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宣判,罪犯張揚,犯故意殺人罪、故意傷害罪立,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我穿著黃的囚服馬甲,手上帶著手銬,腳上帶著腳鐐,在兩個警察的“護送”下,穿過長長的走廊,往囚車上去。
一到外面,外面聚集了一些記者,不停地用相機對著我噼里啪啦的拍個不停,閃燈太亮,我本能的用手遮擋。
一些記者還不停地問著我什麼,可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因為我的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剛才判決的那個聲音。
“張揚!張揚!我的兒子……”一個撕心裂肺地聲音傳了過來。
這個聲音我再悉不過了,這麼多年來,這個聲音一直陪伴我,這一年多來,這個聲音一直安我,告訴我一定要堅強下去,一定還有機會。
這個聲音就是我媽媽張蘭,我抬眼去,看到我媽媽穿著一洗的發白的破舊服,頭發全白了,一臉的憔悴、滄桑。
看到這里我不鼻子一酸,心里堵得慌,眼淚不自主地就落了。這還是我媽媽嗎?我媽媽還不到四十歲啊,還不到四十歲,可現在看上去,卻像六十歲的老人。
看著媽媽力地沖過來,被人攔住倒在地上,爬也要往我這邊爬,我正想不顧一切地沖過去。然后打那些攔住我媽的人,抱住我媽,大聲地告訴:“媽,對不起!媽我錯了!”
可我本辦不到,我祈求地看向押送我的警,對著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那個說道:“張警,求你了!”
張警四十多歲,據他說他也有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兒子,也在青元一中,學習績很不錯,也很懂事。
我知道做了父母的人,最能理解父母的心,所以我求他。果然張警猶豫了一下,對我說道:“好,只有一分鐘!”
我被帶著走向媽媽的跟前,媽媽已經在街坊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剛才那個還哭得撕心裂肺、滄桑滿面的人,看到我來了,竟然整理了一下蓬的頭發,對我出一個慈的笑容:“兒子,你要好好表現,媽一定等你出來!”
這個笑容,在這一年的時間里,我每次看到的時候,都這樣。我知道是強歡笑,我知道不想讓我看到哭。
可越是這樣,我越是心里難,撕心裂肺地痛,猶如被一塊塊切碎,還要砍泥一般。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我不想我媽看到我哭著離開,也強歡笑,本來想說一句我會的,可是我怕我一張,就會哭出來。
張警提示道:“時間到了!”
“時間到了!時間到了!時間為什麼這麼短暫?為什麼?”我不甘地在心里念叨著。
張警和另外一個不耐煩地年輕警,已經準備帶我走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能做什麼,在最后一刻,我力反抗了一下,那個年輕警很是警覺,立刻就要手打我。
可是被張警攔住了,我沒有注意他們,只是轉對著媽媽,雙一,跪在了地上,什麼也沒說,給我媽磕了三個頭。
然后爬起來轉就走,我起的時候,不敢看我媽,我怕我看到之后,立刻就會哭出來。
然而我轉離開,與訣別的時候,我再一次聽到了撕心裂肺地哭喊。
最終我被帶上囚車,車門關上,我還是能聽到我媽的哭喊聲,車開走,走了很遠很遠,我仿佛還能聽到我媽的聲音。
這個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聲,我哭地同時,頭疼裂,用雙手猛烈捶打自己的頭顱,可是毫沒有減輕頭疼,我用腦袋往車上撞。
發出沉悶地砰砰砰聲,此時邊不耐煩地年輕警察,立刻用一種厭惡地語氣道:“老實點,車弄壞了你賠啊?你賠的起嗎?現在后悔了?當初干什麼去了?依我看,你這種人渣不如直接槍斃算了,為什麼還要弄個緩刑!”
“小李,你胡說什麼?”張警怒聲喝道。
“師父,本來就是這樣,單親家庭,不知道努力就算了,還學人混黑社會,結果殺了人,還死不承認,人證證,證據確鑿,什麼都對的上,就是死不承認,還說自己冤枉。
除了他那個可憐的老媽,誰還相信他?你信嗎師父?這種人,就是那種死心不改的,必須要嚴懲!”年輕警義憤填膺。
“不管怎麼樣,他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以后他的一生都將會在監獄中渡過,這種懲罰已經夠了,他才十八歲啊,剛剛過完生日。十八歲就注定了一聲在監牢中渡過,他的一輩子就完了!不要再用言語譏諷他了!”張警語重心長道。
年輕警不再說話,可眼神中還是帶著極度的不爽。
我并不怪他,他明顯是警校剛畢業的,骨子里,還是那種疾世憤俗的。而且他也并不知道,事的真相。
我之所以變這樣,事還要從頭說起。一年多以前,宋安南帶我去見狼幫王杰,恰巧曾劍和劉剛也去了,曾劍和劉剛去找狼頭,其實是想挑撥我和狼幫。
然后借刀殺人,用狼幫對付我,可誰曾想到,宋安南提前帶我、菠蘿、馬蝦去了。本來曾劍和劉剛還想靠著,自己有錢有勢,然后拉攏到王杰,讓王杰對付我們的。
可王杰本就不搭理這兩人,而且之前我也跟王杰說了。王杰對于曾劍的行為也表示很不齒,甚至還罵曾劍是個賤、人。
其實本來就是嘛,王杰肯定相信我,因為我是宋安南帶來的,而曾劍他們是自己找上門的。雖然宋安南也剛加狼幫不久,可是宋安南深得王杰信任。
為什麼說宋安南深得王杰信任?因為宋安南是臥底,選一個不信任的臥底,豈不是自取滅亡嗎。
因此王杰當即就怒了,讓我們打曾劍和劉剛一頓,出出氣。因為在王杰的地盤上,曾劍和劉剛也不敢反抗。
這下我、菠蘿和馬蝦三人可樂大了,對這二人一頓往死里打。馬蝦為了出一口惡氣,甚至球桿都打斷了。
曾劍和劉剛里求饒,眼中卻記恨王杰。本來正常的話,打完讓他們滾蛋的就行了。然而我們還打著呢,突然就有人闖了進來:“老大不好了,猛虎幫的人,殺過來了,已經把我們這里包圍了!”
“草,小六、安南、胖子抄家伙!”王杰聽了臉一變,立刻說道。
幾個人迅速從臺球桌底下,出了一手臂的木和鋼管。我們三人,加上曾劍和劉剛,被突如其來的變故,也弄的手足無措。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杰突然對著我們說道:“你們要是怕事,一會就說是來玩的,而且你們是青元一中的,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們!”
王杰這話說的很平淡,意思是如果我們怕事,就不要攙和。這話明顯是看不起我們,我當時因為剛打了朱濤他們,正是意氣風發,洋洋得意的時候。
恰巧現在又被宋安南介紹來狼幫,自己既然要加狼幫,就該講義氣。王杰一開始就說了:“背信棄義,貪生怕死絕對不要!”
王杰剛才的話,雖然沒多說,可是卻表明了,如果我們置事外,這兩條肯定就定在我們上了,別說想加狼幫了,估計這事過了,能不能走著出去,都是一回事。
所以我當即大聲道:“怎麼可能,剛才你都說了,同意我們加了,既然同意了,那我們就是兄弟,兄弟有難,我們怎麼可能臨陣逃,兄弟就該講義氣,就該上刀山下火海,一起生一起死!”
“好!果然是好樣的!”王杰拍案好。
一旁的胖哥,立刻給我、菠蘿和馬蝦一人發了一木:“別怕,一會來了照腦袋上招呼!”
這話剛說完,我就看到一大群人沖了進來,個個都帶著家伙,而且這些人的個頭,明顯比我們大,看樣子不像是學生,倒像是混混,真的那種混混。
這些人進來之后,二話不說,看到東西就砸。雖然對方二十多個人,可王杰毫不怕,拿著子,直指領頭的道:“猛虎,你他麼的找死麼?敢來我們這里找麻煩?”
“找死?是你找死吧!”領頭的猛虎冷笑連連。
“什麼?我找死?一會狼頭回來了,看誰找死?”王杰也是冷笑連連。
“哈哈哈哈!”猛虎仰天大笑。
王杰被猛虎的笑聲,弄的有點發:“笑尼瑪?”
猛虎突然臉一獰:“我笑你們是傻×,我告訴你們吧,狼頭搞了三爺的人,現在已經被三爺廢了,他的狗頭在不在還不知道。你們還指他,我呸,什麼狼幫,就是一窩死狗罷了,兄弟們上,打死打殘都不怕,有三爺呢!”
聽了猛虎這話,王杰心里咯噔一下,關于狼頭和三爺人有染的事,王杰也知道。王杰作為狼幫二號人,當然知道了,他不止一次提醒過狼頭。
可狼頭聽不進去,沒想到這次出大事了。三爺可是青元市,地下世界的皇帝,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大人,三爺若是說自己是第二,沒人敢認第三,就連四五六都沒有。搞了三爺的人,絕對是一個死。
之前王杰還可以用狼頭來震懾對方,現在狼頭已經廢了,震懾不住了,只能拼命了。所以王杰當即大喊一聲:“拼了,能跑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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