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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第 21 節 血尸縛魂

小侄的脖頸上多了顆結,不僅如此,也變得越來越奇怪。

我媽卻說,小侄一直以來都是個男娃。

等法事結束,雌化雄,逆轉,小侄就能徹底變男人,繼承我家的香火。

1

嫂子是我媽花了一萬塊從人販子手里買來,給我哥沖喜的。

我哥從小子就不好,又得了癆癥,醫院沒能治好,村里的赤腳大夫更是束手無策。

還是隔壁嬸娘說,給我哥娶個媳婦,沖沖喜,說不定能好。

可嫂子進門不過三月,我哥就倚著床,不甘心地撒手人寰。

我媽說嫂子克夫,想要將嫂子轉賣。

可嫂子肚子卻一天天大了起來,我媽著嫂子尖尖的肚子,笑得見牙不見眼。

「秀秀啊,我就說你是個有福氣的,這肚子尖尖的,鐵定是個男娃。我兒有后了,我兒該能瞑目了。」

我媽這子慈祥一直持續到嫂子生下侄那天。

當我媽從接生婆手里接過皺的小娃兒,掀開包被看了一眼,滿臉的笑,頓時冷了下來。

「原來是個不帶把的,虧得我還看懷孕,前后給吃了十八個南瓜呢!」

對嫂子,再沒了往日的溫聲細語,只是把襁褓往嫂子懷里一擲,冷冷丟下一句:

「你這不守婦道的爛,你克死了我兒,還給他戴綠帽子,生下這野種,是在打我老婆子的臉啊!」

我媽說著,便要將小娃兒丟出去。

嫂子趕忙跪下,抱著我媽的

「媽!這孩子是先兵的親骨啊!」

不知道那天嫂子跟我媽說了啥,最終那孩子還是留了下來。

2

那天之后,嫂子就被我媽關在了屋里,不曾出門。

而村里的老,開始在我家進進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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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給我媽二十塊錢,我媽就會打開嫂子房門上的鎖,將老們放進去。

不多會,嫂子房里總會傳出人的喊聲和娃娃的哭泣聲,我想去看,我媽卻說,我嫂子不干凈,讓我別去,看了會臟眼睛。

「你可是我們老陳家最后的香火了,可不能被帶壞了。」

等到那些老咧著,拉著腰帶子走遠。

我趁著媽不注意,悄悄溜進嫂子房中將小侄抱出來喂點粥水。

自打小侄出生后,我媽嫌孩,從不上心過這娃娃的吃穿用度。

嫂子因為子不好,不出一點水。剛生下來還算的小侄,過了這麼幾個月,生生瘦得像猴兒一樣。

有時候我媽看到我喂小侄,還會沒好氣地踹我幾腳:

「傻子就是傻子,糧食也能給你糟蹋去。」

這樣下來,我日里就像打游擊戰一樣在媽眼皮子底下喂小侄

嫂子雖然知道,但似乎并沒有對我有多激,總是冷冷看我一眼,然后偏過,一個人嗚嗚咽咽地埋在枕頭里淌眼淚。

3

這日中午,我媽歡天喜地地從村口李大仙那邊走到家里。

一把從嫂子手里搶過小侄

里念叨著:

「我兒有后了!我老陳家有后了!」

我湊到跟前,眼睜睜看抓了一把香灰埋進小侄哭嚷著的里,辛辣的白酒不要錢一般直直搗進小侄的口腔中:「我兒有后了!我老陳家有后了!」

我一時急了眼:

「媽!小娃娃!酒!不喝!」

我媽涼涼地瞅了我一眼,沒好氣地揪著我的耳朵將我拖到房里捆在椅子上。

小時候我總哭鬧,就會像現在這樣直接將我鎖在房里,等到我得狠了,自然也就老實起來,知道不能想著哥哥里的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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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窗戶,我眼睜睜看到媽輕松將嫂子推倒在地上。

嫂子哭喊著求,我媽朝后使了個眼,很快就有一群摳腳漢笑嘻嘻地將嫂子扛到隔壁堂屋里頭。

正午毒辣的日底下,我媽顛著小侄的小布包,一面朝小侄里面塞著拇指長的香灰丸,讓小侄嚨噎起明顯的凸起。

里頭念念有詞:

「嬰孩靈氣足,開口秉天地。嬰魂未穩,尚能換男,天地聽我言,添丁乃是男。」

周圍一圈圍著的,是村子里一向看熱鬧的婆姨幾個。

李大仙站在正中間,手上拿了把小小的桃木劍在空中畫了個圈。

他閉著眼,朝小侄的小肚皮上劃拉了幾下,小孩皮,很快小侄小腹下三寸就被剜去了指蓋大小的一塊,黑漆漆的香灰倒了上去。

小侄頓時在布包里頭掙扎起來,可憐早已被香灰和抹布堵了起來,便是想哭也哭不得。

還沒等小侄停住掙扎,我媽從李大仙手里接過一個布包,里抿著細細一條白線,麻利地探進小侄的尿

布底下上了什麼。

這詭異的一幕,讓圍觀的梁大叔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大仙斜著眼朝梁大叔瞧了一眼,眾人頓時便閉上不敢出聲。

屋前的空地上,只有我媽一個人手上針線活忙活個不停。

李半仙在一邊念念有詞:

上晦氣門!咽下頂天丸!崽不長存,代代有男魂!」

言畢李大仙朝小侄的小臉上噴上了一口酒水,而后得意地沖我媽點點頭。

了?了!」

我媽欣喜地顛了顛小侄綿綿的小子:

「這下我老陳家總算是有后了!」

4

李大仙著胡子,搖頭晃腦地咂,看起來仙風道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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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七七四十九后,你照著我說的親自去辦,這雌化雄,逆轉的法子便徹底了」

我媽一迭聲地應著好,笑盈盈地往李大仙手里頭塞了一大卷爛了邊的票。

李大仙從鼻子里頭哼了一聲,看起來有些不大滿意地抖了抖袖子。

我媽眼珠子咕嚕一轉,連忙將堂屋里頭的那群漢子趕了出來。

約間,我似乎聽見嫂子的哭聲,接著就是我媽的罵聲:

「晦氣娘們兒,人家李大仙不嫌你子臟你就著樂吧,

「要不是人李大仙仁慈,我老婆子當真要守著你生的那賠錢貨丟一輩子臉不?」

哭聲漸漸停了,我媽樂呵地搬了只凳子坐在門前,懷里抱著蒼白著臉的小侄

偏頭,我媽看到我呼哧呼哧著窗的傻模樣忍不住呸了一口:

「真是造孽生了這麼個傻子。」

「還好還好。」滿意地方才小侄脖頸上的小小突起,笑得眼睛瞇了一條,「我老陳家總算不會絕后咯!」

5

日暮西垂,我愣愣看著小侄白白的小臉蛋子一點一點變了灰青

「媽!小侄!臉!哥哥!死時候!也這樣!」

我張牙舞爪的大喊聲總算是打斷了我媽的鼾聲。

著急忙慌地把小侄的布包翻過來一看,手指在小侄的小鼻尖底下晃悠一圈:

「李大仙!李大仙!你快來看吶!」

我媽沖進堂屋,看起來打斷了李大仙的好事,我遠遠就聽到了李大仙不滿的罵聲:

喚啥呢?沒見我正忙著呢嗎。

「什麼沒氣?我來瞧瞧。

「嘖,這法事符紙,這麼多年都不曾出過差錯的。也是你家無福,神佛不允吶!」

許是為了避避風頭,李大仙一面嘟囔著應付我媽,手上火速提溜起腰帶,等我媽把小侄摔到地上,李大仙早已跑了個沒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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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都完了,我辦法事用的那十個蛋收不回來了。」

眼看著小侄的臉越來越白,我媽將那小布包一腳踢開,絕地往地上一坐。

說話間,一難言的臭味從小侄的小布包里逐漸傳了出來。

我知道這種味道。

村里的野狗死了倒在路邊,也是有這難聞的腐臭氣。

更別提眼下正是三伏天,原先媽安在小侄肚皮上的那塊野狗在包被底下捂了這麼久,現下肯定腐爛得不樣。

我媽大哭大鬧的嚷聲功吵醒了原先被折磨暈過去的嫂嫂。

過狹窄的門,我看到嫂嫂近乎癲狂地撲到小侄上嘶吼著:

「囡囡!囡囡!你別嚇媽媽!

「媽!媽!我求求你,救救囡囡。

「您放心,我聽話,我一定聽話。以后您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求您救救囡囡。」

我心下著急,撅起屁,連帶著椅子拼命往門上撞。

破舊的木門被我撞得乒乒乓乓響,卻也只把門撞大了點。

只能看到廳堂里面,嫂嫂跪在我媽跟前又哭又拉著我媽的服,一個勁磕頭,臂彎里還抱著早已沒了靜的小侄

我媽哪有心思管周的兵荒馬掰著指頭,里還在細細盤算著送給李大仙多東西。

等算到今天的法事,我媽突然福至心靈,猛地一拍大

「今天那 20 塊錢還沒找他要。」

嫂嫂像是沒聽到話一般,里還在不停哭喊著求我媽找人救救小侄

一個外來客,上沒有錢,平日里即便生了病去找鄉里的赤腳醫生,也沒人愿意管

眼見我媽一直不作理會,甚至爬起來要獨自往外走,嫂嫂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力氣,猛地撲到我媽上作勢要打。

我媽一個閃,輕易就拽住了嫂嫂的頭發。

原先嫂子剛來我家的時候,還有一頭濃順亮的頭發,現在早已糟糟不樣子,枯黃的一大把,被我媽攥在手上,一個勁地往地上砸:

「賠錢貨,賤東西,先是害死了我家先兵

,絕了我家的后,現在還敢打我?

「我打不死你!打不死你!」

我媽像是發了狂一般,把嫂子的頭一個勁地往地上砸。

打到最后,連我媽自己都不住地氣,拍了拍上的細灰,朝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嫂子吐了口唾沫。

抬眼天,月亮早已高高掛在山頂上,我媽從門后拿出了個手電筒,顛顛地朝著王大仙家的方向走。

6

我媽走遠后,直到我怎麼也見不到形,我才敢出聲小聲喚著嫂子。

「嫂子!嫂子!我想出門,想出門!」

嫂嫂側過臉,有些森地了我一眼。

看起來彈不得,卻還是匍匐著把小侄抱在懷里。

早些時候,我媽剛把嫂嫂買回家,因為嫂嫂總哭鬧,我媽就把所有繩索布條都放在廳堂里,整日將嫂嫂捆好鎖在房中。

卻不想這樣的安排剛好方便了嫂嫂。

涼風吹到了我的臉上,我愣愣地著嫂嫂吊在房門口不斷隨風晃著的單薄子。

剛好這時候我媽帶著王大仙回了家。

看到這幅景。

我媽凄厲地了一聲,著急忙慌地站在板凳上把嫂子抱下來,用手按了按嫂嫂白皙得近乎明的脖頸:

「這可是我老婆子花了一萬塊錢買回來的呀!

「還想著給國強繼續當媳婦,怎麼就死了!」

我媽扯散了頭發,抱著王大仙的干號著:

「這可都是你害死的哇。

「現下我老婆子又沒了兒子又沒了孫子,你這老貨拿什麼賠我?」

王大仙嘆著氣,神古怪地著嫂嫂臉上瞪大的眼,語氣頗有些嚴肅:

「陳家妹子,別說賠不賠了。

「你家這死了的賤蹄子,看著有些古怪。」

7

王大仙說嫂嫂這副模樣像極了古書上的斷生相。

有斷生相者,生人不久于命,死人化作厲鬼。

即便我媽一直拍著脯說不曾虧待過嫂嫂,可臨到王大仙要走的時候,還是從王大仙拉下幾張符咒。

「先前給了他那十只蛋還沒還我呢,要他幾張符怎麼了?」我媽一面嘟囔著,用從村書記門口拿走的尿素袋子裝好了嫂嫂和小侄,還用王大仙給的一長繩將們左三層右三層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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