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哭喪。
和一般哭喪不一樣的是,我媽只哭鬼,不哭人。
外婆說,媽媽有鬼命,一哭便惹得鬼心疼,所以求啥有啥。
從我有記憶以來,只哭過兩次。
第一次哭,我的癌癥莫名痊愈了。
第二次哭,就是在死的那一天。
1
我媽死了,死在我爸結婚的那天夜里。
被人發現時,的眼睛已經瞎了,周邊起了一圈燎泡,似乎是吞吃了什麼極燙的東西。
的手臂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牙印,借著咬出來的,將上的白染出了深淺不一的紅。
「造孽啊!哪天死不好,非得挑我兒子大喜的日子死!」
我哭天喊地地捶打著我媽的尸,恨不得讓活過來說個清楚。
我爺不耐煩地一把推開:「行了!人死為大,你也對人尊重點!別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
「誰救的,醫院救的!我可是花了幾十萬呢!」我還是不服,「你不要那麼封建迷信,這喪門星哪有這麼玄乎,什麼哭鬼,我可不信!」
我看著我這生龍活虎的樣子,心底發寒。
當初我可沒有這麼囂張。
拉著我媽的手,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說自己不想死,求我媽救救。
我媽是個心善的。
不顧自己六個月的孕,回家就把自己鎖在屋里,說自己要哭鬼。
也就是那天,告訴我,是哭喪。
只哭鬼,不哭人。
而哭的那個鬼,則是的親生母親。
「我是棺生,他們說我媽怨氣大,是個頂頂厲害的鬼,我求啥就能有啥。」
我一開始不信。
可是三天后,我媽一臉憔悴地打開門,對我說:「了。」
這一天,我好了,我媽卻因為心神耗費太多,不僅沒保住孩子,就連子也壞了。
落下來的孩子是我心心念念的大孫子。
因為這,我出院后,對我媽一直意見頗多。
只是我沒想到,在我的心里,是這樣看我媽的。
「我媽死之前哭了。」
淡淡的一句話,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我喋喋不休的話憋在嗓子里,像是一個被人掐住脖子的,臉青了白,白了青。
2
正在此刻,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尖。
很快,我爸就屁滾尿流地從樓上跑了下來,拉著我的袖子:「媽,玉娟咋在樓上呢?」
玉娟是我媽的本名。
「我和芳兒剛洗好澡,一拉開門就看到站我門口,嚇死我了。」
我爸嘰里咕嚕地說了一通,見我們沒人搭腔,只齊齊地盯著一個地方,順著我們的目看過去。
「媽呀!」
我爸這次徹底是嚇著了,抱著我的大哭得跟死了娘一樣。
我爺也被這一出弄得有點愣,他了眉心,看向我:「你媽走之前真哭了?」
我點了點頭。
「不可能!又瞎又啞,本哭不出來!」我爸下意識反駁。
這話一說完,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我對外說,我媽是眼睛得病要死了,可從來沒說我媽嚨還有問題啊。
事到如今,誰都知道我媽的死有問題了。
可我爺顧不得那麼多了,他走到我媽面前看了片刻,臉上還殘留著點沒掉的跡。
他也算是有點見識的。
不然當初也不會扛著力,讓我爸娶了我媽。
「鬼子泣,鬼母怒。鬼子慘死,鬼母必要來報復的!」
「那咋辦啊!芳兒還在樓上呢,肚子里可有我們老秦家的孫子啊!」
我清楚地看到我爺腦袋上青筋了,顯然這時候,他也被我爸整得無語了。
但沒法子,他就我爸這一獨苗苗,真要打罵,也舍不得。
他的目從我爸上落到我上,最后一把扯起了我:「你跟我一起上樓!」
我正握著我媽的手,這一扯,直接帶得我媽子歪了歪。
因為這一歪,眼窩里沒干涸的順著側臉下來,更像是哭了。
我爺臉越加難看,吩咐我理干凈,就帶著我上了樓。
二樓很干凈,沒有一點靜。
新房的門半開著,里面影影綽綽地能看到紅的影子。
「你去里面,把你芳芳阿姨帶下來。」
我爺不敢進去,將我往里面推著,「你芳芳阿姨肚子里有你弟弟,你要是帶不出來,未來幾年的學費你就自己想法子去吧。」
這話算是打中了我的七寸。
上大學是我唯一能擺這個家的機會。
我還沒有年,也沒法去打工。萬一我爺真狠心不讓我去
,那我不得一輩子被拘在這小地方,過著一眼看到頭的日子?
可我還是沒,我希我媽能親手報仇。
「快點進去!你媽要是真的犯了殺孽,往后罪的日子長著呢。那麼疼你,你也不想做鬼了還得十八層地獄轉一圈吧?」
我沒法拒絕。
只能著頭皮推開房門。
屋里很安靜,燈大開著,一點也沒有鬼片中一閃一閃的詭異。
我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的芳芳阿姨。
的肚子高高隆起,紅人出纖細修長的手,正一下下地在的肚皮上彈按著。
見到我,芳芳阿姨眼里流出哀求的神。
「阿姨,爺讓我帶你下去。」
坐在床邊的紅人聽到我的話,子沒有,腦袋卻慢慢地轉了一百八十度。
的眼眶黑乎乎的一團,見到我,兩行淚就流了下來。
張著,卻發不出聲音。
燈猛然暗了下去。
我覺自己被什麼扯了一下,不控制地倒在地上,下一刻,一子腥氣從我頭頂掠過。
芳芳阿姨的尖和我爺推門的作同時響起。
「啪!」
燈被我爺打開。
屋子里已經沒有那個紅人了,除了我后墻上巨大的手印,整個屋子干凈得可怕。
3
出了這樣的事,芳芳阿姨和我爸說什麼也不愿意住在老家了。
「玉娟本來就邪乎,萬一來找我們報仇怎麼辦?」
「我們就去芳兒家住兩天,等你們理好了再回來不?」
新婚當天,新郎帶著新娘子躲回娘家。
這事我爺要是答應了,以后在村子就別想抬頭了。
我急了,又是許諾給買車,又是將今天的禮錢都拿出來。
好說歹說,才讓兩個人留在了家里。
芳芳阿姨拿了錢,似乎起了點善心,讓我抓把我媽埋了,讓土為安。
我連連點頭,一口答應下來。
「只要人了土,那就不可能再翻出什麼花樣了。」
芳芳阿姨的意思,我們一屋子都聽懂了,這是讓我媽按大兇的規矩下葬。
想要鎮大兇,一般就是練出來兇,再用棺封印,讓兇出不來,最后自相殘殺。
我長這麼大,還一次沒見過,只在老一輩的中聽說過一次。
我不愿意。
可我爺和我已經答應下來了。
「你們先去屋里歇著,明天我就請人去辦。」
4
我們家是自建樓房,上下兩層。
樓上是我爸的新房,現在也沒有人敢住。
我爸他們去住了我爺的房間,我爺和我則住了我的房間,讓我和我媽一。
「正好明天要給你媽辦事,你就辛苦下,好好給你媽洗洗,別讓人看了笑話。」
有了法子對付我媽,我又恢復了之前趾高氣揚的模樣。
我沉默地點著頭,按照我的吩咐,去衛生間打水給我媽清洗換服。
其實長得很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鬼寵的原因,明明快四十的人了,看起來還是和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一樣。
我爸當年嫌棄我外婆是哭喪,說什麼也不愿意娶我媽,后來見了我媽一面之后,驚為天人,催著我把人娶了回來。
剛開始他們也是過了一段里調油的生活。
可是,男人總是不知道滿足的。
在我媽里里外外的持下,家里的生活越來越好。可我爸也越來越向往外面的世界了。
他想去外面看看。
一看兩看,就和芳芳阿姨看對了眼。
我一開始是不同意的。
倒不是因為愧對我媽,而是覺得芳芳阿姨不干凈。
直到我爺測了一卦,卦象顯示,我爸原本無子的命格中,多了一子。
打聽之后,才知道芳芳阿姨懷孕了。
因為這,芳芳阿姨了我的心頭。
后來為了給孩子上戶口,更是直接對我媽下了死手。
我上老是說著我媽封建迷信,可親會過之后,對我媽就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敬畏。
怕我媽知道后去哭鬼,干脆讓我爺把我帶出去走親戚。
自己則是聯合我爸直接用石灰燒瞎了我媽的眼睛,又用炭燙壞了的嚨。
哭鬼要穿紅,我就將家里所有的紅布料都拿去燒了。
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媽已經因為炎癥病膏肓了。
我想報警,被我媽攔住了。
扯住我的手,在我手心上歪歪扭扭地寫了「上大學」三個字。
知道我想考政法大學。
在沒出事前,就經常對人說,我要去當
。
不知道法和是不同的,只記得別人隨口提了一句政審會影響職,就說什麼都不愿意讓我去報警。
「我命賤,我妮兒命好,要當呢。」
誆我去給拿飯的時候,還在我手心上寫著這句話。
可等我回來,就已經天人兩隔了。
想著死了,我爸就不是重婚,就不會影響我的未來了。
可不知道,這一家都是畜生,死了都不想放過。
5
出門倒水的時候,我爺還在那邊打著電話。
「要一條活蛇,活的蜈蚣。」
「價格無所謂,要兇的!越越好!」
「我那個前兒媳死了,怨我兒娶親,當初鬧得不行,你可別給我整那些假東西來糊弄我。」
「行,現的最好,明天就能給我送過來。」
見到我,我爺輕飄飄看了我一眼,掛了電話,讓我進屋。
我正坐在床上生悶氣,看到我進來,不不愿地拿出用紅紙包裹的幾萬塊錢,遞過來。
「這是?」
「這是你的生活費。」
我爺將錢塞到我手里,「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孫,我也不會太厚此薄彼的。拿了這個錢,以后就好好上學,家里的事就不用你心了。」
我不敢相信,我爺能這麼好,就這麼輕易地放我走了?
他看出我的疑問,臉上的笑更深了:「就是你走之前,還得幫我們做個事。」
「你媽死得兇,也邪乎。一般的大兇鎮不住,得用點手段。」
我握懷里的錢,劣質的紅紙將我整個手掌都染得通紅,我干地問道:「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你媽得分兩截下葬。這腦袋和子分開埋,一安排一個兇鎮著,這才能制住。」
「你想把我媽分尸?」
我不控制地喊出來,雙手止不住抖。看著面前兩個人的臉,恨不得將他們活剮了。
我見著我這樣也生氣了。
將錢一把撈了回去,塞給我一把斧頭:「喊什麼喊,萬一嚇到你阿姨怎麼辦!」
「這活你要是干了,我再給你加兩萬。你要是不干,我就自己來,這錢你也別想要了!」說到這兒,我忽然停了一下,角扯開個詭異的笑,「但話我先跟你說好。我年紀大了,手腳不好,萬一多砍幾刀,可別怪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屋子。
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我知道,自己得逃。
我沒有手機,也沒有錢,想來想去,只能先去我外婆家。
外婆是我媽的養母,說我親外婆活著的時候對有恩,所以才收養了我媽。
現在我無可去,也只能先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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