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幾人走了,宋兒正想著回廚房撥弄一些藥草,才剛一轉,半掩的大門又被推開,林氏帶了好幾個老婦人進門,幾個老婦人都是聽林氏的介紹來買治老寒的藥。
那些人一得知宋兒的藥賣得如此便宜,都紛紛多買了幾包,才不消一會兒,將就宋兒配好的藥材全部都買了。
林氏等人知曉宋兒這醫館才剛剛開業,一個個拿了藥也不著急走,紛紛留下來要為宋兒添添熱鬧。
宋兒很是激,正陪著林氏等人聊天。
“請問這是醫館嗎?”一個年紀約莫十六七歲,頭上扎著婦人髻的小媳婦抱著個孩子正站在門口,臉十分著急地往里張。
眾人一眼去,其中一個嬸子認出了門口那年輕的小媳婦。“那不是隔五條街那邊林家的媳婦小唐麼?孩子還在發燒,怎麼抱著孩子跑?”
“是,這里是醫館。”宋兒連忙回應,然后目落在了懷里的孩子。
小唐得到答復后才邁步走了進來,等走到客廳,才在客廳里認出了鄰居家的嬸子。
“嬸子,你也在這里。”小唐有些訝異。
一眾已經是輩的人瞧見了年輕尚輕的小唐兩眼紅紅,似乎是大哭了一場,都心疼地站起湊到小唐邊。
“你怎麼抱著孩子跑出來了?”
年輕的婦人一聽到孩子兩個字,只見眸中蓄著的淚簌簌而落。
“我...我又帶了孩子去胡二那瞧病,我的錢不夠,他們把我趕出來了......”
眾人一聽胡二這個名字,都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家都曉得這該死的胡二眼里就只有錢。
小唐見了大家噤聲,眼里的眼淚掉得更兇了,抱了懷里的孩子。“都是娘沒用,你爹出去打工了,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這位嫂子......”宋兒已經站在旁邊等很久,聽到小唐抱怨的聲音,才連忙出聲。
聞聲,小唐這才狐疑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宋兒。
林氏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原本就是來幫宋兒撐場面的,趕鴨子上架般趕忙推著小唐坐下。“對,快讓看看孩子,會醫。”
小唐坐下后,一邊打量著宋兒,一邊用手開孩子頭上的襁褓布
宋兒正了正臉,低頭看向小唐懷里的孩子,只見才一歲大的孩子小臉漲得通紅,手孩子的額頭,才剛一到孩子的額頭,孩子的哭聲就像小貓似的。
到手下滾燙的溫度,宋兒細眉皺了皺,小唐見了宋兒皺眉的神,眼里的淚水又繼續掉落。
“這孩子已經發燒了幾天了?宋兒完了孩子的額頭,又用手撐開孩子的眼皮。
小唐按著袖子了眼淚。“這孩子三天前著了風,隔天我帶他去胡二那,可手上的錢不夠,胡二只給了兩天的藥,兩天的藥吃下去,這孩子一點也不見好。”
宋兒嘆了一口氣,聞言轉頭向院子里還在忙碌的南穆橫喊道:“小橫,去里頭拿條干凈的帕子,然后沾點水擰到半干。”
南穆橫聽著宋兒的吩咐連忙放下手中的種子往里頭跑去,不一會就拿著一條帕子出來,遞給了宋兒。
宋兒將帕子疊長方形,這才放在了孩子的額頭上,孩子到一涼意,竟停下了哭聲。
“胡二開的藥,這孩子一點也沒喝下去吧,就算只有兩天的藥,要是好好喝下去,也不會燒這樣了。”
小唐一聽連連點頭。“姑娘你說的是,這藥連我聞著都苦......”
“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拿藥。”宋兒說著就往里頭走,出來的時候就拎了兩包藥。
“這藥你拿回去煲,一天煲兩次,一次三碗水煲一碗,這藥我特地加了陳皮,不會苦的,還有晚上用干凈的帕子蘸點酒,一孩子的,可以降溫。”
小唐見了宋兒一臉正經的模樣,有些愣愣的,空出手接住了藥包。
“姑娘,謝謝你,這藥...多錢?”
“這藥你先拿回去煮,孩子的病耽誤不得,我這藥材不多,先給你兩包藥,后面我再給你送兩包過去,這發燒總共得四包藥才,錢的話等你丈夫回來再說。”
小唐一聽,頓時笑逐開,向宋兒道了一聲謝,就抱著孩子回去了。
林氏等人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也紛紛起要走。
將幾人送走后,宋兒正尋思著喝口水,才走到院子,一個中年大叔興沖沖地闖了進來。
“小丫頭,郎中在哪里?”他逮住宋兒,視線往里頭瞄,才剛說一句話,就疼得齜牙咧直氣。
“別找了,我就是郎中。”宋兒挑了挑眉,盯著大叔腫了一個大包的右臉,當下有個判斷。
大叔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年紀輕輕的,快別鬧了,趕你家郎中出來,我快疼死了。”
宋兒聳了聳肩。“大叔,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郎中。”
大叔一聽宋兒還要繼續胡謅下去,一臉老臉氣得通紅,他也不理會宋兒,轉就走。
“大叔,我瞧著你的臉已經腫了,你這牙再不治,你就準備痛死吧。”
大叔一聽,頓時僵著子轉盯著宋兒。“你怎麼曉得是我的牙?”
宋兒勾了勾角,對著大叔做了個里頭請的作,許是宋兒眼睛清澈,臉上的表太過正經,大叔雙竟不聽使喚,就往里頭走去。
宋兒指了指凳子示意大叔坐下,指了指大叔的。“大叔,你把把張開我瞧瞧。”
大叔頓了幾秒,才張開,一陣臭氣襲來,宋兒只得捂著鼻子,眼睛往大叔湊,只瞧得右邊的后槽牙已經蛀了大半,那牙的牙齦腫得厲害。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拿東西。”宋兒拋下這句話起就走。
大叔怔怔地著宋兒的背影,又了還在院子里干活的兩兄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就在大叔有些待不住了,正氣惱著宋兒騙他,起又想走時,宋兒正好就出來了。
一手拿著半碗水,一手拎了一個小小的紙包。
“你用這碗水漱漱口,再用這姜片塞到蛀牙的地方咬著。”宋兒將半碗水放在桌上,幾片姜片明晃晃地浮在鹽水上,晃得大叔的眼睛直。
似是接不了,他瞪著宋兒。“你妮子心真黑,你這是存心要害死我,誰都知道那姜是辣的,你讓我咬著那不是要讓我痛死!”
宋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你咬也是痛,不咬也是痛,橫豎都是痛,你不如試試我的法子。”
大叔聽著那話,他瞧了瞧宋兒那無所謂的神,又瞧了瞧姜片,半晌還是拎起那碗水漱漱口,再將姜片往里塞。
見大叔都照做了,宋兒這才打開紙包,紙包里是半截蘆薈,將蘆薈輕輕地涂在大叔的右臉上。
“你這是蛀牙引起的牙齦腫痛,你先按著我的方子,每日起床和睡覺前用鹽水漱漱口,平時沒事就塞一片姜在里。”
蘆薈涂在臉上帶來一冰涼,但也許是東西太過簡單了,大叔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可過了一小會兒,里的疼意慢慢減弱之后,他開心地大喊。“真是神了,現在沒那麼疼了。”
宋兒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這只能暫時緩解你的牙痛,你要除牙痛,還是得治一治你那后槽牙。”
“你現在怎麼不幫我治一治我那牙?你看我都一把年紀還天天被這個折磨,我還得下田,這不臉就腫了,我面子也掛不住,別人還以為我被我那婆子揍了。”大叔指了指自己腫得高高的右邊臉,很是無奈地說道。
“你這牙現在治不了,得等你的牙和臉的腫脹下去了我才能給你治,不然那疼就是現在的十倍,大叔你連現在這點痛都不住,更別說那十倍的疼。”
宋兒垂了垂眸,將那半截蘆薈遞給了大叔,示意他繼續涂抹。
大叔接過蘆薈。“沒想到你年輕輕輕地,比胡二那黑心肝的還厲害,他連瞧都不瞧,就轟我走。”
“你一定是錢帶不夠吧。”宋兒順勢接了一句。
大叔瞪直了眼。“你怎麼曉得?我哪里曉得他要收那麼多錢,治個牙疼要收我三兩銀子,我瞧著你這幾樣東西也不值幾個錢。”后面一句似乎是試探。
“三兩?這錢太好賺了。”宋兒搖了搖頭。
晚上,宋兒照例給南景逸扎針治,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問了出來。
“我準備的藥草不夠了......”
南景逸躺在床上,還沒等宋兒說完。“明早我陪你去后山采藥,”
宋兒卻搖了搖頭。“后山并不是什麼藥草都有,有些藥還是得到藥鋪買。”
南景逸想了想,突然想起了鎮上那酒樓隔壁一條街就有大藥鋪。“那就到鎮上的藥鋪買。”
“鎮上的藥鋪?”
“可是只你一個人去,恐怕他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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