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那莊丁完全沒發現虬髯大漢的異樣，大大咧咧的敞開了大門，道了聲等著，便回頭取水去了。

虬髯大漢轉過，向著后的那隊人馬打了個手勢。那手勢的意識便是，這家是羊，兄弟們準備。

一眾大漢紛紛出兵刃，臉上出了嗜的神。

“兄弟們，殺進去吧！”這時虬髯大漢除了判斷出這莊主是大戶人家外，也通過細細觀察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莊主本就沒有什麼防力量，只有一些壯年的莊丁而已。不過對他們這些亡命之徒而言數十個莊丁算個屁。

一干大漢早已等的不耐煩了，這時聽了虬髯大漢的話，哪還按捺得住，紛紛虎吼一聲，朝著莊子撲了進去。

“你……你們干嘛……”方才去取水的莊丁聽到后的異響，連忙轉過，待看到那些狼般撲過來的大漢時，不由高聲驚道。

“刷！”一道刀閃過，那莊丁的驚聲嘎然而止，隨即一個他那顆碩大的頭顱飛了出去，腔中鮮噴撒而出，灑滿了一地。

“哈哈哈！”一眾大漢一路上逢人便殺，很快便步了莊子的院，待看到院中嚇得尖聲而的丫鬟們時，更是紛紛出了嗜的笑容。

其中一個猴急的大漢一把抓住了就在他前的一個丫鬟，雙手狠狠一擰，那個丫鬟哼都沒哼一下，登時斃命。

“侯老憋真不愧是侯老憋。”虬髯大漢搖了搖頭，看了看其他兄弟，道“留下十個兄弟，解決掉這些沒用的丫鬟，其余人跟我繼續。”

“是，大哥！”一眾大漢轟然應道，留下了十個手相對差的兄弟解決這些丫鬟，其余人等則跟著虬髯大漢繼續向堂而去。

此時，年事已高正在堂休息的牛思遠夫婦也被驚了，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躍眼簾的卻是宛如修羅地獄一般的場景。

牛夫人原本就有頭暈的病，這會見了這等慘狀，啊的一聲頓時暈了過去。

“夫人！”牛思遠又驚又怒，他一生樂善好施，老實本分，哪見過這等場景，再加上如今年紀大了，這一下頓時手足冰涼，全抖起來。

“老東西，你是這家的主人？”虬髯大漢目如炬，一下子便看出了牛思遠的份，于是一把逮住牛思遠，狠聲道，“快說金銀放在哪了？”

“呸！”牛思遠當了那麼多年的員外，如今到老了居然反被一個賊欺負，心中頓時怒火叢生，呸的一聲，一口濃痰朝著虬髯大漢吐了過去。

可憐虬髯大漢空有一功夫，卻因為手上提著牛思遠的緣故本無法閃避，眼睜睜的看著牛思遠的那口濃痰吐在自己臉上。

虬髯大漢楞了楞，頓時然大怒：“好你個老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給我去死。”怒喝聲中，虬髯大漢一把推開牛思遠，手中的樸刀呼的一聲劈了下去。

牛思遠本連閃避的作都沒做出，便被虬髯大漢一刀劈兩伴，鮮灑了一地，其死狀極其恐怖。

另一邊牛夫人剛好幽幽轉醒，剛睜開眼便見到牛思遠被劈兩伴，不由發出了一聲凄厲的聲：“老爺！”

“哼！”虬髯大漢殺了牛思遠，心下怒火尤自未平，這會聽到牛夫人的慘，立馬飛起一腳，將牛夫人狠狠踢了出去。

“！”牛夫人的頭撞在屋的石柱上，頓時摔的腦漿迸裂，一命嗚呼。

在一陣翻箱倒柜的抄家之后，虬髯大漢終于心滿意足的帶著手下弟兄走出了堂，來到了院。

這會整個牛家莊的丫鬟們、莊丁的妻眷們全被集中在了這里，不過一些年老的，樣貌丑陋的早已被那些大漢殺了個干凈，都是些年輕的丫鬟，侯老憋正在笑呵呵的殺著這些丫鬟。

侯老憋喜好殺別人，因此速度當然不快了。

“哈哈哈，侯老憋，這些不過是些弱質流，你居然還未解決掉？”虬髯大漢看著依然在屠殺著丫鬟們的侯老憋，角流出一不屑的神。

侯老憋在這群山賊中排行第二，平日里一向不怎麼聽虬髯大漢的話，如今見到侯老憋這般無能，虬髯大漢當然樂的看他出丑了。

侯老憋當然見不得虬髯大漢這般嘲笑了，哼了一聲后，手下的作便加快了起來。

“喂。喂，還真是猴急，留幾個姿好的，帶回去暖床也是不錯的。”

一炷香之后，虬髯大漢帶著一眾手下心滿意足的呼嘯著離開了牛家莊。

此時再看牛家莊，簡直是人間地獄，前院的一眾莊丁自不必去說，死狀極慘，胳膊的胳膊，缺的缺，鮮幾乎灑滿了整個前院。

再看院，那形更是恐怖，那些丫鬟遇到了喜好殺別人的侯老憋，下場自不必去說了，麻麻的頭顱被堆徹一座小山似得，一眼去讓人骨悚然。

濃郁的腥味沖天而起，熏得人幾乎就要窒息而死。

……

“爺，中了，中了，您中了頭榜頭名。”牛秀興的聲音遠遠傳來，片刻間便已沖客棧房，對著牛天麟欣喜的笑道，“爺這下您可是舉人老爺了。”

然而牛天麟卻沒有牛秀想象中那般興，反而皺起眉頭，輕聲說道：“中了也不稀奇，我早就料到了。阿秀，其實這兩天我一直心神不定，你說會不會家里出了什麼事？”

牛秀聞言頓時把頭搖的撥浪鼓似得，道：“爺，您別想了，咱們牛家莊有那麼多莊丁，老爺又是遠近聞名的員外，誰敢在咱牛家莊惹事。”

牛天麟想了想，臉上出一笑容，道：“也是，或許真是我想多了吧，不過離家那麼多天了，我也想家了，咱們一會接完喜報后便啟程回家吧。”

“嗯，嗯。爺您不說還好，一說我也想爹娘了。”牛秀連忙點頭應道。

接過喜報，打賞完差役，牛天麟婉拒了一眾差役請他馬游街的好意，帶著牛秀便急匆匆的往牛家莊趕去。

一路無話，待兩人行至離牛家莊約莫半里路時，空中似乎傳來了一陣腥臭。

“爺，這是什麼臭味，真難聞。”牛秀嗅了嗅鼻子，撇著說道。

“別說了，快回家。”牛天麟皺了下眉頭，心中那不安的覺越來越強烈，連忙拉著牛秀就往牛家莊而去。

兩人一路小跑，跑到牛家莊門口時，牛天麟突然停了下來，臉變得極其蒼白。他邊上的牛秀同樣如此。

其實早在兩人剛才趕路的時候便已知道牛家莊肯定出事了，畢竟這一路上那腥臭越發濃烈，而散發這臭氣的方向，正是牛家莊一帶。

牛天麟和牛秀哆嗦著慢慢走進了莊，當兩人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腦子嗡的一下變得一片空白。

如今的牛家莊離慘劇發生又已經過了好幾天，再加上現在天氣炎熱，那些尸早已腐爛不堪，上面爬滿了麻麻的蛆蟲。

“嘔！”牛秀一陣反胃，彎下腰吐得稀里嘩啦。

反倒是牛天麟雖然臉難看至極，簡直像活死人一般，但還是有些鎮定，越過那些尸，一步步走了堂。

然而當牛思遠夫婦的尸進牛天麟眼簾時，牛天麟再也鎮定不了了，抖著跪了下來，雙拳死死的著，半響后驀然發出一聲凄慘的哭聲：“阿爹，阿娘……”

“爺……我阿爹，阿娘也死了……”牛秀一邊哭著，一邊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待看到牛思遠夫婦的尸時，頓時嚎啕大哭起來：“老爺，夫人，阿爹，阿娘……你們死的好慘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