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將為傳奇(4)

“鬱先生很疼們兩姐妹啊，造個大酒店，用們姐兒倆的名字命名。”李思川跟著樂二在茶座坐下。樂二和這裡的服務生很，用普通話說：“這是你們鬱總的新姑爺，你們要好好招待哦。”

服務生笑著朝他點頭，說：“已經聽說了，兩位喝什麼？”

樂二點了一壺茶，幾樣茶點。茶送上來，他練地泡茶，用閑談的口氣問：“你們怎麼認識的？”

“在朋友的生日派對上。”李思川一筆帶過，反問道：“我很好奇，你和鬱二小姐在一起，就不覺得尷尬嗎？畢竟你和姐姐訂過婚。”

樂二很隨意地說：“不會啊，我和們姐妹從小就認識，說起來，我和鬱香更合得來一些，要不是家裡要我和鬱金結合，我和鬱香早就在一起了，不用等到甩了我。”他說起這段往事，像是一點不介意，倒有甩得好甩得妙的味道。

“既然你也不滿意，為什麼一開始不拒絕呢？要不是鬱金說得出做得出，你們說不定就真的結婚了，結了婚再離婚，可不是單方面解除婚約那麼簡單了。”李思川不能理解。

“哦，你是不知道我們晉江人，”樂二笑道，“我們是很看重家庭和家族的，真要結了婚，一般不會輕易就離婚。”

“不好也勉強維持？”李思川問。

“大家族的榮辱比小夫妻的重要，夫妻要讓位給家族榮譽。再說這回事，又沒個定數，說變就變的，還是家庭更穩定。家族興盛是男人功最好的力，尤其是做生意的男人，更希得到家人的支持。我們這裡的男人都有這樣的責任，不會讓原配妻子丟臉的。我雖然排行第二，卻是長子，鬱金是長，所以我們就訂婚了。”

“鬱金不肯，你就改換妹妹了？”李思川覺得不可思議，“就為了和鬱家聯姻？”

雖然李思川在小鈺之前過好幾個友，但在那個時候，他是喜歡對方的。那些師姐師妹，是他花了時間泡電話泡QQ花言巧語一門心思釣到的，和Iris在一起，更是被的迷，分手後還惆悵了好一陣子的。他對，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自從認識小鈺，更是一顆心都放在的上。

結婚吶，總要找個自己喜歡的又喜歡自己的吧？此前看到小鈺的訂婚史，他隻當是風流不羈，遊戲人間，後來知道取消的原因，倒生出佩服之心來。直到這個時候，聽事件的另一方如此輕描淡寫地講述他們訂婚取消的原因，才覺得，這樂二真垃圾，小鈺真可憐。

樂二還在一臉正經地說：“男人總要為家族去承擔一些責任的。”

李思川幾乎想破口罵一句“滾”了。

茶喝了幾道，樂二問：“你是做什麼的？”

李思川一樂，說：“我是吃飯的。”

樂二一呆，不明白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娶了鬱家千金，就等於娶了一個金礦。不用買房買車，不用買鑽戒金，什麼都是現的，還要給我生兒育，我不是吃飯的是什麼？我那點薪水，在眼裡，還不如的零花錢多。一個月買服鞋子的花費，都比我掙的還多。”李思川拿自己開涮，鍋開水滾炭火旺，涮得十分開心。

樂二聽了他這麼一篇非男子漢宣言，收起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沉默了一會兒，“這茶喝得差不多了，們姐妹也該聊好了，我們去找們吧。”

李思川說好，先站了起來。雖然他離開小鈺才不過一個多小時，但這一個小時讓他比任何時候都想。

李思川走進月套房，看見長沙發上有好幾個孩子鶯鶯燕燕地坐在一，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又說又笑的，一個年輕孩子站在他們當中，用本地話大聲說著，手上還連比帶畫，說得正高興。

李思川見了一怔，還以為走錯了房間。邊樂二卻笑呵呵地過去，拍拍那個說得正高興的子的肩，那子轉過頭來，李思川看去，這子竟和小鈺有五分相似。小鈺本是個十足的人，這子像，姿也不差，想來就是小鈺的半妹鬱香了。

鬱香也在看著李思川，樂二在耳邊說了句話，拍了下手，指著李思川說了兩個字，引得那幾個孩子也轉頭看向門口。就聽見有個孩倒吸了一口氣，顯然被眼前的男人驚了一下。第一波的震過去後，們紛紛頭接耳，對著李思川品頭論足起來。

李思川在這種場合從來不怯場，以他多年看的經驗，把在座的孩子都看了一遍，眼神凌厲，炯炯有神。看得們眨眼的眨眼，扭頭的扭頭，咬耳朵的咬耳朵。他自已在心裡樂，心說，“還是小鈺漂亮。”

小鈺的漂亮裡，帶著獨有的孤傲氣質，旁人也許會被散發出來的寒意侵犯，覺得這個子不好親近，因而生了冷忌之心。但正是這種傲氣讓他一見傾心，他後來也想過，他為什麼這麼欣賞小鈺的傲氣，想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人上的這種傲氣，會讓男人在潛意識裡認為，即使是在最惡劣的自然環境下，也能獨自生存並養育後代。

李思川是個徹底的自由行派。他很能從人、、生的本去分析人的行為模式，這讓他遇到複雜的人——如霍小鈺時，不會困，也不會置疑自己的選擇。

他把在座的孩子看了一遍後，就再沒有興趣了。他踏進屋子，攤了一下手說：“歡迎士們的臨，這些都是鬱家的親戚嗎？你們好，我是鬱金的先生，姓李。鬱金呢？來了客人也不招呼。”看看們面前的杯子，是開了酒水籃子裡的洋酒在喝，說：“你們都喝上了？很好，看來都不是外人啊，懂得自己招呼自己的。”

孩子們聽他長篇大論地犯貧，也聽不出他話裡是不是帶有諷刺的意味，只是捂了彼此談，顯然是在議論他。

李思川又笑說：“你們不用防著我會聽，你們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這時鬱香挽了樂二的手臂走到李思川面前，仰頭說：“樂從讓，人家比你高，比你好看，怪不得我姐不要你。”在和樂二說話，眼睛卻看著李思川，也沒先和李思川打招呼。就這一個照面，李思川就知道小鈺這個半妹鬱香不喜歡的姐姐。

樂二公子樂從讓拍拍擱在他小臂上的手說：“北方人嘛，當然要比我高。那他還比我胖呢，你怎麼不說了？你不是一貫不喜歡胖子嗎？我多吃一塊牛排你要念半天。”

“人家胖得都比你好看。”鬱香不理他，隻管對李思川說，“姐夫，我姐哪兒好，讓你看上了？我爸回來，把我姐罵得半死，卻滿口誇你。能讓我爸誇的人，一定有他的好，雖然我一時沒看出來。你說我姐哪兒好？回來了，也不回家，也不回去見我爸，住到這裡來，讓所有的人都知道結婚了。不就是結婚嗎？反正訂婚好幾回了，這一切早該不覺得新鮮了吧？做什麼要弄得這麼大排場，陳經理把公司的人撥到家裡來，滿屋子飛，我爸親自讓裁上來拿了一套我姐的服去趕製喜服。我媽剛問了一句，就被我爸說‘不關你事’，給趕走了。還住月套房，這間套房可是我家酒店最好的一間房了，偏讓先用了。”

樂從讓笑瞇瞇地聽著鬱香抱怨，聽到最後一句，他話說：“那我讓我爸把我家酒店的月套房重新裝修一下，到時候你用全新的。”

鬱香轉嗔為喜，甜膩膩地靠在他肩上，說：“那可說定了，我等著呢。新的月套房一天沒裝修好，我一天不嫁給你。”

李思川哈哈大笑說：“二妹的月套房怎麼能這麼馬虎？在舊的房間裡重裝修一下就行。表面的油漆再，架不住裡頭是碎磚石三合土，下一場大雨刮一場臺風就要倒。樂家娶兒媳，這麼大一件事，怎麼也要新蓋一間酒店吧？新磚新瓦新水泥，新鋪新蓋新被臥，裡外三新的，才能配得上二妹。你說是吧，二妹？不能讓他們對付著來，娶兒媳，又不是招個行政助理，在報紙上發條小廣告就行了。不把勢造足，人家不知道鬱二小姐的金貴。”

鬱香聽的嘻嘻一笑，說：“這麼會說話，怪不得我爸誇你。你家是做什麼的？”

樂從讓搶著說：“他說他是吃飯的。”

“我又沒問他是做什麼的，我問的是他家是做什麼的。”鬱香反駁，“誰不是吃飯的？我也不做事，掛個閑職分紅，你在你家的分公司掛個經理的名號，也沒見你做什麼事。還有們，也是整天吃吃喝喝，逛街買包。”說完，繼續問李思川：“你家是做什麼的？”

李思川的爸媽是大學教授，不過他懶得告訴這一對“二”兄“二”妹，隻說：“吃的。”這是他的父母對“吃筆灰”的簡稱，帶了點調侃自己的意思。

沒想到鬱香聽了，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長長地“哦”了一聲，說：“怪不得。”

李思川暗自好笑，問：“你們都在這裡，你姐呢？”

“我姐說累了，在裡面休息。”鬱香說：“我在這裡等睡醒了起來，等得好無聊，就了幾個姐妹過來陪我等。們都是我們鬱家的表親，從小一起玩的，都想看看大表姐的男人是什麼樣子。”說完，對那些姐妹一揮手，“你們覺得呢？”

姨表姑堂一眾姐妹嘰嘰喳喳的發表了一通意見，李思川覺得到了清晨的樹林，樹枝上全是鳥。

樂從讓在李思川的耳邊說：“你很歡迎啊，們說你像李東健。”

“誰？”李思川問。

“李東健，韓國的一個男演員。”鬱香擺出十足的韓國星的面部表說：“我倒不這麼認為，我覺得你有點像Rian。”

“什麼地方像？”樂二忙問，他看了李思川一眼，疑道：“鼻子眼睛眉，沒一個地方像嘛。”

鬱香輕佻地一笑，“材像。”

樂二哼了一聲，不搭腔了。一眾姐妹在沙發上笑得東倒西歪，年輕孩子們的笑聲穿力極強，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像是被聲波震得晃了一晃。

李思川臉一沉，對鬱香說：“既然你姐說了累，要休息，你怎麼反而又了人上來吵？你們都走吧，等睡醒了，休息好了，我們會回去見親戚的。樂二公子，把二妹帶走出去吃個茶好嗎？還有這幾位表妹，都走吧，我們才坐了飛機下來，真的累了。樂二公子，請吧。”

“本來是想來恭喜一下鬱金的，誰知連面都沒見上，就讓人趕了。”樂從讓打個哈哈，“好吧好吧，鬱香，我們走，讓你姐他們休息。晚上記得回來吃飯，給你們加菜。”

“到時候再看吧，也許我們另有安排。”李思川把一眾賓像趕鴨子一樣的趕了出去，正好客房服務員在外面，他進來收拾一下酒杯酒瓶。等服務員走了，關上房門，他才推開臥室門進去。

臥室裡幽暗不見，厚厚的窗簾拉得很實。李思川開了一盞臺燈，走到床邊，借著燈看床上的人。小鈺擁著被子睡得正沉。戴了眼罩，還有耳塞。外面那麼吵，居然睡得這麼香甜，還真有本事。李思川看了一笑，了鞋子和外套躺在邊，拉過被子的一角，搭在腹間。小鈺睡夢中知道他上床，了一下子，一隻手臂擱在了他的腰上。他把被子角拉高一點，蓋在手臂上。

李思川想，小鈺在這樣的環境裡，還真是練出來了。吵歸吵，自有二法寶。有這樣聒噪的妹妹，想必還有更難招架的繼母，這樣的生活換了誰都不了，怪不得小鈺要遠遠地逃到上海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