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我帶著黃蘭香索到附近的一所小學,站在門口看了看場後面的三層小樓,牆上還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八個大字,腦海裡的記憶紛踏涌出,這就是我長大的福利院,日後又變了市區的養老院,就是沒想到,前居然是所小學。
“妹子,咱來學校幹嘛。”
“找人。”
扔下兩個字我就去了校門口的傳達室,正直午休時間,傳達室裡的老大爺邊用搪瓷缸喝著茶水邊看報紙,我小心的敲了敲窗戶,見他看擡眼就禮貌的詢問,“大爺,請問這學校裡有個肖剛的老師嗎?”
“肖剛?”
傳達室大爺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教育的肖剛?”
我還真不知道他是教什麼的,只記得他最早是個老師,有些激的點頭,“應該是,他中午在學校了嗎?”
“在啊。”
我更激了,“那您能幫我下他嗎,或是讓我進去找他!”
傳達室大爺看我的眼神有幾分謹慎,“肖剛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爸爸!”
順一出我就發現說錯話了,剛要找補那大爺就激的起,搪瓷缸‘哐當’落地,一臉見鬼的看著我,“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你這麼大一孫!”
“啊?”
我懵了,“啥意思?”
大爺氣急,“我就是肖剛他爹!”
我怔了下,“不對啊,肖剛沒爹啊。”
“那我是啥!”
大爺恨不得吃了我,“王八羔子的!沒爹他哪來的!”
尷尬了——
黃蘭香從不遠跑過來時我還在點頭哈腰的和這大爺道歉,“妹子,出啥事兒了?”
我搖搖頭,轉離開時那大爺還在喊,“我兒子今年才二十一!再怎麼使勁兒也出不來你這麼大的閨!!”
哎呦我去了!
黃蘭香莫名其妙的回頭看那被我三兩句惹的大爺,“妹子,你說啥給他弄急眼了,不是要找人麼,找著沒?”
我真是滿腦門子黑線,腳下步伐飛快,怕那大爺攆上來削我。
“沒找著,他現在可能沒在這學校。”
福利院形後才調來當院長的也有可能……
走出很遠,黃蘭香還在問我,“是你家親戚嗎?”
我嗯了一聲,泱泱的,“對我很重要的人。”
確切的說,是恩重如山的人,沒他,就沒肖鑫。
“那沒找著怎麼辦?要不在……”
“算了。”
我扯著角看黃蘭香笑笑,“不著急。”
以後這裡一定會變福利院,到時,我自然會找到他,其實,我只是想抱抱他,彌補一些以爲會永生錯過的憾。
自嘲的笑了笑,真的沒想到,自己還會重生,從這個角度來看,還真是撿著了!
不,應該講,除了是人這一點,其它都撿著了!
調節了一下緒我就張羅著先請黃蘭香去吃飯,這姑娘怎麼說都陪著我走了小半天兒,就近找了家飯店,名字特霸氣,人民飯店,我推門就要進,黃蘭香卻拉住我的胳膊,“妹子,隨便買兩個包子就,咱沒帶糧票,來這吃飯得多花錢,不劃算。”
我看著笑笑,“多花點錢沒事兒,總比十年前沒有糧票就不讓你吃飯的形要好!走吧!”
黃蘭香有些沒聽懂,滿眼的你這是啥邏輯?
我沒法跟解釋,在我看來,多花幾錢本不是問題!
好不容易給拉進去了,點餐時候又彆扭了,“妹子你看,春麪沒有糧票得三二呢,有糧票才一一,本就……”
“要麪!”
我沒聽黃蘭香說完就對著服務員開口,黃蘭香被嚇得不輕,無聲的給我做著口型,“你瘋啦?”
服務員眼睛都沒擡,“沒有糧票是六五。”
我本想裝一把給一塊五大爺般的來句不用找了,可一看這黃蘭香已經白了的臉只能規規矩矩的遞過一塊三,“兩碗。”
“兩碗麪!!”
服務員剛朝著後廚的玻璃窗喊完黃蘭香便迫不及待的給我拉到一旁,“妹子啊,錢不能這麼花,吃啥都能填飽肚子,不能敗家啊。”
我微微挑眉,“敗家?吃個麪就敗家了?”
黃蘭香著急,“好人得勤儉持家的啊,俺娘說一分錢都得掰八瓣花,男人不讓花你不能隨便花,你之前都不是這樣的,那個圍巾,還是你咬了大牙纔買的!”
我還咬大牙,這表直接給我弄笑了,“小蘭,我和你說個你聽嗎。”
“啥啊。”立馬就好信兒了。
我看湊過來的臉附到的耳邊,沉聲道,“我是男人。”
“噗!”
黃蘭香噴笑,擡手打了我一下,“扯淡!”
我搖頭,鬱悶的應著,“這個真扯不了了。”
黃蘭香以爲我和開玩笑,笑了半晌才後反勁兒一般的看我,:“妹子,你剛纔我啥?我比你大,你得我姐!”
“面好了!”
服務員喊了一聲我就去端面,轉頭看著一臉認真,“錯,我其實得你姨……”
黃蘭香再次被我逗笑,和我各自端著一碗麪找位置坐好,裡連說著拿我沒辦法,我變化太大了,說不過我,啥就啥吧。
我笑笑沒多在多言語,眼神瞬間被這面吸引,一看就特有食慾,韭葉面條打底,刀工考究,量厚,點綴的蔥花翠綠如翡,嚐了一口後更是驚歎,湯濃面彈,香味真是俱全,味道好的甩了那三十五年後的牛麪幾十條街,絕不忽悠!
“人民飯店果然爲人民啊,飽了!”
放下筷子,心滿意足!
黃蘭香挑眉,:“還剩半碗呢!別浪費啊。”
我嘿嘿笑笑,“真吃不下了,飯我習慣八分飽的,不然心臟會……”
眼見黃蘭香又要拿好人勤儉持家啥的說事兒,我是真怕了,扯了個要上廁所的綹子起讓自己慢慢吃,出了門我就進了一旁早就瞄到的供銷商店,直奔香菸櫃檯,腦殘似得盯著煙就不放,乖乖,百分之九十都是沒見過真的!
“大生產,大前門,勞……現在市賣的最好的是什麼煙?”
“大秦鳥,八八……”
聽聽,最好的才八八!
我真是驚呆了,連買了三包,也不管那服務員怎麼打量我,揣著煙走人,出門這次找了個公廁,清了幾下嗓子見沒婦同志就趕忙打開一包,出一,真是沒過濾的捲菸!
叼進裡,著火柴後吊兒郎當的站著,菸頭火星一閃就迫不及待的裹了口……
“妹子,你怎麼去這麼久啊。”
再進飯店兩個大碗都已經見底,黃蘭香著油汪汪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我,“你剩的我都吃了,不能浪費……”
這飯量可以啊。
我點頭,鼻子還控制不住的吸了下,“德……”
黃蘭香笑笑,剛要開口就了鼻子,“怎麼有煙味兒啊,妹子,你去哪了?眼睛還這麼紅?”
“哦,廁所有人菸……”
我擡手又了眼角殘留的淚,“給我嗆著了。”
“誰那麼缺德啊,廁所菸,那肯定是盲流!”
我哼哼了一聲沒答話,找出手絹繼續著鼻子,盲流就是我,嗆壞的也是我,想著自己被剛纔那口嗆的涕淚橫流就直不堪回首,好懸沒把肺咳出個來!
一口啊!
就這熊樣了,揣著兜裡的三包煙,我滿心悲慼,這對煙太過排斥,吞雲吐霧的日子算是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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