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峙了半天,封消寒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還是林醉柳覺得肚子實在是了,在農舍里翻找了半天找出四個蛋,用水滾了之後一人兩個分食,才算是中止了這詭的對話。
「喏,有人來了。」封消寒獨手細細地剝了蛋殼,用完最後一口之後好整以暇地了角,道。
「什麼?」林醉柳一愣。
在印證他的想法一般,木屋的大門應聲而開。
年長玉立站在門外,形拔彷彿就是遮天蔽日的。
「王妃,沒事吧?」他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形同非人的封消寒,立刻把目移向了驚詫加的林醉柳。
他瞧著林醉柳雖說形狼狽疲倦了一些,但沒甚傷勢在,到底是放心了一些。
「現在才追過來?」封消寒眸中約泛起一戾氣,冷笑道,「你可真是深一片。」
廖鑾他一眼,深黑的眸中是深不見底的澤,他轉頭對林醉柳道:「和我回去吧。」
「你不殺了我?」封消寒嗤之以鼻。
「解藥已經到手,我和你以後便是陌路人。」迎著那雙質疑的眼神,廖鑾頓了一頓,「念在曾師從同門,我勸你一句……逝者已逝,不要再有執念。」
林醉柳站起來要跟著他出去,就聽見後一聲巨響,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瞧見封消寒一記掌刀把桌子劈了個對穿。
「執念?什麼是執念?你害死了挽挽,你把忘了!現在還和別人親了!我的好師兄啊……」封消寒充滿了戾氣,說話歇斯底里,狀若瘋癲。
林醉柳不忍去看他,他抑深藏的那點悲哀濃濃地被釋放出來,人也跟著難,看得出來,封消寒也是一個中人。
廖鑾的臉也分外的複雜了,他嘆了口氣,才道:「昭國公主潛伏進來,原本便是軍事重罪。你深,我何嘗不寵我們的小師妹?想殺了皇上,我是北環國的子民,不得不下令捉歸案,誰想心高氣傲,一時間便尋了短見?」
陳年舊事在廖鑾聲聲複雜的陳述中逐漸拉開了帷幕,林醉柳這個異國他鄉穿越過來的陌生人也終於清楚了事的真相。
正因為南詔公主章挽之死,師兄弟二人反目仇。封消寒叛驚聞閣做了殺手,更是將毒素種在了廖鑾的,廖鑾為了引出解藥,這才有了昨日婚嫁的鬧劇。
林醉柳跟在廖鑾後走出了農舍,後的封消寒失魂落魄。他斷了的那隻手垂在側,袖口空空,就好像他那顆已經垂死的心臟一般。
「你不必擔心,本王對外說你重傷,在屋中養傷。除了屈指可數的幾位,無人知曉你被帶走之事。」一上馬車,廖鑾便溫和地道。
「多謝王爺。」到了這個時候還為聲名著想,林醉柳不是不的,「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您是怎麼知道我在此的?」
廖鑾微微挑了挑眉,「封消寒上在打鬥中落了鎮南王府特有的櫻花種子,獵犬跟著便過來了,也不枉我養它們多年。」
「王爺果真厲害。」林醉柳真心實意地誇讚道。
「只是現下有一事……」廖鑾燦若晨星的眸子泛出一冷意,道,「你的長姐分外關心你,聽說你重傷大早便來了府邸要見你。我著人攔在外頭,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他咬重了「關心」二字,林醉柳一聽便懂。
「我還以為都是脈相連的不至於那樣難堪,不曾想是個要我敗名裂的……」林醉柳紅微抿。
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林醉璐坐在鎮南王府前廳,強作鎮定模樣,卻架不住邊是庶出二妹妹林醉晨的碎碎念叨。
「長姐,我……我本來以為我們侯府夠闊氣了,卻不知道王府這樣好看!您瞧瞧這燒的香,可是用上好的檀木樹皮切碎了燒的,這得多錢一兩啊?」林醉晨子最是小,心眼也小,說話也小家子氣,林醉璐看不上。
倒是不覺得長姐不待見自己,而是繼續道:「長姐,您說三妹妹是多好的福氣!這就當上了王妃娘娘了……」
林醉璐一聽這句話便像是被踩了尾的耗子,睜著一雙細長的眼睛,怒道:「要是當真出嫁,怎麼得到個賤貨?是爹娘捨不得我去送死,這才便宜了這個下賤骨頭……」
「是是是,長姐說的是啊。」林醉晨詭地湊過去笑,「過了今天,誰不知道三妹妹消失了一晚上?莫說王爺到時候不要,就連侯府也容不下這不清不白的人呢……」
就在此時,一道清越的聲從門外轉來,隨後香風十里撲面而來,纖弱站在門口神冷漠地道:「什麼不清不白?」
「你?」林醉璐霍地站起來。
怎麼可能?明明眼線告訴,林醉柳被綁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怎麼可能在府中出現?
眼前的雖說依舊是姿孱弱,但穿金戴銀很是富貴,周的氣質也完全不同了,活一隻飛上了枝頭的小凰。
林醉璐恨得險些扭碎了手中的帕子。
林醉晨更加失態,直截了當地道:「你去哪裏了?你不是被抓走了嗎?」
「放肆!」崔荷衷心護主,站上前便「啪」地賞了一耳,冷聲道,「豈敢在王妃娘娘面前如此無禮?」
林醉柳看了一眼歪倒在一邊的林醉晨,不置一言穩穩噹噹地走到上首位置坐下,笑得毫無破綻道:「本王妃昨晚了小傷,這才姐妹們好等。王爺憐惜,本王妃多睡了些時辰,你們不會怪罪吧?」
林醉璐氣得一口銀牙險些咬碎,這口口聲聲的本王妃,原本應當是從裏說出來才對。
「你一個庶出的小姐,憑什麼做王妃?你現在囂張,可不要認為這位子便是你的了……」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不屬於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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