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然倒是頭也不回地走了,高冷地甩開夏安墨的手就這麼瀟瀟灑灑地走了。看那樣子似乎本沒把夏安墨的話聽進去。不甘心地回憶起在借書先生那里的場景,臉被他,還不要夏安墨的報酬,這種喪心病狂的舉真是讓夏安墨想發瘋!長這麼大還沒被別人這麼調戲過。以至于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可能是積郁在心里的火氣太多,現今終于找到突破口了吧。李暮然的作,神,無不是在挑釁著夏安墨。不在沉默中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不是個柿子,所以一定要發!
看著李暮然離去的背影,一手托著腰,一首護著腹,走路略奇怪。夏安墨深吸一口氣,將未流盡的眼淚吸回眼眶,回房,重新拾起那些碎紙片。
是夜,夏安墨繼續續訂那間房,在房里借著燭重新黏好那張藥方。而李暮然,了胎氣,還在房間的床上虛弱地躺著。不見面就互相思念,一見面就互相掐架的人還是的。
慕青玄在床旁守著李暮然,照理說度過三個月危險期的胎兒是不會那麼容易發生意外的,那是對普通人而言,誰這孩子爹是李暮然呢,慕青玄覺得這孩子要是能在爹肚子里呆上半年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趁著李暮然睡,慕青玄悄悄離開房間,找了夏安墨。
“百小姐,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慕青玄試探地詢問。
“等一會兒吧,我還有一點點就完了。”夏安墨放不下手頭的工作,想把李暮然撕碎的紙片完整地好,不枉被常寧琛調戲一番。 在慶幸,幸虧李暮然沒把紙燒了,不然絕對會把李暮然給殺了!
“好。”慕青玄靜靜湊近夏安墨,想看看夏安墨在什麼東西,走進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合歡蠱的解藥藥方。心下一驚,不知道夏安墨為什麼要這個東西。再仔細一想,大概了也猜中了七八分。
“教主臉上的五指印真是清晰明了。”慕青玄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
“我打的,怎麼了。”夏安墨也有一句沒一句地回著他。
“教主最近合歡蠱都沒發作過,昨日是第一次復發,有些兇險。”慕青玄講話不挑重點。
“哼,活該。”夏安墨冷哼一聲。
慕青玄覺周圍氣氛的抑,明白這件事錯不在百里溪,而在自己的偏執教主上,便放棄試探百里溪,轉為直抒臆!
“這藥方是給教主準備的吧,你準備給教主配藥?”慕青玄問道。
“沒有,我自己配著玩的。”夏安墨否認道。
“配著玩配合歡蠱的解藥?你們這些皇親貴族的興趣都這麼獨樹一幟?”
夏安墨瞥了慕青玄一眼,終于完了手頭的工作。“我現在很生氣,你也別來撞我的槍口,我要是發起火來也是很兇殘的。”夏安墨提醒道。
“你是又要走了嗎?”慕青玄看著夏安墨把藥方塞進口,拿著包袱準備走的架勢。
“嘁,李暮然不是沒時間了麼。”夏安墨的臉有些沉,失了往日的風采。看來這件事對夏安墨的心造了很大的傷害。
經此一役,夏安墨始終沒恢復過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對任何事都能提起興趣。回到百府,夏安墨先是好好睡了一覺,一切不愉快的事先拋在腦后,等明日再說吧。
明日,明日的明日,就算是明日的明日的明日,心依然猶豫得像一灘死水,經不起任何波瀾。
“蒼年 ,我問你,百府里有這些東西麼?”夏安墨地從懷里掏出藥方,給蒼年看。
“沒有,實話告訴您,小姐,連皇宮里也沒有。”百蒼年的眼神顯得很嚴肅。
“怎麼可能連百府和皇宮都沒有!”夏安墨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小姐,您失憶所以忘了。半年前您配置合歡蠱解藥時已經把府里的存貨全用了,還把皇宮里的存貨也私自拿出來用。現今皇上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東西被您拿來用了,要是知道,您的屁都會被打開花。這些都是各地番邦進貢給皇帝的貢品,皇上疼您,所以每年都會送您一些,可現在,這些東西真的都沒了啊。”百蒼年看上去不在開玩笑。
“我上次真的把這些東西給用了。那我做了幾顆藥你還記得嗎?”夏安墨迫切地想知道。
“一顆。您當時說過,您煉制了七七四十九天,只煉出了一顆藥丸。那顆藥丸我記得在您服毒自盡后派人送到蓮涯山李暮然那里去了啊。”百蒼年繼續回答。
“天哪!那我真的要去這五座山找這些東西了啊!”夏安墨嚇得瞪大了雙眼。
“很急嗎?每年冬天番邦門會繼續進宮,到時候大不了你再去皇宮啊。”百蒼年說道。
“現在才六月,你讓我再等半年?我等得起,可是別人等不起啊!”夏安墨急得團團轉。
“李暮然快撐不住了是麼?”百蒼年的聲音突然很空靈。
“……”夏安墨不敢再跟百蒼年講話,轉而回頭自己去想辦法。“你別和我母親說我回來了。我不想見到。”夏安墨離開前還不忘帶了句。
“夫人早知道了,還叮囑下人們不要說出去呢,真不知道為什麼小姐您這麼多年來干嘛這麼冷落夫人。”百蒼年似乎在為百暮嵐不值。
“……”最近夏安墨越來越不想和百蒼年講話,因為總覺得百蒼年一開口就是在給傳授大道理。
夏安墨沿途走在府里的長廊,兜轉在這個房間門口。百府上上下下的房間都做得一樣,就連下人們住的地方也和主子無異,現了百府部的不分尊卑,這點是夏安墨覺得百府做得最好的一點。徘徊了好久,夏安墨唯獨在同一間房外止步不前,似有無形的拉力在將夏安墨往里拉。門口傳來陣陣花香,如果沒聞錯,那是君子蘭的香氣,清淡,淡得讓人聞不到。抓住一個經過的小廝問道,“這間房還有人住麼?為何房還傳來這陣花香?”小廝的回答讓明白為什麼對這房間止步不前的原因。
“這是小姐您和李暮然共同生活的房間啊,您特地關照我們每日都要打掃,每日都要照料那朵君子蘭。”小廝說道。
“呵呵,百里溪,你究竟是有多犯賤啊。”夏安墨推門而,無數的回憶瞬間充斥著的大腦,鬧腦子零星的片段在重組,在拼接,在夏安墨的腦子里上演李暮然和百里溪之間的種種甜。
“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朵花,以后還會有更多,我知道你喜歡蘭花,不管怎麼樣,我會把全世界的蘭花都找到,然后送給你。”
“你在干什麼?為什麼要在花盆底部鑿個?這花盆不是原本就有了嗎?”
“我死后,你把解藥給李暮然送過去,當我百里溪從未過那個人。”百里溪抱著上人的尸,喝下伏金散和忘憂散之前,叮囑著百蒼年。
這一幕幕,縈繞在夏安墨的大腦。
“說,李暮然可能把解藥放在了……花盆下面?”夏安墨按著記憶,走近那朵君子蘭前,輕輕抬起花盆,果然,一個錦盒,下面還了一張紙。夏安墨打開了那張紙,娟秀的字,落款人,李暮然。
“吾里溪,聽聞你已死的消息,李某異常喜悅。回憶著這一年來我們之間的種種,有甜有苦悶,但李某還是覺得幸福得來不易所以加倍珍惜。李某下了賭注在你上,賭注就是我這一生的。李某將你與我的當一局賭博,原以為能勝,卻還是因你的欺騙使我輸得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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