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不在，府里頭了誰？”

歌坐在書房里沉聲問道，臉冰冷，語氣中也明顯帶著怒氣，下面的人都不敢多言，生怕怒了姥爺。。

“回老爺，是夫人邊劉媽媽的遠房侄不見了，說是犯了錯兒回老家去了。”管家躬回稟道。這管家是歌還落魄時候就跟著的，算是歌心腹中的心腹了。這府里殷氏收買了不人，卻沒能收買這個人。

人呢？到底去哪兒了。不用想就知道，想來已經是被的理掉了。歌臉已經沉了下來，帶著嚴厲的神，向下方掃視。

“老奴已經派人悄悄的查過了，被人丟在葬崗了，臉上都劃花了，沒一塊兒好皮。但據上的胎記位置，卻是那個丫頭無疑。”

管家怯怯的回應著，這位老爺反怒起來，那可真是雷霆大怒啊。

好，真是好啊！

歌眼神明滅不定，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是什麼心慈手之輩，只是這人就是這樣，事沒發生到自己上的時候，就覺不出疼來。

“這是不用查了，我自有打算。你且去吧，平日里該怎麼樣就還怎麼樣就，別打草驚蛇了。”

歌吩咐著，眉頭皺了起來，心里在想著什麼，只有他自己最為清楚。

前院的小廝來報，說是老夫人上香回來了，歌趕忙起去迎接。

歌上前一步，扶住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看了看他，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招呼歌在另一邊兒扶住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歌有些詫異，但還是安奈住了，扶著秦老夫人往里面走。

殷氏本來還打算跟歌拋個眼兒勾他回自己院子，可是瞧著這架勢也是沒戲了，便也回了自己院子去了。

等到秦老夫人坐定，便將人都攆了出去。看秦老夫人這做派，歌心道不好，難不是又出了什麼事？這前兩天的兩樁事還沒查明白，這又出事了，他們家這是犯了什麼忌諱了不？

秦老夫人還沒說話，就先抹起了眼淚來了。

歌哪兒見過這架勢，趕忙起過來安，“母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有兒子在呢，兒子一定幫你出氣。”

秦老夫人也不搭腔，就是一個勁兒的抹眼淚，歌這個急啊。自從他發達了之后，把秦老太太接過來福，哪兒出過這樣的狀況啊，這是拿刀子剜他的心啊。要說歌除了自己的富貴還有什麼在意的，那必是老太太無疑了。

好半天，老太太才平復下來，端起杜媽媽遞過來的參茶喝了一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兒啊，娘知道，娘是鄉下夫人來著，比不得這尚京的老太太，天生的金尊玉貴。這些年，我這老婆子也算是在尚京過了。這以后啊，我還是回鄉下住著自在些。”

“母親，您這是說哪兒的話，兒子努力向上，出人頭地，不就是為了讓您過上好日子。哪兒有兒子現在富貴了，讓娘回去過苦日子的。母親，到底出了什麼事兒，您說，兒子肯定給你辦的妥妥當當的。”歌著急的說道。

嗚嗚嗚，我老婆子命苦啊，含辛茹苦的把兒子拉扯大，這好不容易福了，卻有人見不得我老婆子好，嫌我老婆子礙事啊。回去鄉下雖說苦一點，可我老婆子還能壽終正寢不是。在這兒待著，老婆子怕哪天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啊。

秦老夫人又哭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讓人心疼，眼淚在淚窩里不輕的打轉。

有兒子在，誰敢惹你生氣！

歌非常惱怒，帶著一不可侵犯的尊嚴，連母親都敢招惹，這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秦老夫人抹著眼淚咬著牙，看起來讓人心疼，年過半百的老人家了，頭發都已經灰白，還要氣。

“杜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歌豁然轉，神冷，問向了一旁的杜媽媽。

“大小姐前些日子送來一盆紫曼羅說是有助睡眠。”杜媽媽干的開口回答。

歌有些疑的看著，這事兒他是知道的，那紫曼羅是千金難求，還夸瑤有孝心來著。難道這紫曼羅有什麼不妥？

“大小姐也送了二小姐一盆。二小姐聽說老夫人要去靜尼庵上香，想著要謝過主持的養育之恩，便把大小姐送的那盆紫曼羅帶上了，送給了主持大師。可誰知道剛巧慧明大師去找主持大師，一眼便認出了此花，說是…”

杜媽媽停了下來，看了看秦老夫人，不敢在繼續說下去，眼神中帶著征求的神。

歌此時臉已經黑的像鍋底一樣了，盯著杜媽媽，等待繼續說下去。

“慧明大師說，此花初聞卻有安神助眠之效，可若是久聞便會神志不清，甚至長眠不醒。”說道此杜媽媽聲音都有些抖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啪……

歌一把將茶杯摔了個碎，跌坐在椅子里，重重的著氣，雙目赤紅。

過了好半響才開口，“那慧明大師怎會認得此花。”歌眼神明滅不定。

“回老爺，老奴回府前去找過東方大夫了，東方大夫也看過那花了，與慧明大師所言相互印證。東方大夫還說，這慧明大師是位士高人，醫遠在他之上。”杜媽媽繼續說道。

歌只覺眼前一黑，這幾天的事一件比一件駭人聽聞，他府里居然還住著這樣的人，這手都到他母親這里來了，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東方大人還說了……”

杜媽媽等了半天，才再敢開口，但是依舊顯得吱吱嗚嗚，因為知道自己的話就是點燃了火藥桶。

還說了……？歌的神變得更寒了，

歌幾乎要咬碎牙齒，拳頭握著，就算是拳頭里握個核桃，恐怕都能夠碎。

“東方大夫還說，此花之所以貴重，卻不是因為它難尋，而是因為難養。老奴給他看那一盆，東方大夫說，起碼養了有十年了。這不僅需要通毒的南疆之人才會養，而且還要，還要每年以人滋養，才會久開不敗。”

杜媽媽說完這些話，人已經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息著，像是吐出了一條毒蛇一般，臉慘白。

歌幾乎是睚眥裂，十年，又是南疆。自己家里養著個通巫蠱之的人，還在算計自己最親的人，這他如何能忍。再者說，那傾容貴婦全族是怎麼死的？只要沾上巫蠱二字，他們府就算是倒頭了。

“母親，此事兒子定會給你個代。你放心在府里住著，這幾日我會多派些暗衛到院子里守著。”

歌聲音低沉，沒有想到府里竟然發生這樣的事，絕對不可容忍。不管是誰下的手，一定會追究到底。

“哎，兒啊，娘不求旁的，只求咱們能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只盼你抓住那些個損歹毒之人，莫要再心了。我老婆子死了就死了，可要是有一天算計到你頭上呢？”秦老夫人滿臉關切的瞧著歌。

歌又陪著說了會兒話，又重新安排了老夫人院子里的守衛，吩咐了從今往后老夫人的吃食都在院子里單獨做，這才匆匆的離開了。

歌回去之后沒有直接休息，而是拿出雅竹帶回來的醫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雅竹言又止的看著歌，“雅竹，有什麼想說的？”歌一直被注視著豈會覺不到。

“二小姐，那花當真是慢毒藥嗎？”雅竹皺著眉頭問道。

“慧明大師親口說的，慧明大師的醫你還信不過嗎？”

歌挑起眉頭，神間也帶著一凝重，眼神閃爍，顯得很是復雜，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可是大小姐的親祖母啊。”

雅竹覺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大小姐怎麼也不像是干出這樣事的人。

“我還是妹妹呢，那又怎麼樣呢？”歌不在意的說著，帶著一抹無奈的苦笑，人心這種東西最是難以去揣度。。

雅竹這才恍然，歌也收到了一盆一樣的花。還有前些日子飯菜下毒，還有更之前的自己被人抓去要下蠱。不由的驚出一的冷汗，怪不得師父總說修為太淺，果然這些個高門大戶里的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二小姐，雅竹曉得了，以后雅竹都聽二小姐的。”雅竹堅定的說道。

歌出一抹笑容道，“終究是我對不起你，把你卷這些紛爭里頭，本來是我自己的仇，現在卻要拉上你。可我除了你，再沒有旁人了。”

“歌，我會幫你的。這也是我自己選的路，既然已經還俗，就不再是佛家子弟了。”雅竹十分認真的告訴歌，神篤定。

歌起上前握住雅竹的手，二人的同盟這時候才算是正式達了。

話說歌回了書房，從一個不常用的小盒子里頭取出一個小巧的竹哨來，輕輕吹了三下。哨音剛落就看見兩個暗影飄然落地。

“去查查夫人這些日子的向，還有大小姐的紫曼羅是哪兒來的。”歌沉聲道。

二人拱了拱手消失在了原地。這是歌的殺手锏，他有一個十人的暗衛小隊，都是培養出來的死士，武功高絕，這些人的存在即是是秦老夫人也是不知道的。

還不等暗衛有結果稟報，眼看著就到了大長公主蕭千兒舉辦的百花宴了。雖然府上出了這些個糟心的事，但至表面上依舊是風平浪靜的。

歌雖然剛剛歸家不久，但規矩也是學了一些的，本來歌的打算就是讓在百花宴上臉的，好為瑤的問路石，瑤高嫁，他們家才會更加順風順水。可出了這麼些個糟心事，歌心里卻是有些搖了。若是不得不對瑤下手，那歌的價值可就遠不止是一顆棋子那麼簡單了。

巧的很，眼瞧著就是百花宴的頭天晚上了，歌一口蟹粥下肚，立時上吐下瀉，甚至臉上冒出了許多紅腫的膿包來。

“這是怎麼回事，吃食不都是母親院子里單做的嗎！”

歌摔了手里的酒杯厲聲道，酒杯摔落在地面，破碎一塊塊，一旁的下人都被嚇的瑟瑟發抖，不敢上前收拾。。

“回老爺，二小姐這樣子好像是過敏了。老奴這就請大夫來瞧瞧。”杜媽媽趕忙說道。

歌這才想起來，兒當年也是如此，一點兒海鮮都沾不得，有一次有個姨娘端了碗蝦仁粥差點害死兒。

大夫來的很快，“啟稟老夫人，老爺，二小姐卻是海鮮過敏，以后這些個吃食是也不得的。臉上的紅包，好好調養就能下去，只是萬萬不能弄破了，否則可是要留下疤痕的。”

“好好，謝謝大夫了。用什麼藥盡管開。”秦老夫人連聲說道，帶著一的無奈。

送走了大夫，歌使人照顧歌，自己又回到了秦老夫人的院子里。

“母親，明日就讓歌兒留在府中吧。那臉再沖撞了貴人可怎麼好。”歌開口，覺得這樣比較穩妥，以免鬧出什麼不快。

“大長公主親自下的帖子，上頭就是有歌兒的名字，若是不去，大長公主還不定怎麼想咱們呢。不如這樣，明日依舊帶著歌兒去，然后親自跟大長公主陪個不是再送回來就了。”秦老夫人缺不同意，這大長公主可是萬萬不可得罪的。

可是，那臉…！

歌皺著眉頭有些猶豫，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不妨事，只要不發燒，未出閣的兒家，戴個面紗誰又能說什麼呢。”

秦老夫人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不想再繼續在這種事上糾葛下去了，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應該能夠搪塞過去。

歌也沒再多說什麼，以免惹母親不高興，轉往殷氏的院子里去了。這些日子他依舊是只要在府中就宿在殷氏的院子里，對瑤也依舊是百般疼，只是心里那顆懷疑的種子，既是種下了，就沒有不發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