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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女》19

姜文峰想要奪門出去追一清道長剛送走的那兩個客人,卻被擋住了。看著姜文峰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一清道長慢悠悠地說:“你知道那個老太婆是誰嗎?你現在已經是被全國發下海捕文書要緝拿的欽犯,是不是要想去自投羅網?若不是貧道維護你,把你鎖在空中小閣樓里,被見到,你還想活命?”

“那——老人家是誰?”

“當今圣上的母,也是名震江湖的’梅花殺手‘韋天英啊!”

“那跟一起來的那名子又是何人?”

就是韋天英的義韋蘭兒。”

一問一答,幾句話下來,說得姜文峰臉蒼白,毫無,雙手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痛不生地仰天呼喊道:“蒼天無眼啊!為何如此捉弄人來著?”說著,跺腳頓足,真是和瘋子沒什麼兩樣了。

但是他的話卻引起了一清道長的疑心,驚問道:“你怎麼突然咒起老天爺來了?究竟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姜文峰坦言道:“這位韋蘭兒,長得跟賤幾乎一模一樣。我以為……”

“哈哈,姜文峰啊!天地之大,茫茫人海,相貌相似的人千上百,我看你是思念太切,把人認錯了吧!”一清道長勸道,“你別胡思想了。依了貧道的吩咐,暫時安在此,然后再徐圖良策,伺機報仇雪恨,你看怎樣?”

姜文峰沉默不語。思索了半天才說道:“如此,可是要連累道長了。救命之恩,姜文峰恐怕難以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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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一清道長捋著長須說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朝廷昏庸,虎狼當道;行俠仗義,救死扶傷,乃是我武林中人的責任。我雖與那梅花殺手韋天英有些,師門武功上有些淵源,但是我也絕對還沒有到那種是非不分,趁人之危而落井下石的地步,你就先安心在此養傷吧!”

“道長恩德大義,姜文峰沒齒不忘。請道長一拜!”姜文峰說著,翻跪拜了下去。

“快起來!不必這樣。”一清道長出雙手,把姜文峰扶了起來,“只是,你須把這上裝扮改換改換一下,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千萬別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了。一個和尚住到了道觀里來,總會惹人注意的。你說呢?!”

姜文峰還能說什麼呢?心里不由得苦笑起來。想想自己本是一名凡夫俗子,為仇家追殺,走投無路便遁空門,削發為僧,以茍殘咽,而今也是為了逃命,又不得不改著道裝,為一名道士。這是自己前世作孽太多換來的嗎?只是,他想到這也是一清道長的良苦用心,自然一切都只能順從他了。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拜他為師,也好相。打定了主意,姜文峰彎腰又跪下去拜道:“請道長施恩到底,收了在下為徒吧!”

這倒是大大出乎一清道長的意料之外,急忙連聲大呼“不可”。可當他看到姜文峰雙眼含淚,真心至誠的模樣,不由得心了下來,接了姜文峰的請求,道:“徒兒起來吧!貧道應允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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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峰拜在一清道長門下,與師父在這座冷清的道觀里生活著。此時,他才知道這座道觀白云觀。一清道長正是白馬鎮關帝廟住持老方丈的至好友。

就這樣,姜文峰總算又有了落腳之地。如此大約過了兩個來月,姜文峰便跟師父說想要回白馬鎮關帝廟去一趟。這是為何?他還有什麼在那里放不下嗎?是的。姜文峰到關帝廟落發為僧后,把那塊白玉牌連同自己的小包悄悄地藏到了那門樓頂上橫梁后的暗格里。前番黑幫突然殺到,之后又冒出來了幾個大侍衛,他當時只顧倉皇逃命,沒法去取出那寶貝。姜文峰把此事跟一清道長說了說。一清道長連連嘆息道:“徒兒,且聽為師直言。那玉牌確實武林至寶,但總是外之,你我出家之人不必太過認真。須知,那是至寶,也是禍。過去的已了過眼云煙,不如放下了它,就由他去吧!”

可是,姜文峰卻執意要去不可。這一清道長心想,畢竟那是他們姜家的祖傳之,如今害得他們家破人亡,是人非,心里自然是不能釋懷,不如讓他去看看,了卻他的心愿吧!

因此,姜文峰一道士裝束,第二天就告別了師父一清道長,悄悄來到了白馬鎮。挨到天黑,半夜三更的時候,才無聲無息地潛關帝廟里。此時,廟里的僧人們都已經睡,整個寺廟里寂靜無聲。姜文峰輕車路地縱躍上了山門的門樓上,快速地鉆了樓里,就在進樓的時候,他眼角的余似乎看到后有個人影一晃,定眼仔細一看卻什麼也沒有。當時他以為是自己太張,以致眼花看走了眼。但他也是小心謹慎,進到樓里后,并沒有直接攀爬上去取那寶貝,而是在一門上橫柱后面,居高臨下地觀察了有半柱香的工夫。可是,外面除了朦朧的月之外,整個關帝廟像死了一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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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峰終于放下心來,立即施展壁虎游墻功,三下兩下地攀爬到了頂上的那大橫梁后面,撬開那藏寶的暗格,出了他以前的隨小包。姜文峰正要手去取,沒想到突然旁邊閃出一只手來,劈手一把就先搶到那小包。這下大出意外,姜文峰吃驚得非同小可。黑暗里也不知道來人是誰,但他倒能覺得到對方黑巾蒙面,功夫了得。姜文峰迅速翻跳了下來,雙手掏出了藏在腰間的一對短劍,手腕一翻,一招“玉穿梭”,兩把利刃迅疾向正在落下來的蒙面客當刺去。蒙面客此時在半空中,似乎無可躲避了,可是他卻突然右掌左右一揮,“叮當”的兩聲,輕易地把兩柄短劍開了。姜文峰趁著他的開之勢,順手將劍尖一挑,正好挑中了蒙面人抓在手上的小包上。蒙面人落到地上,不等姜文峰再出手,搶先豎起兩右手指頭向姜文峰的面門點來。姜文峰頓時到了蒙面人渾厚的勁力迫過來,不得不放棄了手中的一雙短劍,亮開雙掌,游而走。只見他邁開大八卦步法,一雙掌上下翻飛,運足了勁力攻到了蒙面人的跟前。這一招讓蒙面人頗意外,隨即右手叉開五指,猶如五個凌厲的槍頭向姜文峰的上扎來。

  “又是他!”姜文峰的腦子里迅速閃過了一個影。但此時哪里還能容他分心?只好全心全力地應對蒙面人的鐵爪。姜文峰近來在白云觀跟一清道長學藝,本又有堅實的武功底,所以對這一套大八卦步法,溶會得很快,只是這門樓上地方狹小,他耶僅能躲避對方而已。轉眼間,兩人已經手了二三十招。此時,姜文峰心里也清楚,自己雖能避開蒙面人凌厲的毒爪,可要想取勝對方,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況且,蒙面人左手拿著他的小包,本沒有發招向自己攻擊,要不然,自己恐怕更難以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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