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周把咖啡放回去，撲哧笑了下，“怎麼就本壘打？頂多易建聯再上幾個三分好吧。”

朱仰起臉上表然無存：“我說徐梔！誰問你易建聯！”

陳路周皺眉蹙眼地看著他，有些莫名，下頦指了指電視機：“我說比賽啊，易建聯下半場才出手，拿了十八分，”隨后一愣，緘默地過床頭的遙控把聲音調小，“你說干嘛？”

朱仰起：“跟蔡瑩瑩還有傅老板他們說，你折紙玫瑰送給，真渾啊你，跟男朋友分手沒啊！你在這搞七搞八的。”

陳路周嘆口氣，摧心剖肝的樣子又來了，拿著遙控悠悠瞥他，“大上誰說要幫我撬墻角來著。”

“那你他媽給我一點心理準備行不行？”朱仰起說著起一個枕頭朝他丟過去。

陳路周沒躲，枕頭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口，他不痛不，把枕頭撿起來隨手丟回去，“行了，那不是紙玫瑰，是紙飛機，昨天不是在那等資料無聊嗎，又在旁邊站著，我就隨便找點事兒干，不然多尷尬，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多殘，除了打球還行，其他全廢，折個紙飛機都夠嗆。”

還紙玫瑰，想得啊。

“我昨天逗的，”他下床撈了件t恤套上，慢慢往下拉，一點點遮住結實、幾塊小山包一樣的小腹，“對了，蔡瑩瑩也在？”

朱仰起：“好像是在。”

“那你幫我問問蔡瑩瑩，徐梔有沒有空。”

“你還要主約？”

陳路周準備洗澡，翻遍行李箱也沒找到，結果發現他可能沒帶，聽到朱仰起這麼問，心煩意地拎起個枕頭朝著朱仰起砸過去，口氣冷淡又無語：“我不約，誰給你們下山買水喝！”

陳路周自己是無所謂，喝什麼水都一樣。小時候在福利院條件也沒這麼好，生水都是直接喝。他潔癖跟朱仰起的潔癖不一樣，他潔癖是被后天養出來，朱仰起和陳星齊的潔癖是病理，他們對水都有潔癖。

他算了下，大概在山里還要住半個多月。陳星齊非要在這寫生，說風景優，環境清幽，就是老板脾氣臭了點也還能忍，死活也不肯走，說讓爸媽送水嘛，陳路周最煩陳星齊在外面遇到事給爸媽打電話。再說他媽現在還真顧不上他，馬上就是文化自然產日，算是們臺里第二大的日子，畢竟是文化節目。不然也不會讓陳路周陪著過來，就是讓陳星齊煩。

陳路周昨天搜了一圈附近真的沒外賣可點，難怪這傅老板脾氣這麼臭，一家獨大啊。他還是決定自己下山買水，一周下去一趟，也就兩趟。不過得找個人帶路，而且還要跟傅老板借車，陳路周用腳趾頭想想，傅老板肯定有車，只是不想借給他，徐梔要是不出面，估計車都借不到。

蔡瑩瑩給朱仰起回復徐梔答應了，等會兒樓下大堂見。朱仰起看著手機那條簡簡單單的回復，有些景生地嘆，這妹妹真好約啊。一天到晚就這麼閑嗎，說出來就出來？我以前認識的那些海王都可忙了，當天約是不可能出來的，他們覺得這是對他們的侮辱。

陳路周覺得徐梔不是海王，所以都沒搭理他，只在臨走前，一邊穿鞋一邊狀似無意地問朱仰起：“談胥后來為什麼轉學？”

朱仰起打開電腦準備玩會兒游戲，看著遲緩亮起的電腦屏幕，給自己點了煙，說：“他不是那次跟樂高的人打起來，你們那場比賽打得那麼憋屈，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啊，雖然咱們被取消了績，但是很多生吧，還是覺得談胥這件事干得相當漂亮，但談胥那陣子老被樂高的人堵，馮老狗……就我那個初中兄弟，其實算是你的小迷弟，就幫他把事擺平了。”

馮覲和陳路周其實幾乎都沒怎麼見過，但是馮覲估計也跟陳路周一樣，在朱仰起的里，應該聽過無數次對方的大名。尤其是馮覲，還在一中的時候，就對這個名字有環，因為陳路周是他們那屆唯一一個中考都沒參加直接保送到一中的，聽說還是一中副校長從外省挖來的。陳計那幾年生意做到外省，連惠士怕他在外面搞，就讓陳路周陪過去，一是監督，二也是陳計自己舍不得孩子，而且，當時那個省的教育資源確實比慶宜好，算是教育大省。所以就把陳路周轉走了。

不過后來外省高考政策有變，戶籍不在本地，不讓參加高考或者條件有限，陳路周沒辦法，又只能轉回來。一中副校長跟連惠士有私，知道這個大兒子從小就厲害，一聽說他要回來，立馬看了看他初中三年的績單，確實厲害，哪怕在首屈一指的教育大省、并且還是百里挑一的重點初中里他的績都還是數一數二，于是立馬就帶著各種優渥條件上門自薦。

所以，盡管沒見過，馮覲一直覺得陳路周超級牛。但陳路周覺得馮覲的迷弟份多有點朱仰起在里面添油加醋的嫌疑，他這人吹牛向來不管牛皮破不破。

“然后呢？”

陳路周一邊問，一邊掐腰站在床前沒頭沒腦地想，要不要把包帶上？生出門好像都喜歡背個連手機都放不下的包，外面太那麼大，要不帶個包給放傘吧。

“談胥那不領啊，被人打那樣都不報警，還怪馮覲多管閑事，”朱仰起渾然不覺他的糾結，口煙繼續說，“我們還奇怪呢，這人怎麼這樣，后來才知道，他這人有多狠，他后面幾次被打都找人錄了視頻，大概是半個月后，他拿出一份抑郁癥的心理檢測報告，連同視頻一起舉報到樂高老師那里，論壇上也有發視頻，輿論一發酵，樂高的校長特別重視，就把那幾個學生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