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所與其他丫鬟所待得地方不同,住在冷宮旁邊的一個舊院子里,看管人事的公公嬤嬤也不會計較罪奴所有多人,反正進了罪奴所的人,就別想活著出去,多半是被他們給整死的,這些自然是不需要記載。
“都說了,你我現如今都是同等份,就不分高低貴賤,直接喚我名諱就好。”
宋星辰擰著手中沉甸甸的,深吸一口氣。
“知道了,我來幫你吧。”
杏兒一手接過手里的東西,晾在了架上,滴滴答答的水珠,沒過多久,水便凝結冰。
宋星辰有些心不在焉,腦海里總是會閃現出他的影,有些不明白,夜亦痕既然那麼恨,為什麼不賜一尺白綾,或者一杯鶴頂紅也好,眼不見為好,又何必那麼侮辱?
深夜,也是寒意最為徹骨的時候,兩人匆匆收拾好剩下的,急忙跑回屋。
爐燒起的炭火,還是宋星辰從務府拿來的,若是被夜亦痕看到,難免又得被他教訓一頓。
累世緣,宋星辰從這個宿主的記憶里搜尋不到關于夜亦痕的任何回憶,或許是封住了,再也不愿意回想起。
宋星辰閉著雙眼,躺在床上。記得最后看到的那一幕,城墻上高掛著的頭顱,正是的爹娘,宋星辰的眼角忽然下眼淚,蠟燭的卻是將它照得璀璨……
沉宣殿,燭下,夜亦痕仍是挑燈批閱奏折,門微張,一涼風趁機鉆進屋,擾了他的清閑。
還未走進他,夜亦痕就聞到一花香味,那是上特有的味道,專門為他而調制的,夜亦痕皺著眉頭,卻不是很喜歡這樣的香氣。
書折放下,一墨藍的素,起眼前的門簾,就見宋未雪端著一碗羹粥放在了夜亦痕的書桌上,誰知是否有意打擾,夜亦痕還是出來了。
“啊!參見陛下。”
像是很驚慌失措的模樣,張著不自覺的著素,愣了半晌,才想起自己的失禮,這又沖著夜亦痕稍稍行了個禮,眸子微微抬起,心中也想博得他的一份贊許。
“嗯……不必多禮,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這會兒到朕這里可是有什麼要的事嗎?”
夜亦痕手攙著的手臂,兩人相依走到旁邊的座椅上,腳底下的影甚是親昵,這其中又摻雜了多造的分呢?
說來也是可笑,夜亦痕的心思本不在的上,宋未雪卻還想著得到他,或許是從來沒有得到的緣故吧!
著夜亦痕清晰的側臉,見他第一眼時,夜亦痕還沒有多大的野心,而只能是遠遠地觀看,看著他和宋星辰結伴而出,相伴而歸,想著,恨意不由得涌上心頭。
坐在墊上,宋未雪的手依舊是拽著夜亦痕的袖,眸子里星閃閃,微張,臉上出淺淺的笑意。
“陛下,臣妾知道您每天都批閱奏折到很晚,害怕您吃不消,特意讓膳房做的這羹粥,您可要趁熱喝了。”
宋未雪的眸子里有些閃躲,只是猶豫著這話該不該說出口。
“好了,朕知道了,當下最要的是,你要養好胎。”
“多謝陛下關心,臣妾知道。只是,只是……這有些事,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
夜亦痕有些沉思,眸子瞥向了別,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來回挲著。
“你有什麼要說的,盡管說就是了。”
“臣妾向來是不管國家大事,后宮之事也不需臣妾心。只是宮之人,有些恐怕是留不住的呀!那前朝的妖后,百姓們都擁立了新朝,對這個妖后自然是有所隔閡,若是讓人傳了出去,議論是非的人比比皆是啊!”
宋未雪小心翼翼地說著,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來回。才幾個月大,腹部只是微微隆起,寬松的服也是襯得形不好看。
夜亦痕沉思的臉上有了些容,他當然知道宋未雪說的是誰,當初國滅時,將捆綁在柱子上,為的就是說出夜澤熙的下落,至于救,全部都是夜亦痕的個人意愿。
他將這條消息封鎖在宮中,不準任何人外傳。
“陛下,臣妾也不是毫不念姐妹之,只是妹妹在宮中也多有牽絆,陛下倒不如將放出宮去,給一些賞銀,自己去安家立業也是極好的啊!”
宋未雪緩緩地說著,夜亦痕怎麼能不明白的意思,在宮中,宋未雪就為難,也同樣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宋未雪遲遲沒有對宋星辰下毒手,若是將宋星辰趕出宮去,豈不是又落虎口?
宋未雪眼神疑地看著夜亦痕,想要在他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見他沉思的模樣,宋未雪一擔憂慢慢地涌上了心頭。
“你也知道,朕一直都在追尋夜澤熙的下落,若是把宋星辰放出宮去,那豈不是放虎歸山了?那時朕既抓不到夜澤熙,連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都奈何不了,豈不是讓天下之人看盡了朕的笑話嗎?”
夜亦痕慢悠悠地說著,所有的話在他里說出來,都好似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宋未雪皺著眉頭,沒想到宋星辰這個賤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如此之重。
宋未雪咬著,指甲狠狠地掐著指尖上的,像是要滲出來。
“這件事你就不用手了,朕會自行解決,等到抓到夜澤熙時,再審訊不遲。”
雖然是商討的語氣,但是夜亦痕直接給下了死命令,宋星辰自然是還要繼續留在宮中,宋未雪也不能明正大地對做什麼手腳。
走出門,宋未雪冷冷地看了一眼這沉宣殿,住了玲瓏閣又怎麼樣,還是住不到夜亦痕的心里,既然他這麼無,也休怪無義了。
宋未雪忽地幽幽地說著,涼薄的微微張開。
“如玉,明日你去宮外走一趟,給夜恒送個信。”
隆冬之中,鮮有的大太,臺階上,滿滿的都是金碧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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