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不斷地擺弄著手里的鋼筆，直到藍甲蟲意識到他在走神，輕笑著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看到了一個恍然緩過神來，不斷長吁短嘆的夜翼。

他……不該這樣的，這太稚了。Dick對自己說道，但依然無法控制胡思想的大腦。這很不尋常，就連在15歲親吻Barbara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手足無措過。看看吧，昔日的布魯德海文之神變了什麼樣子？他現在就是一個滿腦子都是Jason笑容的大傻瓜。

Ted似乎心知肚明，但并沒有揭穿他的意思，只是像是個男人一樣微笑著盯著六神無主的Dick。該死，這分明應該是他的角，而不是Ted的。在Tim和Ariana有點曖昧的時候，他曾經是那個“得意地笑著看著年輕人”的角，現在Tim天天跑去跟著超人克隆胡鬧，而這個場面居然在他上重現了。

他嘆了口氣：“盡管笑吧，Ted，這才不是真實版的‘災星人’。”

“那至也是個‘DG單日記’？”Ted大笑了起來，似乎對這些發音相同的字母洋洋自得。Dick翻了個白眼，Ted不是個嚴肅的人，他邊那個金燦燦的家伙更不是，所以八他的故事已經傳遍正義聯盟了。

但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去在意Jason。他和Jason……很合拍。或者說不僅僅是合拍，他自然而然被他上的那魅力吸引了。Jason是個強大而且擁有正義的人，同時富有憐憫心，溫善良。一開始，他并不愿意再和人過多接，特別像這種終究會變得萍水相逢的搭檔。然而，Jason卻簡單地相信了他，而且對他毫無保留。

他搖了，隨之便越陷越深。這并不代表他很看好Jason這種草率接納別人的行為，雖然他之后理解，這源于他缺失記憶，生命中只剩下這些特工可以視為家人。但當Jason以足夠尊敬、崇敬以及贊賞的眼神看著他時，他卻阻止不了口燃起的緒，大腦里的胡思想。更重要的是，Jason不尊敬為特工的他，也贊許為義警的他。

這簡直就是擊垮了Dick最后一道防線，讓他徹底沉迷在Jason對他釋放的溫和信賴之中。他……的確心，他必須承認這點。但與以往不同的是，悸的同時無所適從的張也出現了，他似乎做不到像親吻其他人一樣，隨意地拉過Jason的頭，給他一個深吻。或許是Jason的眼神太過于誠懇與清澈，或許是他這一次有很多無法忽視的責任與問題。

“這太復雜了。”許久，Dick才開口，雙眼重新聚焦在手中的文件上。Ted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樣子，認為他是顧及對方FBI的份，安地拍拍他的肩膀：“Dick，我相信你能理好的。”

“但我不想……”我不想瞞著他。Dick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疲憊地眨了眨眼。他知道他不應該和Ted多說，這位懷疑論者一向并不信任政府員。“好了，不說這個了，這些就是你們從卡德斯搶救出來的剩余資料嗎？”

“是的，大多數都化為灰燼，只有一些碎片殘留下來。”Ted見Dick不愿多說，也不八卦了。他再調出了幾張圖片，都是零零散散的文字與殘留的紙張邊角。Dick皺著眉頭端詳著那些圖片：“真的什麼資料都沒有嗎？”

“真的。”Ted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而Dick留意到了一張圖片，里面的紙張碎片有一條黑痕：“等等，那是什麼？”

“打印機墨造的黑邊，”Ted回答道，“但我們不可能查遍全國的打印機。”

Dick長嘆了一聲，又一次往后靠，將整個人栽進椅子里。Ted沉默著展示完了下面的證據，也一無所獲。Dick搖了搖頭：“那Conner那邊呢？”

“似乎一半的基因來源于超人，另一半不明。”Ted輕快地調出了關于Conner的所有資料，這個年的頭像出現在了大屏幕上，“還未查實。”

“半氪星人……”Dick邊思索邊著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家里天天斗志昂揚出門、垂頭喪氣回家的弟弟，只能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突然有一點點醒了他：“對了，Jason的世調查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Ted無奈地聳聳肩，“我們的報網也完全沒有這個Jason和他可能存在的家人的任何信息，全國的失蹤人口也都搜索過了，沒有任何匹配得上的。另外，這些也是FBI做過一遍的事，同時他們還盡可能多的匹配了失蹤人口的基因庫，也沒有收獲。當然，我還沒執行這類計劃，因為正義聯盟的財政預算——”

“行了，我們沒錢。”Dick干地說道，“再挪用資源Bruce真的要懷疑我包養小白臉了，FBI做過的事我們不必再做了，問過魔法師們了嗎？”

“如果你之前和Zatanna鬧得愉快些，我就會更順利，”Ted白了他一眼，Dick尷尬地笑了笑，“Constantine依然不知所蹤，神奇隊長表示他對此無能為力。”

所以全部都一無所獲。Dick嘆息著，用手杵著頭。“難啊……案子都是困境，人生也都是——”

“總會有轉機的嘛，Dick。”

Ted的聲音似乎有些變了調，更尖細了。Dick意識到的時候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轉看著后的人出笑容：“噢，是你呀，Tim？”

“嗨，Dick、Ted。”Tim一紅綠的羅賓裝整裝待發，角也掛著自信的微笑，“我就是夜巡過程中順便來看看你們。”

Ted對著他也笑著點了點頭，而Dick接著著他說：“Bruce也來了？”

“喔，沒有，今天我一個人。”Tim看上去有點遮遮掩掩，Dick狐疑地抬起眉：“Tiiiiiiim——”

“呃，這個，行吧！”Tim在哥哥面前真撒不了謊，“我打算去找Conner，把他拖出來一起夜巡。”

“什麼，那個把我弟弟扔在家門口的混小子嗎？”Dick瞇起眼睛，看著Tim不甘心地撅起，“我知道你樂于助人，Tim，但你不能急于求——”

“你不懂，Dick，這事就差臨門一腳。”Tim突然叉著手，大聲地對他辯駁起來。Dick撇著，把搭在Tim肩膀上的手收了回來，抱在前：“Tim，你還有羅賓和年泰坦的工作，不能為他耗費太多力。”

“我沒有，我很好！”Tim斗志昂揚地對著空氣揮了揮拳，“你看，我很會安排時間的，我的作息一向準時，狀態也很好，這不會妨礙到我正常生活的。”

“你還是個學生，你還是個小孩。”

“可是你也天天花時間和Jason談說，憑什麼年人就可以肆無忌憚晨昏顛倒啊？”

Dick用兩指了鼻梁，覺得頭疼。好吧，在這點上Bruce和他的確沒帶個好頭。而在這停頓的剎那，他瞥見了Tim越過他的目——噢，他都忘了，藍甲蟲還在呢。穿藍制服的男人舉著馬克杯對他出微笑，而他嘆了口氣，把Tim推出了會議室，自己也出去后關上了房門。

看著迷不解的Tim，Dick只好對他實話實說：“聽著，Tim，別在Ted面前多談Jason。”Tim似乎更困了，而Dick繼續說道：“他……哎……他不怎麼喜歡Jason。”

“什麼？”Tim仍然不清頭腦，為什麼這會關系到Ted？“實際上他不喜歡FBI，他懷疑他們，經常告誡我不要泄義警份。”

“不，等等，”Tim看上去更吃驚了，“你還沒把夜翼的份告訴Jason？”

Dick這下納悶了，點點頭，沒想到Tim大聲說道：“那他晚上去找夜翼是干嗎？我還替你瞞著，我還以為你們在約會！”

“不——”Dick心一陣搐，哀嚎著翻了個白眼：“我沒和他往。”

“什麼？！他難道以為夜翼和你不是一個人，一邊和你調，一邊勾搭一個義警？”Tim裝出蝙蝠俠的沉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Dick，你的確甩了他最好。”

“我——”Dick突然啞口無言，等等，難道在旁人看來真的是這樣？Jason在一邊勾搭他一邊勾搭夜翼？等等，為什麼我會吃我自己的醋啊？Dick臉頰漲紅，支支吾吾地愣在原地，而Tim看出了哥哥的尷尬，眼睛隨瞥著裝作渾然不知。最終，Dick總算是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他沒在勾搭夜翼——呃，其實他大多是問‘Dick’，也就是我的事。他……呃，好吧，他應該在意的是我。”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澄清會變這樣，最后一句話簡直是他人生中最尷尬的時刻了。然而Tim沒有留意到這些：“好吧，別管份了，你不是喜歡他嗎？”

“呃，我——”Dick剛才的臉紅似乎就說明了一切，他甚至都沒辦法撒謊了，而Tim繼續說道：“所以你干嘛不對他坦白份，別再玩這種‘兩個人的三角’？”

“不行，”Dick嘆息道，“他是個FBI，他知道我是個義警的話……”

“我看他對夜翼接度很高，”Tim一針見，“還是你不信任他？”

“不！”聽到這個問題，Dick立馬反駁。他完全了解Jason，也完全信任他，更不要說他不應辜負Jason對自己的信任。“我相信他。”

“那不就得了，”Tim似乎把一切說得很簡單，“為什麼你不告訴他？”

“FBI……對了，Ted。”Dick總算想起這一切的源頭，“Ted不信任FBI，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和Jason往來切也會讓FBI盯上我們。”

“是你和Jason談，又不是Ted。”Tim更驚訝了，“況且FBI不能代表Jason，Ted了解不了Jason，你能了解Jason。既然你自己選擇相信他，我們全家也會支持你的決定。而且這麼多年來，蝙蝠俠也一直理的很好，FBI不會針對我們的。拋開義警與特工，你們就只是Dick與Jason。你們倘若真心相，那份不應為阻隔你們的障礙，也不會為障礙。告訴他你的心里話吧，Dick，不要錯過他。”

當Tim向他展出微笑，Dick不由自主地愣住了，接著擁抱住了自己的弟弟。Tim一下子被攬進一個溫暖的擁抱里，一時張又局促，但很快拍了拍他的背，笑著把頭依偎在Dick的肩膀上。

“謝謝你，Timmy。”

“不客氣……唔，我是不是可以去下收容中心？”

Tim聽到耳畔傳來一句慢悠悠的話：“最后一次。如果我再看到那個小子把我弟弟丟出門外，我就帶上氪石去揍他。”

————

當Dick鬼鬼祟祟地把Tim推出門外，自己再把門帶上的時候Ted就輕輕嘆了口氣。

雖然他告誡過Dick，但他明白，Dick終究會和Jason坦白的，他就是這樣的人。Tim就更加天真，蝙蝠俠可能小心翼翼，但懶得搭理孩子的問題，特別對于Dick這樣友一天一換的人。然而他明白，Dick在正義聯盟中舉足輕重，而Jason實際上在FBI更是居要職，這兩個人藏著的都數不勝數，甚至關系到國家安危、生死存亡。而與此同時，有多報就是從枕邊泄出去的，當然，Ted不是在質疑這兩個人的專業素養，他是擔心坦白反而會帶來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