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行人回到客棧,還不到飯點。
四人各自回房,雪跑去找九和,兩人坐在桌前喝茶聊天。
雪目瞥向九和,說道:“九和哥哥,我問你個事兒唄。”
“你說啊,怎麼這麼生分?”九和有些不解。
“剛才,咱們在煙雨樓的時候,丹青不是說很了解樓主嗎?他們以前很?”雪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九和看了一眼,說道:“嗯,是很,以前經常合作做些事。”
雪繼續問:“都做什麼呀?”
“這可不能說,樓主不都說了嘛,過去的事,休要再提。”九和緩緩展開折扇。
“不都過去的事了嗎?怎麼不能提啊?”
“是忌,不能說,你要實在想知道,自己去問樓主。”
“那還是算了。”雪的興致一下子落了下來。
晌午飯時,雪看著眼前的蘇言,卻沒見到九和跟青,抬眼問道:“樓主,他們兩個呢?”
蘇言說道:“辦事去了,待會兒你跟我走,去拜訪一位故人。”
“好。”雪應聲,鼓起勇氣,想要詢問蘇言過去的事,話到邊卻不敢問了,九和說這是忌,也不知究竟是何意。
會不會是樓主做了什麼比較可怕的事……
這樣的話,要是隨意打聽,樓主會殺人滅口吧?
可是,他們都參與了,就一個人傻乎乎的被蒙在鼓里,總有種被拋棄的覺。
雪心思百轉千回,手里筷子著碗里的飯,看得蘇言直皺眉。
“怎麼,不想去?”蘇言抬眸問道。
“不是不是!”雪忙搖頭,笑道,“我只是在想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蘇言問道。
“額……”雪沒想到蘇言會問,想了想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擔心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
“放心,他們有經驗。”蘇言安道。
雪終究還是沒有提過去的事,覺得,自己才剛來,現在提起往事不太合適,再等等吧!
吃過飯,蘇言帶著雪出去。
兩人穿過鬧市,直接出了城,雪有些不了沉默的氛圍,主開口問蘇言:“樓主,你那位故人,是男是啊?”
蘇言答道:“男的,冀鴻遠。”
“那他有趣嗎?”雪又問。
蘇言思索片刻,說道:“有趣。”
他此話一出,雪有些期待了,也不知樓主口中的有趣,是怎麼個有趣法。
進一片林子,又前行一盞茶時間,看到了三個院落,蘇言帶向著中間的院落走去,雪心想那大概就是目的地了。
前院生長著一棵棗樹,棗樹旁邊有一座水井。
來到房門前,蘇言敲了敲門,喊道:“冀前輩,晚輩前來叨擾。”
雪有些驚奇,蘇言話語間多了幾分隨意,這可不同尋常,不知里面的人與他有何關系。
很快,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一灰布衫,滿臉絡腮胡子,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看到蘇言的剎那,那人立刻驚喜大笑,攬著蘇言的肩膀往里迎,邊不由得絮叨起來:“臭小子,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快進來快進來!”
雪跟著兩人進去。
屋陳設老舊獷,墻上還掛有一頭鹿角,地面鋪著一張虎皮作地毯,屋主人顯然是個獵戶。
冀鴻遠拉著蘇言坐在方桌上,轉頭看到站在蘇言后的雪,驚“咦”一聲,轉而又是一臉熱:“這小丫頭剛才站在你后,小小個兒,我都沒瞧見,這仔細一看啊,長得可真漂亮,眼睛又大又亮,丫頭快坐下!”
雪被夸了,對這中年男子心生好,看向蘇言。
蘇言手一拉的手腕,讓坐下,說道:“隨意些,不必拘束。”
聞言,雪坐下。
見也坐下了,冀鴻遠高聲嘆息道:“唉!真是不巧,小海啊,前幾天就出門打獵了,否則還能下個廚,我跟你講啊,三年不見,小海廚藝見長,比我做的好吃多了!這次你一定得嘗嘗!”
蘇言笑道:“好,這次會多留些時日。”
雪一臉驚奇,第一次見蘇言笑的那般明,看樣子是真心覺得高興。
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荒誕念頭:原來蘇言也會笑?
不對……等等,他既然會笑,為何十一年沒見,對就笑不出來呢?
“這次真的多留些時日?”冀鴻遠驚疑不定的看著蘇言。
蘇言淺笑反問道:“我何時說話不作數?”
“信你了!哈哈哈……”冀鴻遠一陣大笑,笑到一半戛然而止,猛地一拍大,“你看我!說話了,都忘記倒茶了!兩位稍坐,我馬上就來!”
冀鴻遠說完,就起泡茶去了。
屋子不很寬敞,勝在線明亮。
從窗外進來,照出許多金顆粒,漂浮在空氣中。
如此世外桃源,能居住在這院中,實在是修養,令人平白生出些許閑逸致來。
這還是第一次,在沒有外人打擾的況下,兩人如此近距離接。
雪顯得非常局促不安,多希此刻有什麼東西,能夠快速打破這種奇妙的尷尬氛圍。
蘇言笑意斂了下來,看向雪。
他紅齒白,一雙丹眼勾外翹,黑睛微藏,眼神清澈,不說話時緒極其斂含蓄,令人難以捉他的想法。
雪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是在看自己,還是過自己看其他什麼東西。
心惴惴不安,一抹紅暈悄然爬上白皙的臉頰,雪只覺得臉上莫名發燙,于是將目移去其他地方。
在看不到的時候,蘇言眉眼間卻綻開了笑意,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見雪紅臉,像只小兔子一樣,萌又可,他的心好似明。
氣氛一直尷尬著,直到冀鴻遠端著兩杯茶來重新坐下。
“來,兩位喝茶。”一坐下來,冀鴻遠便開始滔滔不絕,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蘇言這個晚輩。
“臭小子,我跟你講,我家那丫頭可想你了,天天在我耳邊念叨,這次出去打獵,倒是讓我耳子清凈不。”冀鴻遠趁著冀小海人不在,倒起了苦水,惹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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