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此番包場,就是沖著這盒鐵礦圖來的。
原來,所謂的鐵礦圖,并非世人所以為的尋常圖紙,而是那鄧高利用一百零八顆玉子拼湊而,正因如此,才會不被世人發覺。
陸晚也是經歷了上一世才知道這個,可令沒想到的是,一直遠離上京的李翊竟然也知道此事。
而李翊先前就詢問過玲瓏閣的掌柜,只因當時這盒玉料太過尋常,收進閣時經手的是他手下的伙計,所以掌柜并不知道有此件在。
也虧得陸晚托吳濟相尋,而當時那伙計收貨時,吳濟剛巧在旁,順眼瞄了一下,有點印象,這才翻找了出來……
李翊冷冷睨著陸晚,聲音冰冷,已然挾霜裹雪。
“知此圖者,世間不會超過五人,你一個深居后宅的閨閣子,是如何知道它的?”
李翊早已知道眼前的子不簡單,的幾次行徑,都遠超尋常子所為,甚至某方面的荒涎,比風月子都有過余。
但令他側目的是,竟連這等機之事都知道,甚至還識得此?!
這個人到底是何份?上還藏著多?
陸晚全直冒冷汗,面上鎮定道:“我并不知道這是什麼鐵礦圖。我尋它,不過是因為舊時結識過一個朋友,他托我尋的……”
“你那朋友姓甚名誰?如今人在哪里?”李翊目灼灼的盯著,不放過臉上一神。
陸晚道:“我與他是在化緣路上認識的,不知道他姓氏,只知道大家都喚他‘渙之’,人早已經不在世上……他于困頓之時賣了此,但一直對我說,這是他的傳家寶,以后一定要尋回……”
鄧渙之是鄧高的嫡孫,鄧家流放后,鄧家子嗣幾近亡絕,陸晚并不認識他,但前世聽李睿提過此人,所以編排出來騙李翊。
此番解釋倒說得通,單是說出鄧渙之的名,李翊就該信的——若不是真有此事,不可能知道這個名字。畢竟世上知道此人的人比知道鐵礦圖的更。
但李翊卻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慢慢轉著指間的玉扳指,李翊意味深長道:“既是故友,想必你知道這玉石子的奧?”
只是一眼,李翊就瞧出這盒玉石子的不尋常,每一塊都平平無奇,沒有一點標識,想要將它們拼湊完整的礦圖,談何容易?
陸晚勾嘲諷笑道:“我這副樣子,那有心為殿下解?”
李翊不覺笑了。
狡詐之人常有,但像這般自小在清靜痷堂里養大,心還如此狡詐的子,實屬罕見。
天天吃齋念佛都度化不了,想來天如此。
他起來到邊,解了的麻,語帶威脅:“你若敢騙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陸晚配合的將子害怕似的抖了抖。
扶著門框站起,拖著酸麻的子來到桌前,盯著那盒玉子蹙眉道:“我曾見渙之像擺棋子般擺過,但過去這麼多年,我得好好想想……”
“可要將玉子讓你帶回去慢慢研究?”李翊好整以暇的看著。
還在試探。
陸晚心里冷笑,面上坦然道:“我先前尋它,不過是為了圓故友夙愿。如今既然知道它不同尋常,豈敢再擅占?我對它并不存心思,殿下無需試探我。”
陸晚尋這鐵礦圖,為的是不讓它落李睿之手。
如今既然被李翊搶走,也算達目的。
如此,這盒玉子于而言,也無作用了。
但這礦圖的拼湊之法,絕不可能輕易告訴他。
“既無其他事,我先告辭了。”
陸晚再次告辭,這一次李翊并沒有阻攔,由著走出房門。
踏出房門的那一刻,陸晚仿佛踏出了鬼門關,全驟然一松。
李翊閉眸靠在靠椅上,修長手指慢條斯理的一下一下敲著桌面。
“一、二、三……”
剛敲第三下,房門被撞開,子一臉驚慌的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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