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蘭惠就收拾包裹走了,他今天下山竟然為向問做了一新服,這一點讓向問得熱淚盈眶,差一點想挽留他不要走——當然,這些話在蘭惠說出下一句話之后他又咽了回去。
“換下這一套服之后好好洗洗,每一晚我都能聞見這上面葷的味道,善哉善哉。”
在這一次牛大餐之前,向問板著手指算了算,那是十多天前吃了一次小燉香菇,十多天了還能有味道?這蘭惠到底是什麼鼻子?這樣一弄倒是向問開始心虛,這淡淡地、迷人地、人的牛香味,他到底聞到沒有?
“好了,我先走了,蘭彌師弟。”蘭惠沒有讓向問送他,而是選擇一個人似乎很瀟灑的離開,他以為自己的蘭彌師弟真的會對他不舍——可事實是……
“哇哈哈哈,蘭惠終于走了,我終于自由啦。”向問現在這樣子,比他下午吃牛時還要興。這也難過,吃只是圖一時快,而蘭惠的離開,簡直就是讓他從地獄飛上了天堂。
本來這一晚向問總算是能睡一個好覺,可是人啊就是個奇怪的,他一個人現在還睡不著了。無奈之下他又找出了自己私藏的劍,走到蘭航的墳前。
“蘭航師兄,我在這里練武你看,免得你在下面再遭人欺負。”說完這句話,向問就后悔了,如果蘭航真的能看見,那不就說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鬼,那麼現在……向問往后了一眼——還好什麼都沒有。
已經想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有辦法再在這里繼續待下去。“我說蘭航師兄,今天就到這了啊,我改天再來陪你。”
說完,他一陣風似的跑回了房。
第二天方丈找到了向問,他以為自己又捅了什麼簍子,心底甚是忐忑。
“蘭彌,今天起你就去打掃林寺的大門吧。”
這對向問來說可是一個差啊,這是來來往往寺廟的人必經之路,搞不好他就可以看見前幾日見到的人兒。于是他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說:“是。”
雖然想法是好,可是真要打掃起來也是很費勁的。即使不是很累,但是若要他一天幾個時辰不管地是否真的臟的打掃,枯燥是肯定的。更讓他頭痛的是,一連幾天下來他都沒有看見人兒的影,這讓何以堪。
只是黃天終究不會辜負有心之人,就在向問失絕的時候,一個華麗的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果然,是人兒來了,這次還只有一個人。
向問也不是一個躁的人,他閱人無數,此刻他也能沉住氣來。“施主,請問前來有何事?”
“小師傅,請問方丈在嗎?”人兒雙手合十向向問行禮。
“我這就去替施主向方丈去稟報。”向問兩步并作一步走到方丈邊,道:“師父,有一個施主想見您。”
方丈顯然知道回來,他已經泡好了茶在等人的樣子,他說:“你去把夏欣領來吧!”
原來人兒夏欣?今天能得到這一個信息已經足夠,追孩不能急,慢慢來才能抓住的心,讓乖乖的……向問一邊走一邊笑,待走到門口,他回復了平靜的表,道:“施主請隨我來。”
夏欣跟著向問的后面,覺得眼前這人似曾相識,但又一下子想不出來名字。而向問一路上也沒有多問什麼,他只覺得夏欣腳步很輕,看著樣子應該是個好材。
向問替夏欣敲開了門,然后一個人站在門外。方丈不是不知向問在門口,只是他在與不在都無妨,于是他也便沒有出聲。
“方丈,此次前來……我是有一事相求……”夏欣言語中著不安。
“施主但說無妨。”
“方丈可知家父嫁娶外地之事?”夏欣低下頭,道:“我與家父大鬧一場,家母心疼我于是讓我出來住幾日,等家父脾氣消了些我再回去……我思來想去,能來的地方只有這里了……不知……”說出這樣的話,夏欣自己也覺得尷尬。
“這……”
方丈這一猶豫,可就愁死了向問了,本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只要夏欣住下,他有把握在三天之將他弄到手——不,也許只要一天。
“方丈莫為難,不方便我另尋他出便是……”夏欣道。
“不,施主要是不嫌棄住下也無妨——只是——”想到廂房死過人,方丈不知該怎麼去和夏欣說。
“夏欣不會住太久,頂多七日便會有人接我回去。”
方丈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這廂房半月前死過人,我是怕施主不愿住啊。”他還是說了出來。
“世界之大,哪里沒有死過人?”夏欣倒是沒有在意,道:“方丈放心,我有林的佛珠,就算有什麼污穢之也進不了我。”
這句話向問聽,他不得夏欣住進幕雪住過的那間,這樣這一來他倒是更有機會去接近。
夏欣開門之時向問正站在門外遐想,主持將夏欣給向問之后就關上了門。向問輕車路將夏欣帶到了幕雪曾經住過的屋子的邊上一間,道:“雖然這里不敵第一件環境好,但窗外倒也不失趣,施主在這里安心住下便是,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謝謝師傅。”夏欣甜甜一笑,道:“我看師傅面,不知在哪見過。”
“小僧蘭彌,只是一介出家人——怕是施主認錯人了。”向問一聽夏欣的話,就知道自己有戲,于是他也不著急。
“那是夏欣認錯人了……”夏欣似乎覺得這人像向問,但是既然他不愿承認,也沒有追問下去。
“如果施主沒有事,那我先告辭了。”向問走到庭院,在原先栽有山茶花的地方停了下來,他默默注視著這塊土地,然后搖了搖頭。
“蘭彌師傅在想什麼?”夏欣走到了向問邊,覺得這里除了土新一點,也沒有什麼特別。
“這里曾經有一株山茶花,但是現在已經被挖走了。”向問故作傷,道:“這株花,見證了太多。”
夏欣一下子來了興趣,道:“不知道可否講與我聽聽?”
向問故留懸念,道:“還是不了,以免嚇著施主——施主,時間不早了,我再留下恐他人說閑話,我還是先告辭了。”
說罷,他留下滿心期待的夏欣一個人離開。他這一招擒故縱,可是他的拿手好戲,這個夏欣被他吊足了胃口,恨不得現在就去向問的房間一問究竟。可他一個兒家出這里還是不便,于是默默回到了房間。
夜深,向問趁無人之時提著兩桶水來到了夏欣的房間。他見屋還亮著燈,于是敲了敲門。夏欣也沒問是誰,就開了門,當見到門口站著的是向問時,不由的臉微微一紅。
“白日里忘記了這里沒有水,只得趁現在沒人的時候幫施主拿來。”向問依舊正經的樣子,道:“水給施主放在這了,蘭彌先走了。”
夏欣心中難免失落,發現這個僧人與眾不同,讓產生了些許好,雖然這天理不容,但是如若這種覺只有一個人直到也無大礙。只是這向問一走,倒是心中空的。
向問走得著實恰到好,輕描淡寫的關心像是一層薄紗掃過夏欣心頭,好不——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送完水之后向問便回到了自己的屋,現在屋中只有他一個人,他想怎麼鬧騰都可以,于是他剛進門就掉了自己的外和鞋子,然后還是覺得不盡興,他又掉了自己的子。
“啊。”一低呼聲嚇了向問一跳,他也來不及穿子,就跑到了發聲的地方一看究竟。
這不看還好,一看更是嚇人——周萱不附地躲在他房里,至極。
“你還看!”周萱手想打向問,卻被他抓住,于是愧地遮著自己的,道:“你個畜生。”
“深更半夜施主不遮躲在小僧房間,還罵小僧‘畜生’,不知這是何故?”向問赤著下,卻正襟危坐,怎麼看起來都覺得好笑。
“你要不是畜生,也不會去看我洗澡——現在還裝什麼正經?”聽不出來周萱這語氣,是生氣還是撒。
向問蹲在邊,一把摟住的腰,道:“那我對你負責怎麼樣?”
周萱沒有推開他,反而是自己紅著臉道:“你不過是一個和尚,拿什麼對我負責?”說話的氣息打在向問的耳朵上。
“和尚是和尚,我又不是太監,怎麼不能負責?”向問抱起周萱,道:“況且我是一個花和尚,隨時有可能離開佛門。”說罷,他抱起周萱,將放在了床上——這送上門來的人,可算是解了他的。
只是一陣翻云覆雨之后,他也沒有記起來要問周萱為什麼“送貨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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