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來自汕。他是我們宿舍開學時最遲到達報到的那位。來的路上他把行李丟在了車上,下車后上只剩下來學校報名的檔案。我們正式上課一天后,他才出現在我們宿舍,雙手提著一些新的生活用品。在我們的聚焦中走向一個空床位后,他停了下來,用一個微笑回應了一下我們象是發現什麼奇異事的目,他的表有些木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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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剛開始時,我也是沉默中的一員。留著兩撇邋遢胡子的我沒有用心去觀察過別人的生活。除非他們的某些語言舉止要扯及到我或分量足夠到引起我的興趣,我才會去用心當一回有意的觀察者。昆很在宿舍閑坐,因為他睡在我正對面的下床,每次我把右邊臉側放在枕頭上時,總能把他的床位看個晶瑩剔。剛開學的那段時間,清閑派代表的我在腦袋里全然沒有“老鄉”這個概念。而昆要麼中午時分很回來,要麼就是在準備躺下前被他的老鄉了出去。本人聽不懂洲話,所以經常會聽到昆與他的老鄉用一種“外空”語談,而腦袋卻捕獲不到一點信息。除了他的老鄉,老姑婆也曾來找過他一次,也許是因為他的行李丟失了的問題。老姑婆跟我們全宿舍人來了一個王式的微笑后,把昆出了走廊。談話完后,昆走回宿舍時手正往袋里塞進些什麼。這時他的表除了木然還有許的無奈。后來,他的依次反常的舉止給了我深刻的印象,讓我對其的格有了初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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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的中午,我吃完飯回來,照例是刷完牙后,站在臺眺一下遠的“死亡”風景,然后走回宿舍,爬上床,準備換一張CD,在音樂中迎接睡神的到訪。這時昆回來了,他掉了上,然后在床上坐下。他的臉非常難看。在我準備換回正對天花板的睡姿時,聽到了凳子砸在床架上的響,回過頭,看見昆拿著一凳子不斷地向睡床的中間鐵柱狂砸著。很快,這凳子就變得支離破碎了。
他的這一舉讓整個宿舍迅速進死亡狀態,同學們全都是目瞪口呆地朝他看著,一不。驀然中我看到了一雙放在地下的子,那是小強的臭氣熏天的子。剛刷牙進來時我看到它們放在一桌面上,可現在已散躺在了地板上。它們的主人還沒有回來。我記得昨天昆對大伙把自己還沒洗干凈的飯盤放在他的桌面上說了一句“這些誰的?”當時沒有人反應,于是他便把那盤子還有一個口盅拿到了窗臺上。今天,他的舉止是否與那雙放在他的桌面上的臭子有關?我不知道。也許更多的應該歸于他在這學校所遇到的“不順”。如剛開始時丟失的行李。不過,這也僅是我的想象而已,因為我不了解他。不過,他的這一次狂燥之舉確實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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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跟他的距離的拉近是在他與老狗形一種兄弟關系后。他們的關系是在一年級過后的第一個暑假里建立起來的。我在家無所事事地枉費青春的時候老狗曾給過我電話,我過去跟他們一起開啟激的奢侈生活。本人的臃懶與疲乏回拒了他。他們一共四個人,老狗,小混蛋,昆,潘老板,一起住在同一個宿舍。在這個暑假里,他們驗到了“紙醉金迷”的生活。而他們浮華生活的資本全部來自于家教的收。他們每人都在離學校不是很遠的某戶人家用有一個學生。后來聽潘老板說,原來他可以有點積蓄的,但跟老狗這種“野人”在一起,今天不是鱉湯就是湯,錢來得慢卻去得快。他們四個就這樣,用各自家教所得過了兩個月只屬于他們的自由奔放的毫無拘束的生活。
每一頓都是大魚大,吃完喝完后就倒頭睡去,醒來后坐在電腦前觀賞一下A片或者電視劇還是電影,又或者去外面逛逛。黃昏到來時,就打一下籃球(足球無從打起,因為學校已經沒有多人)。自由的笑聲在相對平靜了許多的校園中有些回音,清晰并且快活。接著便是去義務完那兩個小時的家教。回來后,或是在拖拉機大戰中揮霍時間,或是在大排擋的清爽啤酒中暢談以消磨無形的殺人武,又或者去竄竄館子找找姑娘(他們去找過幾次按郎,關于的發泄也得到了某種程度的滿足,其中還有一次老狗差點把一個郎騙回了宿舍。)
當老狗跟我細說完他們這兩個月的好生活后,他最后嘆了一句,“哎,你過來你又不過來,你都不知道沒有了我又多不爽。”我對自己當初沒能參與他們的生活,確實到有點憾,不過,我非常清楚自己是一個消極份子,而且就算當時我參與了他們,我也未必會到愜意。一切都很難說。而對于他們四人來說,這兩個月注定會是三年的所謂大學生活中最值得去銘刻的一段時間。也許昆與潘老板的記憶沒有老狗與小混蛋的那般糙深刻。因為小混蛋和老狗將他們的大便留在了許多“名勝”的上或后,這是一件這個世界上極數人能做到的事(比19世紀初期的還要稀罕)。雖然將大便拉在“烈士紀念碑”邊不是一件什麼彩的事,但試問能做到這一舉止的人在這個商品社會會有幾個。
至他們的這種舉止要比那些想暗中拆掉破壞碑石的人來得明豪爽和自由。從不那麼人道主義角度來看,我不覺得他們的這一行為有任何的不雅甚至侮辱之意。他們只是說明了人類生理的一個事實,畢竟革命烈士在為獻的烈士之前也會有三急,也要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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