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爺,你這是做什麼呢。快快起來吧。”薛冬允蹲下,想要將司馬明城扶起。司馬明城卻輕輕推開了他的手。大雨頃刻間傾盆而下,圍觀的村民們四散開避雨去了,薛冬允也只得先回薛宅問問況。
“娘,劫花轎的事我也有錯,是我沒有搞清楚況,就說要娶蘇青。是我差點壞了一樁好姻緣。所以我也有錯的。”薛冬允看到薛景憐之后,還未等薛景憐說話,就開門見山的說。薛景憐不開心了,聽到薛冬允這麼說,背過去道:“不用管他,自小生慣養的爺,跪一會兒自己就回去了。”
“娘,你怎麼能這樣!你快去讓他起來了,外面下著大雨呢。”薛冬允繞到薛景憐面前說。“放心,這雨下不了多久,很快就會停的。”薛景憐再次避開薛冬允,坐到了茶桌前。
“娘,你當真不去請他起來?”薛景憐不應聲,就好像沒聽到一樣。薛冬允咬咬牙,轉跑出了薛宅。“司馬明城,你愿意跪,我就陪你跪!”說罷也跪在了大門口。司馬明城剛剛被曬的一頭汗,又被澆了個心涼,正瑟瑟發抖。看到薛冬允也跪在了旁邊,哆哆嗦嗦的說:“你出來干什麼,下著雨呢。”薛冬允真的是要被司馬明城給打敗了,自己淋雨跪在宅門口不說,竟然只對自己說出來干什麼下著雨呢。薛冬允不暗想,這司馬明城的腦回路果真和自己不一樣。薛景憐果然吃這一套,急忙追了出來,看到薛冬允跪在了雨里,一時間像丟了買菜錢的小媳婦似的,急的直跺腳。
“冬允啊,你快點回來吧,你自小子就弱,怎麼能淋雨呀!”薛景憐邊說邊讓下人去拽,可是薛冬允打死不起來。“好了好了,明城啊,你也起來吧。你們兩個統統都給我起來,快點!”薛景憐算是拿薛冬允沒轍了,薛冬允聽到之后瞬間喜形于,急忙起將司馬明城扶起來。薛景憐跺跺腳,回了房去。“真是氣死我了,臭小子竟然幫著外人欺負我,我薛景憐若不是只有他一個獨子,非治治他的臭脾氣。”
薛冬允將司馬明城扶進堂里,司馬明城咳嗽了兩聲,道:“薛兄,你這是何必呢?”薛冬允笑道:“劫花轎一事,我本就也有責任,怎麼能讓我娘胡來。”“你們兩個人,是炫耀自己年輕嗎?淋了雨不趕快去洗漱,在這里聊什麼呢?”薛景憐雖然上說著想要教訓薛冬允,但終究舍不得,從房里出來了。
“薛夫人。”司馬明城站起,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看在我家冬允為你求的份上,我姑且先原諒你。看你冬允形相仿,就先穿冬允的服吧。”薛冬允笑,讓薛景憐抓個正著,沖上前去揪住耳朵就不撒手。“你翅膀了是吧,敢和我板了?”薛景憐邊說邊加重了手力,擰得薛冬允直喚。
“你們兩個孩子,真是不讓我省心。快點去洗漱吧。”薛冬允捂著耳朵,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呢,薛景憐見狀,厲聲道:“臭小子你嘀咕什麼呢,有能耐大點聲說,讓我聽到!”“我說娘親你又麗又溫大方善解人意,是我錯了,娘親可不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啊?”薛冬允邊說邊湊到薛景憐前,可憐兮兮的扥著薛景憐的袖。
“好了好了,真是不了你。快去洗漱吧不要生病了。”說罷,看到滿臉笑意的司馬明城,又厲聲說:“你傻笑什麼呢?讓你去洗漱沒聽到啊!”二人相視一,一同出了廳堂。
“你不要介意,我娘平時就這樣。”薛冬允著耳朵說。“怎麼會,可的。”司馬明城也不由自主的了頭發。
“可?你要是常常被這樣子揪耳朵,就不會覺得可了。簡直像老巫婆一樣。”司馬明城聽到之后,撲哧一笑,說:“老巫婆?你平時都這麼?”“怎麼可能當然是在不知道的時候才這麼啊,我還想多活些日子呢。”薛冬允邊說邊四了。在洗漱的時候,司馬明城和薛冬允說了自己家里的事,從小到大每次犯錯,都會挨家法。好像從他記事以來,占據他記憶的就是跪在小祠堂里。
“你不知道,那個藤鞭打下來的時候有多疼,就像一千只螞蟻同時咬了你一口似的。”司馬明城嘆了口氣,看到薛景憐和薛冬允的相模式,司馬明城是打心底里的羨慕。
“大戶人家嘛,條條框框的規矩自然就多了。”薛冬允說。
“有時候啊,我真想自己不是司馬府的當家人,只是從旬城里一個普通的小百姓,過著平淡的日子。”“你會這麼想,是你從來都沒有真正吃過苦。你自小家規嚴明,才有了今日的小三爺。不要不知足了,好好生活吧。”薛冬允說罷從熱水池里出來。雖然二人隔著一席簾子,可司馬明城還是能得到薛冬允的認真。司馬明城笑了笑,也從熱水池里出來,換上薛景憐為他準備的服。不是蘇家的玉緞,也不是余家的檀布,亦不是司馬家的白綢。只是很普通的布料做的裳,但穿在上依舊很暖和。司馬明城有生以來,第一次會到,原來布藝并不需要多奢華。
二人穿戴整齊,回到廳堂。薛景憐看到司馬明城眼睛就冒了,繞著司馬明城左三圈,右三圈,看的司馬明城十分不好意思。“很合適嘛,想不到你和我家冬允還合。”薛景憐邊說邊示意下人把姜湯端過來。二人喝了姜湯,規規矩矩的坐在位子上。薛景憐在二人前走來走去,二人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別以為淋了點雨,我就會原諒你們。一個劫花轎,另一個,被劫的人,竟然還跟著幫腔,傳出去真是笑死人了。”司馬明城聽到薛景憐這麼說,小聲的問薛冬允:“劫花轎的事不是都解決了,怎麼還來。”薛冬允也小聲回應道:“你淡定點,我娘很喜歡翻舊賬的……”司馬明城聽聞,額頭層層冒汗。他真是佩服薛冬允,也終于能理解薛冬允說過的話。只是這麼被審視著,還不如給他一頓鞭子呢。
“是我錯了,薛夫人狠狠教訓我一頓吧。”司馬明城蹭的站了起來,三兩步走到堂中,規規矩矩的跪下。
“真是的,職業病嗎?”薛冬允看著司馬明城跪在堂中,一臉的郁悶。明明乖乖坐著,聽著就可以解決的事,為什麼非要跪著請罰呢。這下薛冬允也終于能理解司馬明城的心了。薛景憐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后就和薛冬允一樣,滿臉的訝異。薛景憐的氣焰立馬就弱了下來。讓抓抓頭發可以,讓揮鞭子,是真的下不去手。薛景憐也三兩步走上前,一把擰住司馬明城的耳朵,司馬明城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就是沒想到會被擰耳朵。薛景憐別擰邊罵:“混小子你以為這是你司馬府啊,敢在我面前造次。”司馬明城吃痛,可是這頓罰是他自己請的,是求饒也不是,不求饒也不是,只得面目猙獰的忍著。薛景憐越擰手勁越大,司馬明城不住,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可就是沒用手去擋。薛景憐見狀踢了司馬明城一腳,道:“我是讓你起來,你跪在那里干什麼!”司馬明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薛景憐是想拎著他的耳朵把他拎起來,怪不得手勁越來越大呢。司馬明城趕起,薛景憐擰著司馬明城的耳朵,從堂前走到堂后,從堂后走到堂中。看的薛冬允直吸涼氣。薛景憐仍是擰到累了才松手,司馬明城的耳朵被擰的通紅,火辣辣的。了耳朵之后,司馬明城又規規矩矩的站好。他今日算是豁出去了,什麼事都一次解決吧,隔三差五的翻舊賬的話,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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