如今才算得到了答案,至在綁走曹如貞這件事上,曹大老爺夫妻不是主謀。
不是曹大老爺夫妻虎毒不食子,眼下的勢不值得讓曹大老爺付出如此代價,何況沒有如婉要如何與張家攀親。
徐三太太仔細思量:“既然如貞換了如婉,世子爺手中如貞的香囊就不能為證,於是就有了那封書信,這樣朝廷查起來,才能查到世子爺上。這麽短的時間發現差錯進行補救,隻有當時在曹家的人才能做到。”
徐清歡點點頭:“我能想到的也隻是這些。”
徐三太太再次看向桌子上的繡鞋:“大姐將這雙鞋給我,我現在就去一趟曹家。”
著徐三太太離去的背影,徐清歡看向徐青安:“哥哥準備一下,等三太太離開,我們也要出去。”
徐青安道:“今晚?”
徐清歡點點頭:“哥哥去找翔縣推孫衝,就今晚是抓那兇徒最好的時機,千萬不能錯過。”
……
徐三太太一路走回自己的庵堂,如同沒事人般跪在佛前,著那垂目的菩薩,角翹起出了笑容。
邊的程媽媽立即上前:“三太太您真的要回去曹家?”
徐三太太瞇起了眼睛:“為什麽不?”
程媽媽道:“徐大姐明顯是想要用您打開曹家的大門……”
“我知道,”徐三太太忽然一笑,“這一家子是人是鬼沒有誰比我更清楚,就算徐大姐不來找我,我也早晚找上,當年的那些事,每個人都該付出應有的代價,包括安義侯府……也是一樣。”
徐三太太在程媽媽的攙扶下站起,主仆二人剛要出門,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徐三老爺拄著拐杖氣籲籲地出現在門前。
著麵無表的妻子,他低聲音:“你要做什麽?”
徐三太太聲音冷淡:“嫁過來這麽多年,我還從來沒回過娘家,家中出了這麽大的事,我也該回去看看。”
“你這本就不是……”徐三老爺臉上滿是哀戚的神,“當年那些過往,你還是不肯放下。”
徐三太太仰起頭來,眼睛中閃爍著淚:“難道我要像你一樣,裝作那些事都沒發生過,隻為了能夠茍延殘地活下來,當年你迎娶我,我還以為我們都是一樣苦命的人,終究要為枕邊人複仇,誰知你就是個懦夫。”
徐三老爺抖:“前些日子你明明想開了,你還……激我將你救出深淵。”
徐三太太嗤笑:“那是你一廂願的想法,你早該知道,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忘了他,更不會忘記那些仇恨。”
……
徐二太太做了一個夢。
徐二老爺終於襲爵,也穿戴上了誥命婦的冠,達顯貴紛紛前來道賀,家中是一片富貴繁華的景象。
徐太夫人、徐長興夫妻、徐青安都跪在腳下乞憐。
上前就是一腳狠狠地踩在徐長興臉上,多年的怨憤要在這一刻都發放出來。
憑什麽爵位就落在他們頭上,不服,偏要與他們一爭高下。
可是轉眼之間,徐清歡卻站在了麵前。
正要吩咐下人將徐清歡拉下去,徐清歡懷裏的鸚鵡卻抬起頭,那畜生黑亮亮的眼睛看著,然後突然飛起,尖尖的向啄來。
“啊……”
徐二太太大喊一聲驚醒過來,額頭上滿是冷汗。
“二太太,”管事媽媽在旁邊道,“出事了,您恐怕要起去看看。”
徐二太太回過神來,發現管事媽媽臉鐵青。
“怎麽了?”徐二太太皺起眉頭。
管事媽媽忙道:“衙門帶人去查我們的莊子,是要捉拿兇手。”
“什麽?”徐二太太掀開被子起,“誰讓他們這樣做,無憑無據就敢手,他們都瘋了不?老爺呢?老爺去哪裏了?”
管事媽媽道:“老爺已經去莊子上查看了。”
“您別急,還有爺在前麵應付著,老爺了,我們莊子上平日裏管得嚴,不怕他們去查。”
聽到這話,徐二太太才堪堪能過氣來:“我要告他們,無憑無據竟然這樣冤枉我們。”
管事媽媽不敢瞞:“是……聽是曹家人出麵請府衙查驗的。”
“什麽?”徐二太太瞪圓了眼睛。
“母親,母親,”徐青書快步進了門,“您可知道嗎?舅舅他們瘋了,竟然相信三嬸的話,如婉表妹是我們害的。”
是。
徐二太太的心仿佛被人拽到了口,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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