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有課,但是我上得心不在焉,心里總是想著下午去見到海哥到底又會知道些什麼事,整個早上恍惚中就過去了。
胖子,廣東仔和我隨便吃了點東西,急沖沖的就往燕郊監獄趕。昨天海哥臨走時回頭的眼神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為什麼那麼哀怨?我心里甚至有不好的預。
來到燕郊監獄,接待我們的還是昨天的獄警,他看到我們,眼里閃過了一驚訝。
“找劉海?”他問道。
“對,昨天事沒說完,說了今天再來找他。”我答道。
那獄警看了我們許久,把我們讓進了他自己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也不過就是幾張桌子幾張凳子,里面沒人,桌子上放著一些文件和一個茶杯,墻壁上掛了幾警。
“坐吧。”他指了指凳子,對我們說道。自己往一把凳子里先坐了下去。
“你們是劉海什麼人?”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問道。
“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就是華科,我們是人所托,來問劉海一些問題,順便看看他。”我撒謊,但是你要我怎麼說?難道說是為了金佛仔的事,為了調查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哦。”獄警應了一聲,看著胖子和廣東仔,“你們都是一起的是吧?”
“對,一起的,我一個人來監獄有點害怕,所以他們陪我一起來。”我一邊應著一邊給胖子和廣東仔使眼。
“對對,這小子膽子小,還迷信,說監獄氣重,他一個人來害怕,要我們兩個陪他來,是吧,廣東仔。”胖子打了個哈哈,又給廣東仔使了個眼。
廣東仔心里自然明白,也隨便應了聲是。
那獄警看了看廣東仔,“廣東的跑這來上大學,可真夠遠的。”
“也不遠,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火車提速了,很快。”廣東仔笑了笑。
“你們想找劉海是吧?”那獄警也跟著笑了笑,問道。
我心說這人也太健忘了吧,不是早給他說了找劉海嗎,怎麼那麼多事,趕快領進去見了不就得了?
心里不爽快,臉上還是得掛著笑,“對啊,找劉海,昨天還有點事沒說清楚。”
“你們見不到他了。”那獄警又喝了口茶,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忙問道,難道真出了什麼事?
“他昨天晚上,死了。”
“什麼?死了?”我們三個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昨天海哥還坐在我們面前吞云吐霧,談笑自如,今天就死了?
“怎麼死的?”我不相信的又問道。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我們有規定。”獄警笑了笑說道。
沒想到他還能笑得出來,在他們的監獄里,死了一個犯人,而他居然還笑得出來,人民的好公仆!祖國的好兒!
胖子臉怪異起來,我怕他又口出狂言,惹了不該惹的禍,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胖子看都不看我,看著獄警說道:“是躲貓貓死的還是俯臥撐死的?”
獄警臉上的笑一下子不見了,我看形不對,趕忙岔開話題:“同志,劉海怎麼死的不重要,但是我們的事還是得辦,人之托,辦不到會很麻煩,你懂的。”
“人都死了,有什麼辦法。”獄警站了起來,到墻上拿了個警,轉就要往外走。
是啊,人都死了,有什麼辦法?難道能招魂或者把他救活?等等,救活,草,不是還有個活人嗎?聶風!我怎麼給忘了!
“同志你等等,劉海見不到就見不到了,不過我們還想麻煩你一下。”我沖到獄警面前,討好的從兜里了只煙遞上去,獄警看了看我,手接了過去,我一看有門,忙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說吧,還有什麼事,我還得巡邏呢。”他吐了口煙,問道。
“我們想見見聶風。”
“聶風?和劉海一起進來的那個?見他干什麼。”他似乎很好奇。
“有些事,也不能說得太細,您幫幫忙,幫幫忙。”我嘿嘿一笑,媽的,什麼時候我也變那麼世故了。
“行,你小子不錯。你們在這等等。”說罷就走了出去。
胖子過來給了我一拳,“你丫的剛才活的一副奴才樣,要是抗戰年代,你絕對當漢的好料子!”
“為大局著想,知道嗎?大局!”我還他一拳。
廣東仔走了過來,“別鬧了你們兩個,海哥到底是怎麼死的?怎麼早不死晚不死,昨天晚上就死了?”
我一聽也心說奇怪,海哥昨天不還好好的嗎,今天就掛了?莫非,和他給我們說的東西有關聯?
正在糾結不已,那獄警進來招呼了一聲:“安排好了,進去吧,把握好時間。”
我趕忙連口的說謝謝,又遞了他一只煙,三個走進了探視室。
我一眼就認出了坐在里面的那男人就是聶風,因為他的確很黑,一眼看上去,覺和包青天沒什麼兩樣了,當年怎麼不黑子,要瘋子。
他坐在那,一不,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我們三個坐在他的面前他也好像渾然不知。
不會真是個瘋子吧。我心里嘀咕了一下。正要開口,他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眼睛在我們的臉上掃來掃去,弄得我們非常不自在。
“知道嗎?昨天晚上,有人被金鬼仔殺了。嘿嘿。”他森森的說道。
金鬼仔?金鬼仔就是金佛仔,難道昨天晚上海哥的死,和金佛仔有關?
胖子被瞧得不自在,咳嗽了一聲,然后問他:“誰被金鬼仔殺了?是不是劉海?”
瘋子一聽到“劉海”這兩個字,突然四的看了看,把手指放到邊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里輕輕地說道:“噓,小聲點。”
胖子一看,也條件反般的四看了看,低下頭也小聲的問道:“怎麼了?”
我一看,差點笑了出來,胖子怎麼了,難道也瘋了?
“別說那兩個字,他還沒走。”瘋子小聲的說道。
我只覺背上一陣冷風刮過,全的皮疙瘩都一下子發出來,他還沒走?難道劉海的鬼魂還在這?
“剛才,你說話的時候,他就站你旁邊。”瘋子看著胖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胖子額頭上都冒了冷汗,又四的看了看,沒什麼異常,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聶風不是真的瘋了,變“瘋子”了吧。
“想知道昨天他是怎麼死的嗎?”瘋子神的說道。
“想,非常想。”胖子也仿佛融了角,聲音得低低的,還不時的往四看一看。
我也很想知道劉海是怎麼死的,就仔細的聽瘋子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就住他對面,昨天好像有人來探他,他回到房間以后,就捂著被子嚴嚴實實的躺在床上,就好像包了一個大粽子,活人餡的大粽子,嘿嘿。”瘋子又發出恐怖的“嘿嘿”聲,“半夜的時候我正在睡覺,突然聽到他那邊有響,我爬起來一看,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我和胖子,廣東仔又幾乎是同時問出了口。
瘋子又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
“我看到,他用自己的頭死命的往鐵門的隙里鉆,他的頭多麼大啊,那鐵門的隙多麼小啊,他就一直這樣鉆啊鉆啊,鉆啊鉆啊。”瘋子仿佛說得很過癮,“在他的后面,我看到了一個人影!”
人影?誰的人影,那鐵門鎖好好的怎麼會有第二個人在里面?
“那人影不停的從后面推搡他,他的頭就這樣一直往隙里鉆,兩側的頭發都被磨掉在了地上,皮都破了,珠不停的冒。”瘋子一邊說一邊用手拔扯著自己太周圍的頭發,仿佛此時他就在不停的把頭往鐵門的隙里鉆一樣。
“然后呢?”胖子看他在撕扯下去就要目睹慘景的發生,忙適時的加以引導。
瘋子又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后咣當一下,他的頭,就鉆進去了,卡在鐵門里,整個人就順著鐵門往下。”
我覺到極端的恐怖,劉海就是這樣死的?
“我看他倒地上不了,他后面的人影也走到了鐵門邊上,全黝黑,五模糊不清,就是金鬼仔。”瘋子說完,又神的四看了看,“是金鬼仔懲罰他來了,他說了不該說的事,金鬼仔要他的命!嘿嘿嘿嘿。”
難道是昨天海哥給我們說了那些話,金佛仔報復他說了太多,所以干掉了他?但是聶風現在的狀態,和一個瘋子沒什麼兩樣,他說的話,可信嗎?
“你知道不知道你們那個條件苛刻的計劃?”我試探著問他。
“噓,小聲點,劉海在這,剛才就在你后面。”瘋子依然自顧自的說著。
這種事說多了也就不覺得恐怖了,看來瘋子確實神經出現了問題,也許是昨天晚上看到劉海的死對他刺激太大。
“在這樣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孟凡,不如我們先回去吧。”廣東仔對我說道。
在這樣下去的確問不出什麼來,而且我心里也很害怕,如果真的問出了什麼東西,那下一個死的人,會不會就是聶風。
“走吧,在這里我總覺怪怪的。”胖子顯然也想走了。
“好吧,先回去,再想其他的辦法。”現在也只有先走了,走一步算一步。
我們三個起,聶風還坐在位置上。他突然指著我們說道:“停手吧,你們知道得太多了。嘿嘿。”
我們知道得多?我們知道得多個屁!我心里暗罵道。
出了監獄門口,我心里非常煩躁,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三個當事人,一個瘋了,一個死了,一個半瘋不瘋的,似乎有某種力量,正在向我們筑起一道厚厚的墻,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阻止我們,不讓我們繼續探尋下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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