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淺黃紗的走了進來,彎彎細眉,杏眼上挑,模樣雖算不上但也大氣端莊,只是五還有些稚,若是再長兩年定是個人。
「見過大姐姐,我自小子不好,得知姐姐回來了也一直沒來看,希姐姐不要怪罪。」華念的聲音輕輕的,形有些瘦弱,許是年紀還小,沒有半點大家小姐的架子。
「無需多禮,不知四妹妹來有何事?」華灼道。
華念看了眼一旁的碧兒,華灼見狀給了一個眼神,碧兒立馬退了出去,屋只剩下們二人,華念微微一笑,道:「大姐姐很會管束下人。」
「為主子,若不會一點兒管束之法,恐怕會被下人踩在頭上。」華灼平淡地說著,華念聞言眼角微抬,眸子中閃過一異樣的芒。
「大姐姐醒來之後變得很不一樣,從前大姐姐並沒有這樣銳利的眼神。」
「從前癡傻。」
「也是,癡傻的時候沒被下人怠慢,如今好了定不能同以前一樣。」
華念輕輕地說著,華灼抬眉瞥了一眼,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四妹妹這是來同我話家常了?」
華念笑了,道:「自然不是,我在來的路上便瞧見柳姨娘哭著往大姐姐的院子裏走,想著一時半會兒應當了不了事,沒想這麼一會兒大姐姐便將柳姨娘遣回去了,我覺著稀奇便想來看看。」
「既然如此外頭傳的事你應當也知曉了?」
「恐怕除了大姐姐外都聽說了,估著此刻已經傳進了爹爹的耳朵里,今日爹爹應當會回府,咱們府上許久沒這麼熱鬧了。」華念說得十分輕巧,臉上毫沒有擔憂驚慌之,彷彿談論的是別家的事一般。
華念見華灼並不言語,又說道:「其實外頭傳的也並非都是風言風語,三姐姐雖心思多,但平日裏還算規矩,那日獨自與蕭小侯爺相見的確異常,況且蕭小侯爺雖與二姐姐有婚約,可他並不喜歡二姐姐,反而對溫弱的三姐姐一見傾心。」
華灼聞言輕輕挑眉,這事兒的確不曾聽人說過,不過就華遇雪那子,蕭鄞不喜歡倒也在理之中。
「這事連你都知道了,想必薛姨娘也是知曉的。」華灼道。
華念笑了,像是想到了什麼趣事一般,道:「薛姨娘是最在意蕭侯府向的,這事兒怎麼會不知道,大姐姐以為柳姨娘為何一聽說外頭的流言就往你這來?」
華灼想了一會兒,心中明了了,那日在明月樓蕭鄞毫不在乎外人的眼,月兒長月兒短的,可想而知他並不是個懂得藏心思之人,薛姨娘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對華月兒的心思,如此對定會有所顧忌,今日外頭傳出了流言,薛姨娘定會對華月兒怒,柳姨娘一早便來這裏鬧,實則是將矛頭直接指向了,讓薛姨娘以為外頭的流言是故意散播的,如此薛姨娘就算生氣也牽扯不到華月兒的上。
既保護了自己的兒又能給找不痛快,柳姨娘好深的心計啊。
華灼抿了一口清茶,角出了笑意,華念看在眼裏,笑著說道:「大姐姐還是小心著些吧,華月兒和柳姨娘表面上只是捻造作的蠢人,可們的心思遠沒有這樣淺顯,們既將矛頭對準了大姐姐,往後不了要對你下絆子,若只因為對方蠢便掉以輕心,往後被咬了就更疼了。」
華灼若有所思地瞇著眼,仔細打量起華念,的臉上掛著笑,瞧不出其它多餘的緒,然而那雙漆黑的眼眸卻深不見底,華灼勾笑道:「那四妹妹覺得我該如何應付?」
「柳姨娘和三姐姐一直依附薛姨娘,二者面和心不合,其中最大的矛盾便在於蕭侯府,一旦矛盾發,們必定會自相殘殺,到時候又哪來的閑工夫對大姐姐你下絆子呢?」
華灼漸漸收起了笑,二人就這麼對視著,一時間都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華念便離開了,華灼獨自一人坐在床邊,外頭的風吹了進來,帶著微微的花草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大小姐在想什麼?」碧兒走進來問道。
「華念與兩位姨娘的關係如何?」華灼問。
碧兒愣了一下,開口道:「四小姐一直很聽話乖巧,對兩位姨娘也很恭敬,平日裏獨來獨往,並不與二小姐和三小姐玩鬧,說關係如何便只同陌生人一般吧。」
華灼聞言不語,華念很善於藏心思,臉上的神幾乎滴水不,但的眼睛如深潭一般深不見底,今日來這裏似乎是為了提醒,可華念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引得懷疑。
「奴婢聽說四小姐小時候生過一場重病,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後來雖治好了卻留下了病,以至於現在都還喝著湯藥。」碧兒突然說道。
華灼皺了皺眉,並未放在心上,當晚果然如同華念說的那般,華蒼和華贏回府了,華蒼一來便去了華月兒那,而華贏則是直接朝著這裏來了。
「我不過是隨父親忙了幾日,你在府中便出了這麼多事,可還安好?們可給你氣了?」
剛一進屋,外袍還沒來得及褪下,華贏便按住華灼一個勁兒地瞧著,華灼有些無奈,扯開了他的手說道:「這府中何人能給我氣,不過是人家的閑事罷了。」
「什麼閑事,我都聽說了,才幾日你院子裏就鬧了兩回,這些下人也太沒眼力見兒,改日我找一批護衛過來,就不信們還敢來。」
華灼瞧著他的模樣有些好笑,看了眼外頭燈火通明的,又問道:「父親應該是為了華月兒的事回來的吧,有什麼靜了?」
「父親大怒,相府的兒扯了這樣的流言中著實污了府上的名聲,蕭侯府那邊傳了話來,要改婚約。」
「改婚約?」華灼有些訝異,華蕭兩家怎麼說也是大戶人家,最重禮數的,怎麼會鬧出改婚約這樣的事來?
華贏的臉也有些不好看,今日父親聽見外頭的流言便已經夠震怒的了,誰知沒一會兒的功夫蕭家又派人傳了消息,父親得知后便急忙趕了回來,此刻正在氣頭上呢。
「蕭侯爺說想取消與華遇雪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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