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守在于敏營帳門口的兩個士兵算是開了眼界,此生無憾了。先是大汗的親信給里面的齊國主將送來軍,再來就是大汗竟然親自送早餐過來,最后大汗竟然被里面的人給推出來了。而且大汗臉上除了無奈之外還有淡淡地開心……兩個士兵決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守在這里不能出任何差錯。
筆墨紙硯很快就被送過來了,據說是從穆斯的營帳里面挖出來了。也難怪,大汗國一向尚武不尚文,基本上整個國家的人都是文盲,就算是那些識字的王公貴族,對于紙張、墨硯什麼的也不會有過高的要求。除了穆斯還能講究一點外,于敏還真想不到,有誰能用這麼好的東西。
穆斯,不好意思啊,先占用一下,等以后要是有機會我會還給你一車的。于敏沒有什麼誠意的道歉,開始在白紙上寫寫畫畫。于敏不知道的是,當歡快的用著別人的東西的時候,穆斯回到營帳中發現自己的書桌像被洗劫了一樣差點沒摔在地上。等知道是大汗把他的東西給了于敏,他氣得提著劍往王帳沖去,最后被阿勒斯令人五花大綁送了回去。
這件事于敏不可能知道,因為他已經完全投到書寫當中,就連阿勒斯來看了幾次,也沒有發現。
不同于上次于敏半夜寫,還要注意周圍的靜,這次可以放心的書寫,所以速度什麼的都提了上來,從巳時開始寫一直寫到了子時,終于把所有的東西都寫完了。于敏活活脖子,發現蠟燭已經點亮了,天也完全黑下來了,而自己,肚中也空空了。于敏不苦笑,自己上輩子大概也是這麼拼命工作的吧。畢竟是在北京那種大城市。如果不是因為差錯地穿越過來,天知道自己過多久那樣的苦日子。
“你寫完了?”夜之后,阿勒斯就一直在這里,他看著于敏認真的樣子不忍心打擾,但是又擔心不了,于是就留在這里陪他了,誰知道一向神很好的他,竟然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原以為帳中只有自己一個人,突然聽見聲音,于敏被嚇了一跳,差點把裝滿墨的硯臺打翻,讓今天自己的努力果都化為烏有。“阿勒斯,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于敏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于敏永遠都不知道,燭之下,含帶怒的表有多麼人。本來就是十分貌的,只不過被于釗/寵/壞了,沒有了大家閨秀的溫婉,不符合齊國貴族的審觀,所以一直被人家說“丑”了。燈迷蒙,讓平添一仙氣。阿勒斯看呆了,只覺得自己下腹一陣燥熱。
“喂,跟你說話呢。”于敏見阿勒斯半天沒有回自己的話,有些生氣。任誰辛辛苦苦寫了一天的東西,鄰近完工還被人嚇了一跳,心能好到哪個角落去的。再說,于敏是有怨抱怨的于敏,不是那些圣母瑪麗蘇,不要以為能善解人意到何種地步。
“咳——”阿勒斯知道自己出丑了,干咳了一聲。于敏鄙視了一眼,心中暗暗豎起中指,裝——阿勒斯沒有注意到于敏鄙視的眼神,自顧自地說著:“其實你不用那麼著急的,我不會你的……那什麼……我看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讓廚給你準備了一些夜宵,放在保溫的籃子里面了。”阿勒斯指了指餐桌上不起眼的竹籃,“你吃了就睡吧,本汗還有很多事沒有做。”說著就逃一樣的走了。阿勒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這麼狼狽。
“喂,你等等——”于敏喊了一聲,誰知道不喊還好,喊了,阿勒斯跑得更快了,于敏嘀咕著,“我只是告訴你我現在就可以把投石的設計圖給你了,你跑什麼呀,我又不吃人。”嘆了一會兒,于敏覺肚子更了,急忙去揭開竹籃中的東西,又一次毫無形象的海吃海喝起來。
一/夜無語,第二天阿勒斯如常來給于敏送早膳的時候,終于拿到了投石的設計圖。不過今天早上穆斯也跟過來。
“你來干什麼?”于敏和穆斯就是不對盤,兩個人撞在一起總是有話要說。
“哼——我是大汗國的軍師,你只是一個階下囚,我為什麼不能來。”穆斯帶著不屑看著于敏,你說你已經把投石的設計圖畫好了?“
“是。”于敏決定不要在理這個清高的瘋子了,低頭吃自己的東西,吃了一會兒,于敏抬起頭,很認真地看著阿勒斯,“阿勒斯,為什麼今天的早膳那麼難吃?”
“沒有吧,和昨天的一樣呀。”阿勒斯隨帶的廚是大汗國最好的廚子。沒有理由昨天做的東西比今天的難吃呀,而且他自己也試過了,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大膽,你竟然敢直呼我們大汗的名字,來人把拖下去。”穆斯聽到于敏直呼阿勒斯的名字,正好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也不看阿勒斯的眼,徑自發話了。于敏依舊安然地吃著東西,涼涼地說道:“喲,還真有人把自己當回事啦。我就你們大汗的名字怎麼了?你們大汗都沒有拿我怎麼樣,什麼時候到你這個狗頭軍師的事了?阿勒斯、阿勒斯、阿勒斯……我就這麼怎麼樣?”于敏為了更氣穆斯接連又了幾聲。
穆斯被氣得要發瘋,又看見周圍的士兵被阿勒斯的眼神制住不敢有任何作,心中更氣。耳邊于敏更加風涼的聲音傳來了。“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以為沒有了他別人什麼都做不了,其實呢,沒有了他,還不都是一樣?”于敏本來不想這麼說的,但是真的不了穆斯那種像個人一樣小肚腸的心里。一個大男人,尤其是要輔佐君主的男人,一定要懷天下,有容人之心,不然,今后若是有稍微賢能的人出現就被他排,那麼阿勒斯的王位就岌岌可危了。于敏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知道不是哪個使者都能得到敵方如此禮遇的。阿勒斯除了剛開始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時諷刺過自己幾句,當他知道自己真的有能力之后可以以禮相待,是非常難得的。而且他還遵守誓言不是嗎?于敏心中把他當一位朋友,所以希自己在這里的時候,盡量幫他解決一些問題。
這種時候,阿勒斯是最為難的。他知道于敏說的句句在理,但是穆斯從小和自己在一起,在登上王位的道路上又幫了他很多,他又不想穆斯太失面子,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然而正是他的沉默再次激怒了穆斯,穆斯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于是氣呼呼地走出去了。
“唉——”于敏嘆了一口氣,抱歉地對阿勒斯說,“我只是想試試穆斯的底線在哪里,看來是我做過頭了。有一句話,本不該是我現在這種份的人說的,但你把我當做你的朋友,我也不得不說了,“穆斯這個人,是有才能沒有錯。但容人之心太小。這樣的人只能作為一個智囊,卻不能賜予相位。”
阿勒斯深深地看著于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不過才幾天的相,于敏就把穆斯看得如此徹。阿勒斯登上王位之后,大汗國的丞相之位就一直空置著,有很多人都向自己建言,讓穆斯作為大汗國的丞相,但自己一直沒有點頭,所顧慮的正是今天于敏說的這番話。
于敏被阿勒斯看得發,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說:“我剛才說的話,你就當沒有聽到吧,這是你們國家的事,我不應該多的,對不起啊。”于敏賠笑道。
“沒有,你說得很對。”阿勒斯了眉頭,剛才自己不該這麼看著的,把嚇壞了吧。“我只是奇怪,你怎麼可以再短短的時間就把一個人看得那麼徹。”
“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心都是一樣的,過現象看本質,懂?”于敏松了一口氣,果然是最近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都忘記自己現在是什麼境了,竟然還去說這些有的沒的,等一下被人灌上離間君臣的罪名就好玩了。
看于敏這樣子,阿勒斯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以后,你如果要說這樣的事私下跟我說就好了。”于敏點點頭,知道阿勒斯此舉是在保護自己。“這就是投石的設計圖嗎?我現在就讓工匠去做。”阿勒斯拿著就要往外走。
“你不怕我給你一個假的嗎?”于敏開玩笑地說道,“雖然我對齊國沒有什麼,可是難保不會騙你。”
阿勒斯笑笑,“正如你相信我會放走趙括一樣,我也相信你會給我一個真的投石的設計圖。”于敏也笑了,很開心,扔給阿勒斯一堆裝訂好的紙,“你這麼相信我,夠意思,這個也給你吧。”
“這是什麼?”阿勒斯有些不。
“于敏兵書。”于敏十分淡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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