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抬眼看了眼急切追問的原一笑，眼神怪異，“在親吻。”

哦，們在……親吻呀！

原一笑咻的轉回了自己的頭，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這同你沒能瞧見這景致，有何干系？”

“因為，穆皇后也知曉了此事，充華便一直活在恐慌之中。一面要在穆貴人面前裝作無事的模樣，一面又要尋求法子離皇后的掌控，直到主子讓越千姐姐送來信。”流螢嘆息著，最后還是誤了卿卿命啊！說到這兒，原一笑也沉默了，自那日起，便是一段黑暗的不想再去回想的日子。見邊二人都默不作聲，原一笑心里很是熨帖，淺笑著說道：“起風了，回去吧。”

只是走了沒幾步，就遇見了不想看到的人。

皇后。

“給皇后娘娘請安。”原一笑曲行禮，一副巍巍的模樣，還沒站直呢，就瘋狂地咳嗽起來。

“雖說日漸暖和起來了，可畢竟風大，昭儀的子又這般虛，你們這兩個侍婢也是無用的，也不知道給昭儀披件斗篷？”皇后眉頭蹙，擔憂極了，沖著越千與流螢就是一頓指責。

“請皇后娘娘恕罪。”越千與流螢一下跪倒在地。

原一笑看的不是滋味，這是單純地想教訓兩個侍婢，還是在拂的面子？皇后并沒有讓兩人起的意思，只道讓們好好跪著，跪足十二個時辰，也好漲漲記，日后莫要再疏忽了。

聽得此話，原一笑冷冷一笑，“皇后娘娘這是要在妾面前立威不？”

沒想到原一笑將話說得這般直白，皇后一事也落不下臉來，“妹妹怎麼就曲解了本宮的意思呢，本宮這是在為妹妹著想。莫非妹妹還在生氣？本宮一向心直口快，那日的確是失言了，不想白那侍婢竟然當真了，還跑到了頤華宮好一番叨擾。”

“本宮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才在華純宮外演了一場戲，摘干凈了嫌疑，皇后就忍不住要再來扣幾頂帽子了。

原一笑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斷斷續續地，“皇……皇后，你莫要……欺人太甚！是猜測，還是……故意，我們心中都……都明白，你敢說……白順華那日在景賢宮聽到的話，不是你故意……的？”

“昭儀這誤會是越來越深了！”皇后連連嘆氣，似乎是被傷了心。

“白順華哪是急病，明明是中了毒。是離心散吧！本宮在靜心宮住了那般久，險些也失了神智，這點，本宮還是能看出來。”原一笑輕拍著口給自己順氣，“離心散可是日積月累的毒。本宮聽聞白順華最吃的糕點，是您宮中的白玉？”

“空口無憑，昭儀莫要污蔑本宮！”皇后怒了，這后宮之中，誰見著不得俯首，這原一笑居然敢在面前自稱本宮，真真是膽大的。“昭儀莫要失了皇家儀態！”

原一笑哈哈大笑，“怎麼，皇后您能隨隨便便的污蔑人，本宮就不能了？哼——論儀態，本宮宮之時，你還是只是個小小的逍遙王妃呢，居然敢教訓起本宮來！”

“你！你！放肆！”皇后被氣的臉都紅了，可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因為原一笑的每一個字都扣住了的死。

“到底是誰在放肆！”原一笑怒吼一聲，眼睛一閉，就如落葉般飄飄然向后倒去。

“主子！”越千與流螢也顧不得皇后的懲罰，向后一撲墊在了原一笑下。

昭儀被皇后氣暈了。

這是宮中最新的話題，例如皇后在景賢宮摔了幾個茶盞，皇上在頤華宮和議政殿間來回了幾趟，來自民間的高人木大夫又嘆了幾口氣……等等等等，若是閑嗑時，你說不出個一二來，定是要被人嘲笑的。

又一次躺在了床上，上回是為了裝病不得已，這回卻是被勒令的，“你啊，這子還未大好，就跑出去。木大夫說你是氣上涌，一定要靜養！”

“陛下，妾已經靜養了很久了。”原一笑聽到這話，就覺被錮了。哪怕本就沒有出去的打算，卻依舊不了別人不讓出去的命令。

“不行，沒養好，你就不能踏出這頤華宮一步！”羅子元的語氣甚是堅決，說一不二。

“陛下，是皇后……”原一笑才說了一半，看著羅子元裝糊涂的樣子，就扭過了頭，不愿再多說。

羅子元替原一笑掩了掩被角，面凝重，“阿云，發生了什麼，朕都知道。宮中的不平靜，一半都與皇后有關啊，可是皇后現在還不得。”

原一笑依舊沉默著，索閉上了眼睛，把頭埋進被子里。

“阿云，別任！朕保證，給你報仇的機會！”羅子元看著原一笑小孩子般無賴的舉，哭笑不得，卻也覺得橫在兩人之間的隔閡正在慢慢消失。

“什麼意思？”原一笑的頭仍躲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

“你的猜測是對的，大將軍已經開始猜忌余珣了，還將人貶到了康寧城去。”羅子元扯開被子，輕著原一笑額間凌的碎發，有竹地說道：“朕已派人去了康寧城，給那余珣放點，若是想要活下去，他就不得不歸順于朕！”

本來還在想，如何暈厥在那些侍衛前采購順其自然，才能不引起一丁點的懷疑。沒想到還未勸說，羅子元就已經失了耐心。這個機會拋出來，余珣若不接著，可真是對不起老天爺的厚了。

原一笑先是大喜，可不過一會兒就又皺起眉來，“原禹把握著盛京的一舉一，陛下派人出京，他豈會不知？”

“阿云，這皇位本就該在朕的父王手中，既然外戚干政，天下不穩，那麼何不將皇位收回來？為了將兄長推上皇位，朕當年的游山玩水可不是消磨時，麻痹敵人這麼簡單。”

“可原禹終歸是個禍患。”原一笑極不放心地收到。

丞相一位僅次于柱國大將軍，可謂舉足輕重，羅子元絕不會放任不管。而他若想將此位掌控在手，這繼任者的人選就至關重要，原一笑也沒有刻意提起余珣，只是此時說起，羅子元還能想到誰？羅子元沉默著思慮了半晌，原一笑也沒去打擾。

正哈欠連天的時候，羅子元忽然說了句：“于家，怕是和阿蒙國有牽扯。”

原一笑閉上張開的，轉過頭，很是疑地問道：“阿蒙國？那個夾在大武與大梁之間的小國阿蒙？于家是要通敵叛國不，還是，他也有稱帝的野心？”

羅子元瞇著眼，目直直地不知向何，“或許，兩者皆有之。”

“陛下的意思是？”

“逐個擊破。”

正當宮人們爭相結頤華宮的時候，勢急轉直下。

昭儀因為沖撞皇后被足了，而被冷落的貴嬪夫人卻重獲了榮寵，風頭一時無二。若不是皇上不準任何人去頤華宮請安，這貴嬪夫人定是要去耀武揚威一番的。

“比起你來，原依雅更有針對，若是得了寵，原衍和于柏陸怕都是要有所行了。若是二人相爭，朕便等著拾利，若是二人各自為政，那總會有個先來后到。”

羅子元說了這麼一番話，原依雅聽了，安安心心地被足。

若不是那日提起了青城王，原依雅到真的險些相信了羅子元的意。青城王一脈全沒了，羅子元怎麼還會對仇人之真呢！不過既然羅子元要寵，便著。

已不是第一次宮了，圣寵代表著什麼，比誰都清楚。在這宮里，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一旦失了寵，這日子過的，怕是比最低賤的侍婢還不如。

原一笑一邊想著，一邊認真地繡著一塊帕子。這兒家的活計很做，今日心來便問越千拿了一塊來。只不過做紅的時候，不喜有旁人站著，故而偌大一個寢殿，卻只有一人孤坐著。

“嘶——”一不留神，指腹便被扎了一針，溢出一小顆珠來，原一笑也沒多想，放進里吸著。

咸的味道在舌尖散開，原一笑覺心臟猛烈地跳了幾下，讓不過氣。

待窒息散去，間卻一陣發燙，原一笑忙手倒了杯水，可手卻一直抖，灑的桌面上全是。原一笑按住口急了幾口氣后，一把揭開茶壺的蓋子，不管不顧地喝了起來，也不管從壺里流出來的溫水，全都澆在了服上。

手腳逐漸發，原一笑勉強用左手撐住桌子，右手提著的茶壺里已半滴水都不剩，可間的灼燒越來越強烈。

或許是真的中了什麼奇毒了，原一笑想著，忙要開口喚越千進來，間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思緒似乎在被某些可怕的東西吞噬，原一笑手一松，將茶壺扔在了地上，希越千能聽見聲音進殿來。

待聽到由遠及近地腳步聲后，原一笑大大地松了口氣，撐在桌子上的手臂一，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胳膊好巧不巧地落在了一對碎瓷片上，鮮四溢。可奇怪的是，原一笑聞著那味道，卻覺得香甜的很，甚至間那灼熱也在慢慢消失。

鬼迷心竅地抬起手臂，舌尖從傷口上過，一瞬間的迷離。

待越千進殿時，原一笑已經將傷的手臂湊在上，大口大口地吸著。

原一笑不知道，距離被種下嗜心蠱，已三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