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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五妖媚》第十三章(捉蟲)

之前有木蝴蝶及暗中隨護的一行人幫著打點,月佼從不覺得自己的行李有多累贅,今日到自己親自手,才驚覺自己的行李并沒有想象中那樣輕便。

“我出谷時,真的沒有這麼多東西的。”

車夫搬著沉重的箱子走在前頭,月佼有些愧疚地垂著腦袋跟在嚴懷朗側,訕訕解釋道。

在出谷時打的主意就是兩三年之不會回去,但怕做得太明顯引人注目,便沒敢帶太多東西。除了衫首飾之外,就只帶了當初爹娘悄悄給的一些銀票與祖父留下的那個小錦盒,連最心的話本子們都沒帶。

這一年多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無端多出兩大箱子行李來?!

“小事,”嚴懷朗淡淡勾了角,緩聲道,“對了,還有一人同行,若你覺得他煩人,不理他便是。”

月佼點點頭,想起他仿佛不喜聽別人向他道謝,便急急收了口,只是“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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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馬車外觀看上去并不奢華,可月佼開車簾躬后,卻忍不住愣了愣。

寬敞的車廂,最里有可容五、六人的坐榻;榻上鋪了好幾個梅子青織錦墊;著后方車壁整整齊齊壘了一排雅的柳編書篋,還有兩個似是放置雜的金漆描花楠木矮柜。

坐榻正中有一張小桌案,一名著絳紫窄袖武服的年正手執卷冊端坐在桌案左側。

這哪里是馬車,本就是一間會走路的書房吧?

月佼心中微訝,端出禮貌淺笑,朝那轉頭看過來的年輕輕頷首。

,眼中流出既驚且喜的神,卻在見到跟在后進來的嚴懷朗后背脊一凜,飛快將目轉回手中的卷冊上,一副專注凝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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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正要過去與年并排而坐,后的人卻狀似無意地抬了一下手臂,不輕不重地將往桌案右側的方向擋了擋。詫異地回頭,見嚴懷朗一臉平靜,眼中甚至有種“你看我做什麼”的淡淡疑

本也不是大事,月佼便沒有深想,老老實實走向桌案右側,小心翼翼地上了坐榻,在里側的錦墊上側跽坐。

嚴懷朗跟過來,若無其事地坐在了月佼左手邊。

山林間長大的孩子大多如小一般,仿佛天生有子時靈時不靈的機敏。

自打進了車廂后,月佼就發現嚴懷朗周的氣勢驀地冷峻沉毅起來,仿佛之前那個溫和善的嚴懷朗是另一個人假冒的。

不過,的祖父曾教過,每個人骨子里都有許多種面貌,應對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有時甚至不必刻意,自然就會有不同。料想這名年約莫是嚴懷朗的晚輩或下屬,所以他在這年面前就得端著威嚴。

于是也不給人添麻煩,乖乖窩在座上想事

絳紫袍的年專心看著手中卷冊,嚴懷朗也自篋中出兩本書冊來,慢條斯理地翻閱著。

車廂極靜,角落里的小爐上,銅壺傳出慵懶的咕嚕聲。

片刻后,車滾滾,終于啟程了。

****

難以言說的痛楚讓月佼再也沉思不下去了,微皺了眉頭,抬手按向小腹

抬眼覷見對座的年還是一副用功的模樣,月佼不忍打擾,便歪湊近自己左側的嚴懷朗,小聲道,“我能趴在桌上嗎?”

說話時離他耳畔略近,嚴懷朗僵著脖子往后躲了躲,點點頭,耳驀地通紅。

正難的月佼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見他點了頭,便將單手橫在桌上,額頭抵住手臂,閉目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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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進京求學的打算,這一年里在追蹤天門的途中,也曾不地打探過京中的一些形。

不過那時怕被人察覺自己的意圖,通常只能裝作閑聊的樣子提上幾句,加之所遇到的那些江湖人大多對學的事并不關心,因此所知實在有限。

本想在路上向嚴懷朗求教一些事,可不知同行那名年的份,一時也不敢貿然開口,可把給憋壞了。

說起那個年……

月佼悄悄抬起頭,自手臂上出半對懨懨無力的烏黑水眸,自以為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

總覺得這年仿佛有些面,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背后驀地一沉,驚得月佼趕忙坐直了,扭頭一看,是嚴懷朗展臂越過后背去書篋中取書冊。

那看起來似乎漫不經心的作,卻像是將月佼攬在了臂彎里。

背后仿佛擱了燒紅的烙鐵,似有驚人的熱氣隔了厚厚的冬灼得月佼周滾燙。

心中默念著“江湖兒不拘小節”,繃直了腰不敢,只默默瞪著他,期待他趕拿完書就坐回去。

原本慘白兮兮的雙頰乍添緋,水汪汪的眸子像驚又不敢彈的小一般,呆呆瞪著自己,嚴懷朗瞥開眼,面無表作慢條斯理。

“有事?”嚴懷朗眉梢微挑,一臉清冷的坦

月佼咬,搖了搖頭,怎麼想都覺得他是故意的。畢竟這坐榻足夠寬敞,先前他第一次取書時并沒有;可又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要故意到自己,只好在心中安自己,他一定是不小心的。

對座的年聞聲抬頭,滿眼好奇:“怎麼……”

“看完了?”嚴懷朗收回手臂坐正,冷嗖嗖一個眼刀朝年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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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如老鼠被貓盯上似的,疾如閃電般舉高手中的書冊,擋住他那冒著寒氣的目,躲在書頁后點頭如搗蒜:“在看呢,在看呢。”

“過了午時進鄴城,用飯之后我會問你一些問題,若你答不上來,”嚴懷朗一臉冷峻地對著那年,“那就恭喜了。”

那句冷若千年寒冰的“恭喜”不但使那年瑟瑟發抖,連月佼都覺得后脖頸一涼,忙不迭地又趴回桌上。

之前看到的那個溫又和氣的嚴大人,其實是障眼法吧?

過了一會兒,月佼忍不住心中好奇,悄悄出半只眼打量著側的嚴懷朗。

他今日著端雅肅正的竹青細錦袍,此刻又面無表,襯得眉目冷峻、清貴威嚴,再不是之前那種溫隨和的模樣。

還是好看的,就是……有點兇。

月佼撇了撇

嚴懷朗目不斜視地翻著手中書冊,余卻見側那個趴在桌上的家伙只了小半臉,正自以為蔽地拿半只滴溜溜烏眸謹慎地打量著自己。

心知定是方才被嚇到,他抿了抿,眸中閃過一懊惱。

****

果然如嚴懷朗所說,馬車在午時之后駛進鄴城。

此番沾著嚴大人的,自不必再費心去尋客棧,一行人直接進了鄴城的驛。

驛的舍人領他們去房間各自安置了行李,又領著去用飯。

嚴懷朗對那舍人道:“先帶他們二人過去。”

舍人應下。

嚴懷朗又對月佼道:“今日在此過夜,用過飯后先歇著,有什麼事晚些談。”

月佼點點頭,忍不住關切道:“你去哪兒?”

“得去府衙辦些事,辦完就回來。”

****

待嚴懷朗走后,那紫年瞬間如被撕掉定符似的,勾腰駝背地跟在驛舍人后與月佼并行,滿臉寫著“生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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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膽子真大,”紫年敷衍地對月佼豎了個大拇指,“居然敢過問他的行蹤,了不起了不起。”

月佼詫異地眨眨眼:“不能問的嗎?”

“也不是不能問,”紫年撓了撓頭,皺眉看著月佼,“你不覺得他很兇嗎?”

“是有一點,”月佼不解地回視他,“但也……還好。你好像很怕他?”

嚴懷朗自出了飛沙鎮后一直很嚴肅,全程冷漠臉,可月佼知道他是個好人。

這種確信沒什麼來由,但月佼總覺得,無論他表現出什麼樣的子,都會記得,他是那個在飛沙鎮的客棧中,溫耐心為洗臉、灌暖壺的嚴懷朗。

年撇了撇:“能不怕嘛?都說他殺人不眨眼的。”

“誒?”月佼一臉迷茫,“殺人……為什麼要眨眼?眼睛一閉,就有被對方反殺的風險了呀。”

年腳下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形后,深深吸了一口氣,敬佩地對抱拳道:“妖就是妖,膽識過人。”

月佼以食指輕輕撓了撓額角,奇怪地看著他:“你,認得我?”

按說以妖份行走江湖時,妝容冶艷到自己都不敢相認,今日素面朝天,該是認不出來才對。

“你沒認出我?”紫年瞪眼指著自己白皙俊秀的俏臉。

月佼搖搖頭,誠實地道:“略眼。”

“合著我白做你兩個多月的男寵了?!”紫年悲憤大吼。

走在前頭的驛舍人大驚失地回頭。

“……紀向真?”月佼試探地出這個名字。

見他咬牙切齒地點頭,月佼這才如夢初醒地解釋道,“哦,抱歉,一年前的你面黃瘦,我那時……就沒怎麼認真看你的長相。”

無比坦且誠懇地承認了,自己以貌取人的淺德行。

紀向真死死瞪著,從牙中迸出一句:“忽然想為武林除害。”

真想一口老噴死這個妖。不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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