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雨,落紅滿徑。
因這山雨來得極為迅猛,秦北只好就近找了個山躲避風雨。驟雨初歇,清晨下過雨的空氣里,彌漫著泥土的氣息。令人聞之不覺神一震。秦北的腳步也不覺得快了許多。
不多時便到了南華劍宗的山下。向上去,巍峨的山道蜿蜿蜒蜒的深云之中,一眼看不到頭。想起自己一年前被擄至南華劍宗,登山時還是被方南華給拎上去的,今日,以己之力終于可以明正大的登上南華峰。心中頓時豪萬丈。
遠遠地看到山門,立著一抹倩影。定睛一看,正是著白長淡妝宜人的方靈仙,正在極目向著山下去。
秦北與老祖的十日之約轉眼即到,方靈仙心中很是張。如若秦北回來,那當是極好的。但倘若他不回來呢。忽然,方靈仙看到山道上一個疾掠登山的影,心中頓時如擂鼓。
是秦北,是他,他真的回來了!看他登山完全不似之前如此費力,影明顯快了許多。看來他的修為十有八九是又進了。不覺得為他高興。
不多時,秦北便登至山門,自然也是看到了此刻正站在山門外似乎是在等人的方靈仙,相必是在等錢忠義。秦北當然不可能會想到方靈仙等的人就是他,方靈仙一向以折磨他為樂,怎麼可能對他有所青睞。
想當初,也是多虧了方靈仙,自己才免死于方南華的劍下。雖然,平時練劍的時候,方靈仙對自己從來沒有手下留過,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的練氣修為有部分也是到了方靈仙的“指導”。還有這南華劍法,也是得于平時與方靈仙的練劍之中。
于是,定腳,走上前躬道:“秦北在此向大小姐請安。錢師兄可是回來了?”
方靈仙聽到秦北對自己如此生疏的稱呼,剛才還眼穿的激,霎時心就冷了下來。他怎的還如此稱呼于我——這倒如何是好。“什麼,你說錢師兄,錢師兄這幾日明明在思過里思過,并未曾下山,昨晚我還去看了大師兄。你為何會突然問道大師兄?”
“沒什麼——”秦北詫道。心道這錢忠義竟然李代桃僵私自下山。之前可以肯定的是,在思過里思過的絕對不是錢忠義。此時,錢忠義已然回到了思過。看來,要想穿錢忠義的鬼臉還真是不容易。
方靈仙在秦北愣神的當兒。頓了頓心神,輕語道:“云華老祖既然要收你為徒,那便不要再稱呼我為大小姐了。稱呼我靈兒就好。”
“可秦北自當不能了輩分,秦北不敢忘卻大小姐當年的救命之恩——”秦北躬回道。
方靈仙盯著秦北的眼睛,“當年之事,你果真還是如此介意麼?我為我當年的言行向你道歉可好。咱們不用嚴格區分師姐師弟的關系,但我比你早師門,倘若你樂意,可愿稱呼我一聲師姐?”
秦北抬起頭看著方靈仙不愣了幾愣。方靈仙今日這是如何了。為何是這般語氣與我說話。疑慮叢生。但也順著方靈仙的意思說了下去。
“師姐好——”
音未落下,方靈仙已然走遠,飄來一句話,“你既已回來就隨我前去拜見老祖吧,老祖現在正在乾坤殿,他也在等你回來。”
秦北提步上前,跟上方靈仙,卻始終與保持一段距離。從山門至乾坤殿尚需一段時間,兩人一路無言。
乾坤殿位于南華峰的主峰上,是一高聳云的巍峨宮殿。相傳正是南華老祖在世時所修建。斥資巨富。從這宮殿的富麗堂皇就可以看出,當年的南華劍宗是多麼的輝煌。只是時間逝如流水,當年的輝煌雖已不再,但總歸是積威已久。
整個乾坤殿被一個巨大的陣法所籠罩,形一個防結界,一般人是近不得的。因這乾坤殿歷來也是門長老們議事的地方,所以閑雜人等更是不允許的。而云華老祖竟然在乾坤殿見秦北,也足見老祖對他的重視。
此時,乾坤殿,與云華老祖一并的其他四位長老都在,云華老祖居于大殿的中心之,方南華與白楓分立于老祖的兩側。其他四位長老分于大殿的四個方向。四位長老即是清風長老、枯木長老、月華長老、長虹長老。其中,月華長老是其中唯一的一位長老,但卻保養得很好,不見老態,由此可以看出,月華長老修練天賦也是卓絕,在年輕時便進辟谷之境,容停止變老了。
只見秦北不卑不的走至大殿的中央,躬向云華老祖行了一禮。“晚輩秦北,拜見云華老祖、四位長老、掌教和白師叔。”言罷將形立正。
云華老祖和四位長老看到秦北,明顯也是愣了。這幾個人都是活的人,修練一途更是比別人看的徹,這秦北一去不過短短十日,層階明顯是又高了幾許。此等修練速度比起當年的南華老祖不在話下啊。不由得慨,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灘上。一陣悻悻然。
幾人相視一笑,仿若在看一件稀世珍寶。看的秦北甚覺不好意思。
云華老祖率先開口道:“秦北小友,你既然歸來,就是同意做我的弟子了?為何還自稱晚輩啊?難不是有何顧慮?”
秦北躬答道:“晚輩不敢,只是晚輩并未正式向老祖拜師學藝,不敢貿然稱呼老祖。”
“哈哈哈哈——好謹慎的小家伙,老夫喜歡。那你現在可是來給老夫行拜師之禮的?”
秦北聽罷,便向前向云華老祖行了三拜九叩之行師禮。高聲喝道:“弟子秦北,拜見師傅!”
云華老祖高興地道:“好——好——自今日起,秦北就是我老祖的弟子了。吾定當將吾之所知,悉數教給秦北。小家伙,你當如何?”
“多謝師傅栽培之恩!弟子定不負師傅所托,勤加修練!”秦北順著老祖的話說下去。
此時,忽然想起鐘聲。這鐘聲乃是為南華劍宗有重要之事所設。明顯,今日這鐘聲,是為秦北而鳴。鐘聲渾厚悠遠,傳至南華峰后山思過錢忠義的耳中。恰好有個前來送飯的外門弟子。錢忠義便向他打聽鐘響所為何事。
這送飯的弟子也是個話嘮。便很羨慕的對錢忠義說:“錢師兄有所不知,十日之前那個秦北的弟子今日回來了,此時正在乾坤殿打算正式拜云華老祖為師呢。這小子真是幸運,據說之前這小子不過是大小姐的一個奴仆,誰料搖一變就了云華老祖的關門弟子了。真是飛上枝頭變凰的現實版——”
這弟子只自顧的說,不時地還添油加醋,沒有看到錢忠義已然猙獰的臉。突然,錢忠義怒喝一聲,打飯飯食,罵道“滾,沒用的東西,別給我說這些!”
嚇得這弟子屁滾尿流的趕逃離這思過。邊走邊道:“門外門弟子都說錢師兄是個喜怒無常的人,千萬別隨意招惹。這麼看來,還真是不假。明明是自己要問的,反過來還怪我。真是喜怒無常。哼,我走還不行嗎。真是的。”
這弟子走后,氣的錢忠義一掌向著思過一石壁打去,很不幸,這石壁在錢忠義的掌式下轟然破碎,就這麼“慘遭”錢忠義“碎尸”了。
“秦北!——”
……
而此時的秦北思索的是,應該如何將錢忠義之事告訴老祖。可是又苦于沒有證據。如果說真有什麼人證證的話,就只能算的上桃夭和燕氏兄弟了。可是桃夭已經因家中急召返回西花林很顯然幫不上什麼忙。再者就是燕氏兄弟,不知燕氏兄弟如今傷勢如何了。看什麼時候請求老祖允我下山一趟,看能否請的兩倍前輩前來作證,好揭穿錢忠義的謀詭計。
思罷,秦北只好先將此事下,現在告訴老祖,老祖肯定不相信,搞不好,還會對自己產生懷疑。“錢忠義,我且先讓你多活幾日!”
而后,秦北便返回原有住將自己僅有的一點行李主要是花月的雕像,收拾一二,悉數搬到了老祖的居云華居。
而自從秦北搬進了這云華居,方靈仙也不在的芳華居住了。反正老祖的云華居什麼的都不多就是房子多。自己也收拾出一間房子,住的不亦樂乎。惹得云華老祖醋意連連。“你這小丫頭,以前祖爺爺求你告你的讓你多陪祖爺爺幾天,你都不肯,如今,秦北一過來,你就立馬過來了,祖爺爺好生傷心吶,果真是舊不如新吶——”
惹得秦北和方靈仙一陣臉紅。秦北,自從拜了云華老祖為師之后,方靈仙每次和他過招從未再傷過他,只是點到為止。秦北,也沒有之前那麼討厭方靈仙了。
平時老祖旁邊,一邊是秦北,另一邊必是方靈仙。老祖也樂得清閑,偶爾對他們二人的修練指點一二,其他時候,就是調侃他們二人了。
云華老祖自從知道秦北做得一手好菜之后,明明不需要天天吃飯的幾人,也被云華老祖折騰著要頓頓讓秦北下廚。所以在云華居的這些時日,最累的是秦北,最清閑的是老祖,最不好意思的是方靈仙。而方靈仙也慢慢的向秦北學著做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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