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討剩飯剩菜保住一口氣,這是冷萍夢的想法,也是躲避那些子的法子。街上除了,也有別的乞丐,那些乞丐都是一副病歪歪的樣子,穿得破破爛爛,坐在地上,偶爾有路人扔幾個銅板給他們。冷萍夢加了他們的行列,坐在街邊乞討。冷萍夢的第六很靈,覺得,有人故意針對,甚至,有人在跟蹤。
那個人,不消說,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答案呼之出。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這天,冷萍夢撿了一木頭當拐杖。拄著拐杖,作出一副病歪歪的樣子。來到城西一戶人家門口,聽路人說,這戶人家是專門賣花草盆栽的。想試一試自己的運氣。
敲開門,應門的仆人看到是,立即將門重新關上。
冷萍夢目中冷一閃,這些人,都知道是乞丐了。這種結果,要歸功于上位者的手段。不死心,繼續敲門,敲了一下午,總算得到了回應。仆人拿著掃帚出來趕,順便還放狗咬。嚇得一瘸一拐地逃命。
若換了是羅漓,早該投河自盡了。也許,皇帝早就料準,羅漓不可能有這種勇氣茍活下去,可惜,這回他失策了。羅漓里,住著另外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
夜里,很冷,冬天快要來了。冷萍夢想,能捱過這個冬天麼?興許,那些人都在等著的死亡。躲在墻角避風,裹了上的破。不遠,一雙眼睛地盯著的一舉一。
日出東方,又一天來臨。所幸,又捱過了一天。
又一次來到那戶人家門口,敲開門。仆人繼續用掃帚趕,狗也追著咬。
第三次,形依舊。
第四次,第五次。最終,冷萍夢的不屈不撓被那仆人上報給主人。他的主人是京城里有名的花商,外人都他李二。
李二平時很忙,這天,剛好得了空。他吩咐仆人給冷萍夢施舍一些饅頭和菜。
冷萍夢進了門,依照仆人的吩咐,坐在門房的墻。仆人端來幾個饅頭和一碗咸菜。冷萍夢狼吞虎咽地吃了東西,了肚子,力氣似乎又回來了。
對仆人說:“我閑著也是閑著,讓我做一個盆景,送給你家大人,好嗎?”
仆人嫌惡地看著,上有臭氣。因為,很多天沒洗澡了,護城河里的水太涼,不敢下水。那仆人說:“你一個乞丐,懂什麼?”
“讓我試一試,你家是大富之家,一個盆景算不了什麼吧?”作出哀求的樣子。
仆人覺得滿面塵土的很可憐,所以,也不堅持了,說:“待我去問問老爺。”
李二偶爾善心大發,同意了小乞丐的請求。
憑著前世的記憶,冷萍夢花了一天工夫,完了盆景的大部分構造。一顆古樸的蒼松矗立在陡峭的假山懸崖上,崖間撒了些青草和花種,底下雕了幾個坐在涼亭里品茶的木頭小人。木頭小人都是冷萍夢親手雕刻出來的,模樣和神栩栩如生。
仆人大為吃驚,直接上報給主人。李二急忙趕來。看到這幅盆景,李二的神很是復雜。
“姑娘果真心靈手巧。”李二說,“只是,朝廷有令,不然,我一定收了你做徒弟。”
“大人,可否告知我。我已是乞丐,但,好歹也是東郡子民。為何,大家都如此待我……”冷萍夢掩面而泣。
“唉——”這個李二重重地嘆了口氣,烏黑的眉頭皺起。他將冷萍夢拉到房里,趁著左右無人,告訴:“我們老百姓哪里知道。只是聽說,上面有令,不許你好過,一定要讓你吃苦,最好是……”
“最好什麼?”冷萍夢坐在溫暖的房間里,心中涌出不知名的滋味。現在的生活,已經夠苦了。
李二比了個殺頭的手勢,說:“總歸有辦法讓你沒命的。”
冷萍夢心中一驚,回道:“原來如此。看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李二端詳著的表,許久,朗聲笑道:“姑娘不是普通人,有這般毅力活著,日后,定能一雪前恥。”
他說得極低,冷萍夢激地笑道:“多謝言。”
“無妨,若是了,不妨來我這兒討些吃食。表面上,還是乞丐婆子討飯。那些人不會懷疑你。”
“這樣啊……可是,若是被發現,大人不會到牽連嗎?”
“唉,老夫只是施舍些飯食給你,哪里接濟你了麼?”
走出房間,冷萍夢走到院子里,就聽到李二大聲罵道:“臭婆子,竟然敢跟我提要求,我才不會收你當徒弟!”說著,李二就讓仆人趕。
被趕出了李府。臨出門前,那仆人扔了個饅頭給。
晚上,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吹著越來越冷的西北風,啃著冰冷的饅頭。頭頂的星空依舊干凈璀璨,而,的心,卻潛伏著一個名復仇的魔鬼。
羅漓已經沉睡而去。若是羅漓還在,該怎麼應付那些人的嘲弄和踩?
沒過幾天,冷萍夢再次來到李府門口,就看到門上著白條,白條上照舊寫著大大的“封”字。這個京城有名的花商竟然也反抗不了皇命。就在冷萍夢難過之時,一個乞丐從面前晃晃悠悠地走過,那乞丐對噓了一聲。急忙跟上乞丐的步伐。走到角落里,乞丐說:“李二早就收到消息,舉家外逃了,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真的嗎?無事了?”小心翼翼地問道。
“唉,你一個乞丐婆子,去跟那些老百姓折騰啥?上頭有人要殺你,可是殺人要理由,你再這樣下去,老百姓會怕你,到時候,上頭要殺你,就順理章了。”
冷萍夢恍然大悟,彎腰行禮說:“多謝大哥提點。”
那乞丐擺手笑道:“咱是同道之人。其實啊,你不懂,外面的世界大的很,沒必要被上頭困在井里,以你的聰明才智,早晚有一天,你會出人頭地的。”
“乞丐也能出人頭地?”冷萍夢苦笑道。
“姑娘,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咱們東郡國對乞丐的制很嚴重,所以大家都看不起乞丐。其實,乞丐是有幫派的,丐幫!那丐幫是咱們天下乞丐的大本營啊!”
聽到丐幫這個詞眼,冷萍夢大為吃驚,這個詞,對來說,很陌生,但是,也有一點點悉。因為,在那個世界里,曾經看到過關于丐幫的記載。
“謝謝大哥的提點。小子激不盡。”冷萍夢鄭重地行了一禮。
那乞丐笑道:“你呀,還是一副大家閨秀樣。跟我這個老乞丐用得著這麼正式麼?咱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世上負心薄幸的人多,善心恩的人。姑娘家無端當了乞丐,有皇命在,以后行路要仔細些,不然,指不定會遇到麻煩。”
“大哥所言極是。可是,京城的乞丐也不,我并未聽到丐幫的名頭。”
“京城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丐幫自然要低調再低調,哪會當街議論?你要找丐幫,不如去南方的茂州,那里有丐幫最大的分舵……”
老乞丐走了。冷萍夢陷了沉思之中。也許,就像乞丐所說,不該被皇帝困在井底。丐幫的出現,給了一個夢想的雛形。既然已經擺不了乞丐的份,何不順勢而為?
當務之急,是擺皇帝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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