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你會說英語嗎？你是哪個國家的人？孩子，醒醒？”

……

“無明顯外傷，但意識不清、攻擊極強……初步檢測里有某種奇怪的分，可能是——導致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原因。”

“留下他，繼續觀察，說不定這就是我們要的證據。”

……

Jason眨了眨雙眼，眼前模糊的、猶如結了一層薄的視野慢慢變得清晰起來，而且帶上了一種被熏橙了的調。他再一次夢見了最開始的日子，但對他而言，那并不意味著年，只代表他最早的記憶罷了。伊拉克的天空也一樣是淡黃的，但那不過是被硝煙和塵土染臟了，每走一步嗆人的腥味和泥土味都會灌進你的嚨里。現在回憶起來，他當時的自我覺都已經模糊不清，好像他并不是一個有自由意志的人，只是一個麻木的傀儡。他寒迫地蜷在街頭，直到作為阿拉伯國家里唯一一個沒帶防護面的黑發藍眼的白皮人被發現。然后他被架著走進了一個基地，后來見到了他的老師。

Jason迷糊地挲了半天，總算拿出了他的手機。他這才意識到是手機嗡嗡作響的聲音吵醒了他，而屏幕上不斷的號碼代表了那是他的軍需。

“——喂？Jason，你總算接電話了。”

Jason悶聲哼了一句，他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這麼舒服了，以至于他只有一種賴在床上不想起來的覺。他瞇著眼睛，把手機湊到耳朵旁邊。

“休假安排已經批給你了，這麼多年來頭一次是吧。”

“……唔。”

他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總算好好吊在支架的手臂，噢，對了，他把自己的左手打傷了。

“也太神奇了，這麼快就把自己搞出個窟窿。Jason，你不是見到人就懈怠了吧。”

“拉倒吧你。”Jason總算打起了神，罵罵咧咧地回了一句。這下，對面總算是也笑了起來，再羅里吧嗦地代了一些細節，還囑咐他好好休息，反正近期沒有什麼急任務。

“說真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吧？怪不得蛛網都說那是他們寶藏級男神。”

“放屁，老子可能拿自己的開玩笑嗎？不過Dick嘛……”

“哎喲，都Dick了。”

“全天下都他Dick，他自己還樂呵呵的呢。”

Jason一邊用肩膀夾著手機，一邊努力套上T恤。早知道穿個服這麼費勁，他當時就打算了，Dick還可以到哪都背著他——他應該背得自己吧？

“不過說真的，Jason，Miller先生可擔心你了。”

提起自己的老師，Jason還是不由得心一，手中的作停下了。自他有記憶以來，他那位白發蒼蒼的老師就對他很好。無論是安排進軍隊還是來當特工，都是EdgarMiller一手辦的。想到Miller先生擔心他，他心里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暖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幫我轉告他，我很好。”

“你有空去他紐約的別墅看看他吧，他最近應該也快回國了。”

“行。”Jason徹底拉下了自己的T恤，滋滋地和對方寒暄了幾句，再掛掉了電話。他哼著小曲，從床上站了起來一手兜、搖頭晃腦地開始欣賞起這棟房子。這是一間滿有“生活氣息”的小公寓，當然，這個“生活氣息”可能帶點貶義——扔得到都是的書和案卷、胡在架子里的黑膠唱片和搖滾樂CD、桌子上還帶著咖啡殘跡的馬克杯……Jason嫌棄地撅起，Dick的房子比他想象得還七八糟，還真就是個“單漢的小公寓”。不過用Dick的話說，像Jason那樣致的單男人才是百年一遇。

他其實這麼想就是錯的，因為如果他多認識幾個Gay……

“你在干什麼？”Dick的話讓他一脖子，抖著嚇了一大跳。他驚駭地瞪著倆眼睛，回頭看著說話的人，右手還不自覺地把剛剛發現的香煙又往架子里塞了塞。“噢！”Dick眼尖地瞥了一眼他右手里的東西，懊惱地一把奪過那個紙盒：“這是Gordon上次留在這里的，怎麼被你翻出來了——你就別想了，傷好之前都不許煙。”

“就一——”Jason嘟嘟囔囔地垂著頭，像是個失落的孩子一樣聳著肩，看著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男人堅定地把煙盒塞到自己口袋里收好，似乎完全忽略了他撒的口氣：“好了，早飯做好了，去吃飯吧。”

“噢。”Jason瞇起眼睛，貓著腰跟在Dick后，一淡淡的蛋香味還縈繞在對方上。在房間狹小的走廊里，他們不得不彼此湊得很近，近到Jason幾乎就能把頭搭在Dick的肩膀上。與此同時，Dick也覺到Jason的鼻息把自己的耳朵弄得的，不管怎麼說，他是不是離自己太近了？

“早餐吃什麼呀？”Jason糯糯的鼻音傳了出來，Dick揚起眉，表還故作鎮定耳尖卻已經微紅。“蛋培。”

“啊？”Jason微微撅起，“你至做個班尼迪克蛋嘛。”

“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大廚，我只會做這個。”Dick反嗆了一句，把盤子端到了他的面前。Jason冷哼了一聲，扭了扭子把屁栽進了椅子里，然后舉起了刀，試著用刀切開培。然而可惜，他只有一只手，趴趴的培就像是抹了黃油，隨著他的刀在盤子里來回。

看到這一幕，Dick反而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啦，你這家伙也有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了？他壞笑著，用手托著下，眨了眨雙眼一臉無辜地說：“怎麼了？我來幫你吧，Jay。”

“誰要你幫啊。”Jason這回毫不抬頭，繼續使勁擺弄著刀，然而培還是一點不領地來去——

“別逞強啦。”

“喂，我就沒了一只手，還有另一只呢——”

Dick微微彎起角，將凳子一拉，往Jason那邊湊了湊，然后出自己的叉子幫忙摁住了Jason的培。這一次，Jason總算切開了那塊，還只算Dick幫了半個忙。他裝模作樣地換上了叉子，起那塊培放自己口中，眼睛微微一抬剛好對上Dick滿眼笑意地注視著他的樣子。看著對方似乎一丁點也沒意識到他的目沒從自己上離開，Jason也狡黠地笑了起來。這下，Dick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了，尷尬地收回了眼神。

他還沒挪開椅子，兩個人還挨得很近，而且氣氛——正好。Jason還大膽地盯著Dick，而Dick似乎也抬起頭，想說些什麼。他剛才是在做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了迷，想要捉弄一下Jason。這個藍眼睛的大男孩在他看來有時候冷靜可靠、有時候又稚氣十足，當然，他上那里氣的魅力似乎永遠讓他在人群之中彩奪目，讓他移不開自己的視線。同時，他們悉了之后也真的……很合拍？這種覺似乎讓他真的很舒服。

但這也不一定代表他就——呃，他往的都是。他——Dick突然覺自己變得笨，心如麻的同時還搞砸了氣氛。這不像他，他15歲親Barbara的時候都沒這個樣子過。倒是Jason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笑瞇瞇地盯著他。

“培還不錯。”

“哦？”Dick激地看了他一眼，因為Jason總算打開了話匣子，讓一切不那麼尷尬了。但他似乎還甜地笑著，深款款地看著自己：“Dickie——”

“叮咚——”

Dick沒多想就站了起來：“我去開門。”Jason看著對方飛快地走向了門口，似乎表又變回原來那副變不驚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郁悶地撅起。但與此同時，Dick似乎去了蠻久，門口還一直傳來細細碎語。

“怎麼了——？”他搖頭晃腦地湊到Dick的后，下著對方絨絨的腦袋。他看到Dick貓著腰，似乎在和門口的人激烈地爭論著什麼。等他到了門口，才發覺那是一個背著背包，穿著一件“星際迷航”的T恤的年使勁拉住Dick想關上的門。

“這誰……”——“Jason？你先回去——”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15、16歲的黑發年眼睛一亮，突然神飽滿地對Jason說道：“你好，我是Dick的弟弟，Tim！”

“Tim？”Jason困地著下，而Dick無可奈何地捂著了臉。

————

看著這個氣神十足、兩個腮幫子塞滿了蛋的年，Jason真不明白為什麼Dick總是一臉躲躲閃閃的樣子，不就是個弟弟嗎？雖然打攪了他們的二人世界，但這孩子看上去還好相的。

“所以，你們爸爸有事外出，就讓你來找Dick了？”

“沒錯！”Tim把里的蛋咽下去之后大聲說道，“Dick，我覺得你的手藝變好了。你是終于肯去谷歌做法了嗎？”

“吃都堵不上你的。”Dick瞪了他一眼，但Tim還是笑嘻嘻地接過Dick端來的牛，又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吃完你還是趕回去吧，你去找——咳咳，Barbara吧，會照顧你的。”

“誒，怎麼了？”這回Jason倒話了，“人家孩子大老遠來找你，你干嘛趕人家走啊。”

“我……我這不，這不要照顧你嗎？”Dick嘆了口氣，看著Tim滋滋地晃著兩條細長的，坐在餐桌椅上咧開朝他笑。說實話，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Tim會突然跑來找他，而且還是穿著便服，連招呼都不打。雖然Bruce的確去了瞭塔，但Tim鬼靈怪，此事必有蹊蹺。而他想來想去，只可能是Tim的目標不是他，而是Jason。

“可你待會不有工作，要出門嗎？”Jason困地看著他。

“所以Tim留在這里不好……我待會出門的時候把他一起帶走。”Dick傷腦筋地了太，看著Tim狡黠的眼神，其實他也本不清楚他來搞什麼小九九。如果他可以把他送走就好了，年泰坦也不需要接這個級別的任務。

“Jason可以照顧我的。”Tim聽到Dick的話，撅起抗議。Jason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接著點點頭：“聽聽，這孩子還喜歡我的。”

他哪是喜歡你啊，你本不了解他有多恐怖。Dick翻了個白眼：“不行，Jason還著傷。”

“嘿，我就傷，又不是殘廢了，至于照顧不好一個16歲的小孩嗎。”這反而激起了Jason的逆反心理，而Tim也在旁邊附和道：“是啊，Dick，你這是不相信Jason嗎？”

好，完蛋了，這兩個人居然合起伙來對付我。Dick心暗罵了一句我平時明明對你這麼好啊Timmy，但表面上只能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松了口。看著Tim歡呼雀躍，然后裝得一臉乖巧地去聽Jason大談他的“英雄故事”，就不得不對這個幾天前還和Jason當眾大吵的“羅賓”佩服得五投地。如果Jason知道Tim就是那個和他吹胡子瞪眼的子軍，估計也會愧得把臉埋到地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