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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第 15 節 六度分割理論

包裝、自殺、他殺、團伙、換……

在我從省廳下放到義溪市公安局前,我從來都沒想到過,在這個縣級小城市里,會發生這樣驚天地的大案。

1

7 年前,在我下放到義溪市公安局的第一天,就上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個案件——魚塘浮尸案。

死者是一名 35 歲的無業游民——廖其。

在接到報警電話的時候,我連警服都沒來得及換上,就跟著師傅老張警以及其他同事去到了案發現場。

下午 2 點 30 分,我們到達了第一案發現場,前李村湘沉口塘。

在臭氣熏天的塘邊,我見到了報案的村民——李其民。

也可以說是自首的村民,因為,在后續的調查中,我們始終找不到死者和李其民之間的任何致命的利害關系。

但他的的確確殺了人。

據李其民口述,在 7 月 3 日下午,也就是他自首的前天,通過小賣部的電話機約見了害者。

其目的是商量關于廖其撞死李其民所養小狗的賠償事宜。

回到局里,上級讓我和師傅老張一起負責這個案子,因為,我需要鍍金。

審訊室,我再次見到了嫌疑犯李其民。

這次,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我發現,李其民比我預想的還要淡定。

「說吧,你為什麼要殺廖其?」

師傅一上來就是非常經典的審訊開場白。

「他殺死了我的狗。」

撲哧一聲,是擺弄攝像設備的警員的笑聲。

「你當我們傻的嗎?!」師傅有些憤怒地拍了下桌子,繼續道,「你們倆,你,你老實代。」

「他侮辱我兒子。」

李其民的回答讓我有些不明所以。

師傅卻轉變了臉,面上帶著些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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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罵家人的確很容易讓人緒上頭,更何況是侮辱自己已經逝去的家人。

2

李其民原先是地方國企的一名中層領導,工作順利,婚姻滿,和妻子李玉是同村人,育有一子,曾在地方最大的國營酒店工作。

幾年前,妻子李玉患腺癌去世。而在今年 1 月,李其民的兒子——李陳俊,突發心梗,死在了工作崗位上。

中年喪妻,晚年喪子。

據李其民的口供以及村里人的暗訪,廖其的確是殺了李其民家的狗,而這條狗也正是李其民的妻子和兒子生前撿回來的。

對李其民來說,算是一個寄托吧。

而 7 月 5 日下午的見面,廖其并沒有向李其民道歉。

據李其民自己代,原本他只是想要廖其的一個道歉,可廖其非但沒有道歉,反而嬉皮笑臉地嘲笑起他,并連帶罵起了他的妻子、兒子。

就在廖其嘲笑李陳俊是短命鬼的瞬間,李其民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抄起岸邊的石頭,狠狠地砸向了廖其的后腦勺。

一擊斃命。

隨后,李其民將廖其的尸推到了那口臭塘里。

接著,就是 2 天后的報警自首。

3 天后的法醫鑒定結果也是如此。

廖其只有后腦一致命傷。

殺人機,犯案過程,尸檢報告,疑犯口供,一切都合合理,魚塘浮尸案在短短的一周就結束了。

可我始終覺得,這個案件并不完

一個 35 歲的中年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一個退休老人殺死;如果只是簡單的商量賠償,為什麼要用小賣部的公用電話?如果李其民容易緒上頭,那為什麼不直接找廖其,而是神神地約在一口臭氣熏天的塘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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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師傅的催促下,我還是按照指示,趕完了結案報告。

直到一個月后我才知道,廖其這種人死了活該。

村里、局里的人都這麼認為,師傅也是。

3

廖其是個不折不扣的強犯。

他在 17 歲的時候,強了他的同學。

他將那個孩帶走,囚待長達 4 個小時,最終導致孩自殺亡。

但廖其沒有到任何懲罰。

那時候的廖其父母有錢有權,他們在極短的時間搞定了家屬,據說案件都沒流到刑偵隊。

但參與過自殺案調查的警察都知道,那個孩的死和廖其有必然的聯系。

孩被打撈上來的時候,遍鱗傷。

「我記得,那個自殺連案都沒立,但是那個尸啊,慘不忍睹。」

對面的劉哥一邊往里塞飯,一邊呢喃。

「而且,那個被他強孩就是死在那口塘邊的,都是報應啊。」

我被嚇得有些手腳冰冷。

思緒變得有些混

突然,對面劉哥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嚇得我一個激靈。

「快,別吃

了,出警了,有人跳樓自殺了。」

我看著面前的剩飯,心里不由得有些慌起來。

4

下午 5 點 30 分,五洲貿易城二區東,一名 39 歲中國籍男子從 7 樓停車場一躍而下,重重地砸在二區外圍廣場上,搶救無效,當場死亡。

「五洲貿易城可是市政府重點扶持的項目,剛步正軌沒多久,這就死了一個人了。」

劉哥一回來,就開始在警隊大聲嚷嚷,繪聲繪地描述著。

「這個人確定是自殺嗎?」我在一旁小聲地問道。

一旁的劉哥頓了一下,臉變得有些難看。

「基本就是了,人證、證都有呀。吶,人證就是你師傅,他就是當時第一個趕到現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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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劉哥的視線看向剛結束問話的師傅。

師傅慢悠悠地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煙,慢慢地開口道:「我那時候剛好在頂樓的停車場,我汽車手剎都沒來得及拉呀,就跑去救人,還是慢了一步。和我一起救人的那個小姑娘,手臂都拉傷了。」

「那那個人為什麼要自殺呢?現在貿易城的生意這麼好做,沒道理自殺。而且,你們確定那個孩是去救人的嗎?」

……

房間里一片寂靜。

「所以還在調查嘛,說不定一會兒案子就會到你這了。小陳同志,不要這麼著急嘛,我們這個小縣城可沒有那麼多驚天地的大案的,有的呀都是些蒜皮。」

我抬頭看了看劉哥,尷尬地笑了笑。

隨即離開滿是煙味和吵鬧聲的辦公室。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是因為我的離開,讓我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聯系。

5

站在警局的連廊下,我看到了那個和師傅一起救人的姑娘。

盡管那個孩戴著口罩,但在看到那個孩的眼睛瞳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扶著柱子的指尖用力到發白。

我定定地看著那個孩,一直到坐上車離開。

像,太像了!

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

我拼命地跑回辦公室,通過網,找到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 18 年前自殺死在前李村湘沉口塘的那個孩。

一樣是淺琥珀的瞳孔!

我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煞白,心臟莫名地開始狂跳。

我極力掩飾住心的好奇,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將那個孩的照片打印了出來,遞給了師傅。

「所以你想說明什麼?」師傅抖了抖煙灰,沉默了一會,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些什麼,皺著眉頭說道,「一個自殺,一個他殺,死者、兇手之間又沒什麼聯系,關一個見義勇為的孩子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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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一時語塞,的確,這兩起案件沒有一點聯系。

師傅看了看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有聯系,欸,欸,有聯系!」我猛地地轉過頭,看到劉哥拼命地轉著他面前的那臺破電腦,興地說道,「老張你快看,那個見義勇為的孩是和李其民一個單位的。」

換殺人!

這個詞幾乎在一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如果兇手殺的人,是與自己無冤無仇的陌生人,那麼警方據線索找到兇手的概率就會大大減

那麼假設有兩個兇手,他們各自都有一個想要殺害的對象,那麼他們兩人約定互相殺死對方想要殺的人,就可以達機殺人。

換殺人的優勢,就是完地為真正的「兇手」提供不在場證明。

劉哥的眼睛里迸出了火花,什麼廢話都沒多說,帶著徒弟直奔目的地——幸福商城酒店。

「媽的,浪費我時間,我還以為到什麼了不起的大案了。」

劉哥一回來,就往我們辦公區跑。

「劉哥,廖其遇害的那天,見義勇為的孩在哪?!」

「在、在……那天是星期……對,我問了,那天在……楚若男在上班,我還查了那天的考勤!」劉哥撓了撓頭,繼續道,「難道你懷疑是考勤作假嗎?對呀,人資部的人改考勤是最方便的,我當時應該問問……」

「不用了,劉哥,楚若男肯定在上班,單位里的人肯定都知道。」我一臉自信地答道。

「小陳,那個楚若男,和李其民的關系雖不簡單,據說一進單位就當了李其民的書。可是沒多久后李其民就選擇退,那個孩被調到了人資部,兩人之間也就沒有聯系了。」

我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唯一的關系在一瞬間變得薄如蠶,難以印證。

現下,還能下手的關系,就是李其民和萬崗青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可一輩子風平浪靜的小縣城,出現了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案件,一前一后發生,案件里的人卻又剛好有點關系,卻又沒多大

關系……

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6

換殺人可能是有些荒謬,特別是在經歷了對萬崗青的調查之后,我們發現,李其民和萬崗青二人之間本沒有集,我對自己的猜想變得愈發的不堅定。

「劉哥,我們可能要去見李其民了。」

李其民是我最后的希

可我沒想到的是,李其民居然保外就醫了。

他在獄后被查出肺癌晚期。

我們在獨立病房,見到了骨瘦如柴的李其民。

「李其民,你在前李村住了多久了?」

「從出生開始。」

「那你知道那口塘為什麼會突然沒人用嗎?」

一瞬間,我捕捉到了李其民神的變化。

「你約廖其的理由恐怕不是什麼小狗吧,而是他強的事吧。」

「警,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

如我所料,李其民開始變得慌張起來。

我挑了挑眉,自信地問道:「你知道的,李其民,你是在幫那個孩報仇嗎?還是在幫楚若男?」

「呃咳咳……我不、不知道你在說什、什麼,我……」

在聽到楚若男的名字后,李其民開始瘋狂地咳嗽,臉漲得通紅。

「李其民,說,你的幫兇是誰?你又想殺誰?!」

我們被趕來的醫生推了出去,過門,我看清了李其民臉上的表——一種典型的驚恐。

回到警局,我和劉哥開始了對李其民的調查。

相比于萬崗青,李其民的調查其實更加困難。

一位在國企干了一輩子的員工,生活三點一線,干干凈凈,即便是那場浮尸案的發生,他都沒有遭到什麼過分的譴責,甚至村子里好多人都對廖其的死嗤之以鼻。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直到一個月后,我們都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義溪市也沒再發生什麼命案。

我的信念再一次崩塌,開始陷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與此同時,醫院那邊傳來了不好的消息——李其民沒多日子了。

在和劉哥的一番商量之后,我們決定,兩人流在李其民的病房蹲點。

彌留之際,總會有意外發生。

7

10 月 1 日,國慶節。

凌晨 2 點 31 分,我在睡夢中接到了劉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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