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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婆奇情錄》第十六章 滅鵬斬仙

劍星之上,絕無為出關后的方辟符足足講劍道七日。將力氣元意諸般法門由淺深一一闡述,凡俗之人使劍,用力技巧為關鍵,先天之士使劍,以馭氣法門為先;修真使劍,運使真元;仙人使劍,運用仙元。一般來講,馭劍的元力屬越高,劍道威力越大,以意馭劍是所有劍修一直以來的巔峰境界,但也不過是劍合一到頭罷了。

“那心劍呢?”方辟符虔誠問道。

“心為意之,意劍所需的元力是真元或仙元,心劍所需的元力卻是念力,這便是心劍修行無視廢脈的原因。至于這念力修行之法,為師卻茫無頭緒得很。當初創這劍道,是思念師妹絕心的緣故。我今所解,應該與心神執著有關。但也不能確定,畢竟這世間,只有你我師徒修習這種劍。”

方辟符聽得絕無淡然說道“畢竟這世間,只有你我師徒修習這種劍”,不由得自豪之心大增。他雖于劍道修行日淺,但也明白,創造一種劍不難,但創立一種新的元力運轉方式卻不啻于造之難,此等作為當真稱得上是曠古絕今的大宗師。

天地元氣瘋狂運轉,海上風浪大起,絕無卻鎮定如山岳,七日過去,絕無一起:“心劍修行,非但變幻莫測,而且永無止境,我送你九道劍意,無非不過是門之鑰而已。日后你勤加完善,擇其良人而傳,為我金門劍宗濫觴。你可記住了?”

方辟符躬道:“弟子銘記在心。”

絕無淡然一笑道:“老朋友來了,你我下去會會罷。”說罷,形如鴻鵠般向下空落,方辟符縱一躍,心念一竟發現自己也能憑空飛行。絕無看了看方辟符面有喜,道:“念力修行雖飄渺難尋,但若有所卻是神妙難言。你日后就會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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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于劍峰上空立定,在星漢浮槎上的厭離見方辟符歸來大是喜悅,站在船頭向其招手大呼,方辟符向厭離、林奇遙遙招手示意。

此時,天際如烏云般劃來一個遮天蔽日的巨約正是大鵬鳥的形狀。絕無看看大鵬,又看看海面目驚心的魚尸,面冷峻道:“這孽畜果然化鵬了,只是可憐了這萬里海族的命。”

絕無左手一招,人心魄的一幕發生了——上空巨大的劍星轟然炸裂,放出萬千毫,旋轉之間竟不斷減,直到至拳頭大小的一團水銀樣的事,如星般落絕無掌心!

絕無問方辟符:“你如今全力引心念,可發得幾劍?”

方辟符道:“約莫百劍左右。”

絕無將劍星的水銀團扔給方辟符,道:“這是我劍宗神的一部分——莫邪劍膽。今日就傳與你,可增劍氣威力,你用它向鯤鵬發劍一試!”

方辟符雙手工捧莫邪劍膽,心中忽有劍氣大漲,猶如掌控一顆星辰般不由得信心大增,心念一九劍齊出,劍又生劍,頃刻間,麻麻布滿了上千把劍,方辟符大喝一聲:“千千劍闕,疾!”

千劍乘風破浪向上空烏云般的鯤鵬疾馳而去,那鯤鵬扶搖而下,雙翅一扇就將劍叢打得七七八八,剩余的刺在其余力已衰,如擊敗革紛紛掉落。方辟符不由得氣沮,絕無道:“你心劍初,能有這般威勢已屬難能可貴。此非你之力所能抵擋,你下去罷,仔細看我運劍。”

方辟符將劍膽遞上,絕無傲然一笑:“斬此孽障還用不著莫邪劍膽。”方辟符轉縱下踏上星漢浮槎,只見絕無戟指一起,氣貫長虹:“萬劍齊出,劍破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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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厲的劍意從四面八方匯聚,芒閃爍間,齊齊向鯤鵬,鯤鵬到空中凌厲的劍意,雙翅疾扇,數道龍卷風卷起海浪沖上萬丈高空,與萬道劍芒撞,轟轟巨響不斷,萬劍破開風浪如閃電般打鯤鵬,鯤鵬長唳一聲,空中紛紛揚揚飄下了一大片巨大的紫褐,看來是傷了。

鯤鵬大怒,俯沖而下,眾人這才看清,這家伙如鳥般的巨上竟長著一個湛藍的巨大魚頭,有三對眼目,腹下十二只巨爪。六目灼灼巨爪揮舞猙獰無比,絕無在面前如螞蟻面對大象一般。

那鯤鵬巨口一張,一道人的閃電沖絕無擊去,絕無連忙召喚出數百道劍形巨大的盾牌擋在前,一陣火花四濺,盾牌碎裂,絕無倒飛出去,船上眾人聲聲驚呼,海伯正出舟,卻到腰后一麻形定住,林奇一臉無奈地聳聳肩:“海伯前輩,休要怪我,是你那寶貝徒弟讓我這麼干的。”

海伯看著低頭捻著角的厭離,心中一聲暗嘆。

絕無被擊出十幾里形才堪堪定住,已是五臟翻騰,心道劍道修行防果然是致命弱點,此番真是托大了。

鯤鵬見一招得勢,愈加興,魚口連張又吐出數道閃電,絕無左支右絀被擊得好不狼狽,先是用導引將電擊導海里,又是用鏡劍將閃電折回去。但閃電余力所及也讓他到了不輕的傷。

絕無心頭火起,牙一咬,雙手中指無名指屈,迭在前形略俯,吼道:“萬里劍域!”

令星漢舟上眾人吃驚的場面出現了,只見四周海面如雨點般聳起一支支劍來,又如蒸汽一樣齊齊沖向上空,麻麻,源源不斷,舉目所及仿佛森羅地獄一般。鯤鵬見勢不妙,扶搖直上九重天,但億萬支劍瞬間即至,鯤鵬用閃電用雙翅用風浪,劍氣始終不絕,鯤鵬上被萬劍不斷穿,哀鳴聲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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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漢舟上眾人大喜,絕無卻神沉重,到念力耗損已去十之七八,鯤鵬趁著劍勢已衰,雙翅直接向絕無拍來,絕無覺如大山頂一般再度傷,他將角的跡一抹,雙手結印,大一聲:“萬劍歸宗!”

只見先前消弭在虛空的劍氣重又向絕無前匯集,形一道萬丈長的大劍,狠狠向鯤鵬斬去!鯤鵬雙翅一拒,轟隆巨響中,只見羽和著烏飛濺,鯤鵬已被劈落海。

剎那間,海水如巨石激起千層浪,劍峰搖搖墜,緩緩向一邊傾斜,絕無右手一招,只見整個劍峰山崖巨石像干泥般簌簌剝落,竟出一柄神湛然的巨型長劍!

長劍飛絕無右手已至三尺長短,神湛然,不可直視!

連星漢舟上眾人都得到那把劍散發出的滔天劍意,眾人愕然地看著海伯,海伯嘆道:“這正是我金門傳宗至寶干將劍心,和莫邪劍膽相合,就是一件完整的神。雖不及真正的神,卻也遠勝尋常仙了。”

原來金門整個劍峰、劍星就是是兩件神,不理舟上眾人驚嘆。卻說絕無,干將在手,整個人如淵如獄,冷眼看著海底,長劍一劃,海浪左右兩分,藏匿于下的鯤鵬吃痛,又沖出海面扶搖直上,怒吼一聲,向絕無遮天蔽日般了下來。

絕無冷哼一聲,右手長劍舉起,左手戟指作勢,默運念力,雙目劍四溢,整個人向鯤鵬疾馳而去,上白環繞,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劍,哪里是人。

心劍,人劍合一。

絕無持劍縱向鯤鵬,猶如一刺扎向了漫天烏云,給星漢舟上眾人形極大的視覺反差,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噗”地巨響,絕無手中長劍已鯤鵬右翅,只見鯤鵬如遭雷擊,呆若木雕,喀拉拉一陣炸響,鯤鵬龐大的軀從中劍像瓷般崩碎。右翅、軀、頭顱、鰭尾、左翅,一一碎裂,一顆數米長的巨大丹掉落下來。絕無左手一升漠然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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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漢浮槎上眾人目眩神馳,呆了好一陣子才歡呼起來,鯤鵬竟真的生生被擊殺了,被殺得化為飛灰了!

方辟符飛上前,喜不自勝。絕無蒼白,顯是念力耗費過度,將鯤鵬丹向方辟符一遞,道:“這鯤鵬丹蘊含巨量天地元氣,十分珍貴,你可收好了。”

方辟符接過,正待說話。互聽得蒼穹上空傳來轟隆隆語聲:“爾等大膽,居然敢屠戮仙家護法神。”一個白影自天際飛來,轉瞬間已飛至眾人眼前,是一個長眉目神傲然的中年文士,手指拂塵,冷森森盯著眾人。

林奇失聲道:“上位仙人?”一個縱,已到了方辟符邊。

中年文士耳目甚靈,向林奇冷笑一聲,道:“小子好眼力,既知仙人降臨還敢上前送死。”

林奇一曬,心道小爺我連神人都見過,仙人算個啊。但自忖自己實力對上上位仙人還有所不敵,不可貪圖口頭痛快壞了命。中年文士神傲慢地道:“念在你等無知,將鯤鵬丹獻上,磕頭懺悔后自絕經脈,也好留個全尸。”

三人面面相視,絕無淡然一笑,方辟符聳聳肩:“我本來就是絕脈,不用再自絕了。”林奇憊懶笑道:“我的經脈,連我自己都絕不了。”竟都將仙人視若無一般!

中年文士大怒:“一群沒有渡劫的修士,仗著機巧斬殺鯤鵬,卻真道世間無敵了?如此狂妄,真是自尋死路。”拂塵一擺,一個巨大的泡沫制罩住了眾人。

林奇雙袖連揮,那制噗地一聲破了。中年文士笑道:“原來真有兩下子,卻是我小瞧你們了。罡風千卷!”拂塵一甩,上千道眼可見的黑風席卷而至,林奇道:“小心,這風沾不得!”

方辟符運起心劍,千劍齊出,但飛風中就漸漸消融了,那風原來卻還有腐蝕的特。方辟符面一白,猶能到風消融心劍后順著劍意向心房腐蝕,仙人法果真厲害非凡。眼看罡風已吹至眾人前,林奇雙手劃圓,虛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如漩渦般將千道罡風吸了進去。

中年文士折扇輕搖,笑得更歡,但語音令人發寒:“有趣,有趣,原來是神。看來這趟真是沒有白來,損了鯤鵬就拿你抵還吧。凡人,熱過后也該玩玩真格了。”說罷,拂塵一擺,左手掐個指訣,如拈花般優雅指向三人:“大自在搖指!”

三道兒臂細的向三人,砰砰砰數聲,三人不及閃避已被擊中,絕無堪堪用劍抵擋了一下,方辟符、林奇二人卻實實在在被擊了個結實,林奇大一聲后翻滾出變衫襤褸的乞兒,絕無卻口吐鮮倒飛數里。只有方辟符柱擊之際上紅大作,竟只晃了晃,上浮現麻麻的紅浮凸符咒,瞬間消失。

方辟符愣了下,旋即飛出扶住絕無,急道:“師尊,師尊。”絕無慘白,聲道:“此人修為遠勝我等,你們且退下。”左手出放在巨大的鯤鵬丹上,默運真言,滾滾真元從丹順著掌心進絕無,眨眼功夫,丹由數米大小至不足一米。

只見絕無形如同吹漲的氣球般不斷膨脹,他深吸一口氣,吼道:“真元化念!”膨脹的形又迅速干癟下來,睜開雙目,劍出一尺開外。絕無將干將劍心一擲,一化二,二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萬:“萬劍齊出,劍破蒼穹!”

無數道劍匯巨大的劍河向中年文士疾奔而去,中年文士面開始凝重起來,折扇刷地打開,迎風一晃,已化一道巨大的山河屏障,突突突如雨打籬笆般,劍河洶涌,只抵擋了一刻功夫,山河幻形已支離破碎,屏障消失扇子已飛回中年文士手中,文士一看,扇子已千瘡百孔,眼見著廢了。這扇子是他耗盡千年搜集材料,費盡心思請求的仙人煉制,是攻防一的上品仙,而且一扇在手道不盡的儒雅風流,自是心中極,如今卻被凡俗修士所破,教他如何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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