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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第 20 節 寂靜之地

五年沒見的堂哥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可以過來一趟嗎?我需要你的幫助!」

他那邊的信號極差,這是我能聽清楚的最后一句話。

1

五年前,堂哥去了西南邊陲一個魚池村的地方支教,再也沒有回來。

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開著嫂子給我準備好的越野車出發了。

我不知道堂哥為什麼我過去,嫂子也只字未提。

但我約約地,總有種不安的覺。

開了一天一夜的車,總算到了魚池村,但唯一進村的石橋被封了,橫著一棵枯樹。

大紙板上寫幾個紅的大字:

【外人!】

看得我骨悚然。

直到我說出了堂哥的名字,他們才放我進去。

堂哥邊站著一個人,是白老師,來魚池村支教三年,也是堂哥唯一的同事。

「那是魚池坡,上面有座古廟,你可以先去逛逛。」

堂哥雙手叉腰,指著山腰。

我依然驚魂未定。

他們為什麼封村,為什麼不讓外人進

可堂哥很忙,我來不及問他,他就帶著村民去修補被暴雨沖垮的教室了,我只好聽他的建議,先去古廟看看。

「這大山里什麼都好,就是天一黑,我都不敢出門。」

怕黑的白老師目送我離去,我一邊爬山,一邊給嫂子發消息報平安。

只回了我兩個字。

【保重!】

半個小時后,我站在了古廟門前。

這是一座很有年代的古建筑,大門已經不見,里面還殘留著幾尊半截子的石像。

都是剛挖掘過的痕跡,好像有人在尋找什麼。

「你是大力老師的弟弟?」

頭男人突然站在我面前,手里拿著一把小鏟子,眼神卻很兇悍。

他是個瘸子,右有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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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好。」

頭男人就那麼盯著我看了半天。

「教室前面的越野車是你開來的吧?」

他原來說的是我開的車子。

「對,有什麼事嗎?」

「哼!是大力老師你來的?想把東西運出去是吧?」

我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什麼?

TM 裝糊涂。」

頭男人很生氣。

「你給我記住,不想死的話,就別打那些寶貝的主意。」

頭男人說完把小鏟子腰里,搖搖擺擺地走了。

這真是個瘋子,可他說的寶貝究竟是什麼東西?

2

我滿懷狐疑地下了山,天已經黑了,族長準備了一場篝火晚會歡迎我。

他舉起盛滿酒的大碗,面對著魚池坡古廟的方向。

「敬祖先!」

他這一聲吼得悠長,聲音在山谷里慢慢回

「古廟發現的那些寶貝,是給孩子們用的,誰要是敢出賣給文販子,他的靈魂永遠進不了祠堂。」

村民們厭惡的目齊刷刷地投向頭。

「這位小兄弟,」族長指著我,「他是大力老師的弟弟,是城里的建筑設計師,他將為孩子們設計一個漂亮的學校。」

村民開始歡呼。

頭似乎遭了村民們的敵意,他一直安靜地坐著,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白老師。

他突然朝著白老師走了過來。

「白老師,和我跳個舞唄?」

白老師求助地看著堂哥,兩人表都很尷尬。

村民開始起哄。

「這癩蛤蟆又想吃天鵝嘍。」

頭卻不管不顧,手去拉白老師,可能喝多了。

「不如我給大家跳個舞吧。」

白老師躲開頭,想轉移話題。

這激怒了被冷落的頭,他一腳就把烤羊的架子踢倒,火星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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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傻子!憑什麼把寶貝給一個外人?」

他指著堂哥。

「族長,我想祖先們也不會答應吧?」

所有人都被他發狂的樣子嚇壞了,我聽見了魚池坡上一聲狼嚎。

「屁的建筑設計師。

「他是來搬運寶貝的,你們信不信車里已經裝滿了寶貝,說不定明天一早就跑了。」

他的話引起了村民的一陣,他沖向車子,跳到引擎蓋上。

頭,你放屁!」

堂哥也要沖過去,被村民拉住了。

「呵呵,大力老師,他們尊敬你那是他們瞎了眼,誰不知道你和那個大腳婆娘天天晚上滾一張床,說是來山里支教,恐怕是背著老婆和人幽會吧?」

頭的話連我也憤怒了,他還給白老師起了個難聽的

綽號。

「混賬,混賬啊!」

族長氣得跑到車子跟前,舉起拐頭,頭像一只猴子一樣在車頂靈活地躲來躲去。

「你去鎮上賣寶貝我們沒找你算賬,現在還有理了是不?你給我下來!」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這場暴雨之后,有人在古廟里挖出了很多古錢幣。

村民們將古錢幣都收集了起來,止外人進

他們想用這些古錢幣換錢給孩子們修一所像樣的學校。

頭背著大家往外面賣文的行為,到了所有人的敵視。

白老師氣哭了,掙人群,跑向自己的小屋子再也沒出來。

「老子總有一天要嘗嘗那個有文化的大腳婆娘是什麼味兒!」

頭不依不饒,嬉皮笑臉地看著白老師的房間。

「開后備廂,打開讓大家看看!」

堂哥突然大喊一聲。

頭跳下車子,手去開后備廂。

但并沒有找到他說的寶貝,就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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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等著,我一定會找出證據,那些寶貝你們舍得,我還不舍得呢。」

頭走了,篝火晚會也結束了。

「抱歉啊,讓你看到這些……」

我搖搖頭。

「只是沒想到你我過來是為了這事。」

堂哥從床下面拉出一個上鎖的木箱子,看起來很沉重。

「你看看,這些都是村民們去古廟搜集的東西,這是他們所有的希。」

箱子里面都是普通的古錢幣。

雖然我對古董不了解,還是看得出來這并不值錢。

「我知道不夠。」

堂哥了一口煙。

「可這是村民的夢想,他們封鎖村子,不讓人進來,就想用這些東西換點錢修學校。」

他看著我。

「這次你來,設計學校只是一件事。」

他被手里的劣質香煙熏得難

「你要把這些帶出去,換點錢,多都行。」

他遲疑了一下,滅了煙頭。

「我城南那套別墅你幫我賣了,應該可以給孩子們修幾間像樣的教室了。」

堂哥又叮囑我。

「但是你不要告訴他們,就說錢都是這些古錢幣換的,好嗎?」

我沒想到堂兄會想到這樣的辦法。

「可是嫂子知道嗎?」

他也看出了我的疑慮。

……應該不會反對,我會和商量的!」

堂哥說得有些心虛,應該還沒告訴嫂子。

3

頭死了,就死在魚池坡古廟的門前。

靠在古廟的門檻邊上,右腳下面有一條明顯的劃痕。

看起來是腳底打,朝后摔下去,腦袋砸在了鋒利的門檻邊角上。

「活該呀,這就是報應。」

村民們并不同他。

「族長,報警了嗎?」堂哥提醒族長,要人看守好現場。

「早就打電話了,估計警察已經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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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池村到縣城有一百多公里泥濘的山路,至要五個小時才能到。

可讓我奇怪的是,整個村子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上午我和堂哥還有白老師三個人,去樹林砍了一些木材,抓時間給孩子們做課桌。

學校已經停課幾天了,他和白老師都擔心孩子們學習的進度到影響。

白老師做好了午飯,我們搬出一張桌子放在場上當飯桌。

還沒吃兩口,一陣警笛聲從石橋對面傳來,警察已經進了村子。

「不就是個意外死亡嗎!」

堂哥無所謂地了一口飯。

「活該,誰那麼賤。」

白老師雖然抱怨,看起來對頭的死亡也并沒有幸災樂禍。

「還是可憐的呀!」

只有我心里充滿了謎團。

而且直覺告訴我,警察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我們三人。

警察完了對現場的勘查,把頭的尸也帶走了。

據說要帶回縣城尸檢。

李警繼續在村里調查,完一些取證工作。

和我預料的一樣,我們三人了他最先調查的對象。

教室了李警的辦公室,他讓族長給他弄了地鋪,估計在尸檢報告出來之前,他都會留在魚池村。

李警三十多歲,看起來不茍言笑。

堂哥坐在中間,我和白老師一人一邊。

「警頭很明顯是意外摔倒死亡,還要問我們?」

堂哥在為警察耽誤了他制作課桌的時間而懊惱。

李警呵呵一笑,他夾著香煙的手指已經被熏黃。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

「案子講究的是證據,在沒

證據之前,什麼也不好說。」

「可是我們和頭一點關系都沒有,你這是浪費時間。」

白老師也有些不耐煩。

「怎麼會沒有關系?昨天晚上和頭發生沖突的就是你們三個人。」

我也了嫌疑人!

4

「沒錯,他侮辱了我們,我想頭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族長一定都告訴你了吧?」

堂哥氣沖沖反駁。

「據你們族長說,頭懷疑大力老師和白老師的關系,說這些話確實不應該。」

李警說得有點尷尬。

「你們這些支教的志愿者應該得到尊重才對。」

「李警,你該不會認為因為頭的幾句話,我們就會殺死他吧?呵,好可笑的邏輯。」

白老師不想有人再提起頭侮辱這回事,聽李警要再次說起,難免發火。

「白老師不要生氣,我今天找你們三人過來,就是了解昨晚你們都在哪里,在干什麼?」

「我和老弟在一個屋子住了一晚上,談人生,聊理想,你不會也想我都告訴你吧?」

堂哥的語氣越來越抵

「你覺得一個被人侮辱的人,晚上還有心去做什麼嗎?當然是關在屋里獨自傷心嘍,沒想到現在又要被你說起來,我不想聽。」

白老師依然怒氣未息。

可能李警也沒有想到氣氛會搞得這麼僵,他又點燃煙,吹著盤旋在他面前的煙霧。

從聊天到現在,李警沒有提古廟發現古錢幣的事,我猜大家都默契地瞞了這個事。

誰都清楚,如果這事被警察知道都得上,更別想換錢回來修學校了。

這樣的話,我在鎮上見到頭的那一幕,還有頭威脅我的事也都不能說。

那麼我該說點什麼呢?

「李警,我可不可以和你單獨聊聊?」

李警求之不得,他不想詢問工作變得僵而毫無收獲,便把我當了最后的希

「老弟,你不需要我留下陪你?」

堂哥和白老師走到門口又轉頭看我,我知道他們擔心的是什麼。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想告訴他們我知道怎麼說。

堂哥和白老師一走,李警就出了一口長氣,他不茍言笑的臉上出了自嘲的笑容。

「你看看,這真是學問越高,脾氣越大呀!」

他給我遞過煙來,還幫我點上,也坐到我的邊。

「說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剛到村子,可能知道得不多,但是有幾點很明顯。

「第一,頭這人在村子里沒人喜歡,敵人多,想要殺他的人也是可能有的。

「第二,我和堂哥獨一屋,這是不在場的證明,至于白老師,如果要殺頭首先不會選在晚上都不敢去的地方,我知道害怕黑夜。

「第三,我和頭并不,初來乍到沒理由殺任何人,所以我更不是兇手。」

聽我一口氣說完這一切,李警似乎若有所思。

「還有第四嗎?」

「第四,你們已經勘查過現場,有研究過頭跌倒時在石板上留下的劃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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